管家手里拿着香槟,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谢谢。”徐颂宁接过香槟,外面的雨很大,香槟没有打湿一点。
“酒店有提供晚餐,雨小一点可以过去吃饭。”管家道。
徐颂宁点点头,这雨势瞧着暂时不会小,她便问:“九点还有晚餐吃吗?”
“那个点应该没了,您不介意的话,我去帮您拿一点食物过来。”管家指了指不远处发光的屋子。
“好啊。”徐颂宁应道,在管家展示的图片上,挑了几样看起来是不错的食物。
不久后,管家就带着东西折返,一个方方正正的保温食盒,食物都切好了摆在里面。
摆盘还算漂亮,食物偏西餐,七分熟的牛排上点缀着迷迭香草,切成两半的小番茄靠在一起。
等他们吹完头发,窗外的雨滴变小,小阳台上湿漉漉的,偶尔有雨滴飘进去。
徐颂宁有个新奇的想法,立即就要执行,“昀哥,我们到阳台上去吃吧!”
项昀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势,同意了她这个临时的想法,想要换一身衣裳,他打开行李箱,目光却滞住了。
他翻了几下行李箱里的衣服,抓起了一件花色繁杂的沙滩大裤衩,“颂宁,你把我衣服换了?”
始作俑者无辜点头,“对啊,你那些衣服太正式了,咱们来海边玩,当然要入乡随俗啊,穿这个多合适。”
“……”项昀竟然无法反驳。
他还从没试过这种花色黄黄绿绿红红的大裤衩,徐颂宁给他搭了一件短袖花色衬衫,他走到小阳台上,海风几乎把衣服都吹起来了,膨胀得像海绵宝宝。
徐颂宁的裙子柔软地向后飞去,海风猛烈地刮着,远处黑漆漆的,只有他们身后的一盏灯亮着,还被吹得东倒西歪。
黑色的天幕,海水此刻也显得危险,雨滴被风吹着平飞,这场面仿佛世界末日到来。
她迎着海风,张开了双臂,头发用发夹挽在脑后,碎发飞舞,裙摆裹着她的身体,飒飒作响。
“好像世界末日。”徐颂宁把项昀的心声说了出来。
她回头看着项昀笑,朝他伸出手,“如果这是末日到来,而我们仍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海风将一切都吹着往后倒去,天地间,唯有徐颂宁朝他伸出了手。
他抓住了,抓住了他心底的、不可动摇的一切。
一切的事情在天地间都变得渺小,人类也是。
铺天盖地的雨把他们笼在雾中。
徐颂宁牵着项昀的手,把他拉近,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昀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项昀抓紧了她的手,黑夜里,她的眼睛更加璀璨,仿佛会发光。
“我爱你。”
激荡的海水拍碎在阳台上。
徐颂宁笑得得意,她凑近项昀,小声说:“我知道。”
项昀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喉结滚动,把她禁锢在怀里亲吻,直到她失去逗他的兴致,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爱你。”
“和你爱我一样多。”
“不要一样多。”项昀沉声道。
徐颂宁摇摇头,“嗯哼,就要一样多,这样爱才不会失衡。”
爱是流动的水,是会迁移的沙,他们爱的一样多,就会一直处于平衡的状态。
徐颂宁想要的效果就是这样。
项昀不和她争执,只是沉默着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下巴。
外面的雨依旧再下,只是海风停了,雨水终于不再乱飞。
徐颂宁坐在藤椅上,不在乎它湿漉漉的。
食盒打开,摆好了餐具,香槟起开,倒了两杯。
就在这滴滴答答的雨点声中,两人分享完微冷的食物,饮尽了香槟。
雨夜还很漫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来分享香槟味的吻。
……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徐颂宁从项昀的怀中醒来,她看着项昀舒展的眉心,心情愉悦地亲了一口。
转个身子,光洁的背贴进他的胸膛,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落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点力,把人往后挪了挪。
“天亮了。”
项昀低沉性感的嗓音落在徐颂宁的耳朵里,她捂住耳朵,不想听这诱惑她起床的声音,“不要,再睡会。”
“再睡十分钟。”
次她赖床,都是差不多十分钟能够爬起来。
他刚刚看了一眼窗外,乌云散开,天光大亮,外面的海就像一块巨大的玉,平静地躺在那里,微风只能掀起一点小小的波澜。
这么好的风景,应该让徐颂宁赶紧看看。
但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并不急在这一刻。
于是他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空出来回复父母和徐女士的消息。
昨天给他们报了平安,崔女士听说马尔代夫下大雨,晚上派项父敲来了问候。
昨晚他没看手机,没有回复,早上才补上消息。
好在父母也没问昨晚干什么去了,他毕竟这么大了,只要人平安,其他事父母并不想参与太多。
徐女士看到了徐颂宁的朋友圈,在评论区夸赞了好几条,又来问项昀,马尔代夫的饮食是否习惯?
项昀如实回复,他们还没有吃上当地的正宗美食,昨天吃了有点冷的牛排,还好早上并没有拉肚子的迹象。
九分钟过去。
他怀里的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应该是休息得很好,她的黑眼圈完全消失了,双目有神,转身在项昀脸上亲一口。
项昀伸手去捞她,她已经从床上溜下去了,换上一身露背的沙滩长裙,脚步轻快地推开了玻璃门。
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她的发丝飞舞,仿佛在发着光。
“苏醒的马尔代夫。”
徐颂宁提着裙摆,小心地踩在沙子上,柔软的沙子挤进她的脚趾里,当她抬脚时,又被海水冲走。
项昀昨天的那套衣服是没法穿了,换了一套相似款式、不同眼色的沙滩风套装。
他一边刷牙一边关注房外的徐颂宁,看到她要走进房间里,项昀提醒她,“先把脚趾里的沙子冲干净。”
“好。”
徐颂宁站在木质台阶上,伸出一只脚去海水里清洗,洗干净了再把另一只脚伸出去。
两人洗漱完毕,徐颂宁开始抹防晒霜,但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她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层。
等她涂完,项昀也给自己裸露的皮肤涂上防晒,在这儿要是暴晒一场,恐怕要脱一层皮。
“今天我们去哪儿玩?”徐颂宁问,在做攻略方面,她完全地信任项昀,并全权交给他。
项昀点开自己做的攻略安排,戴上机长同款墨镜,“去海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