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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背影,易小川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喘不过气。

他想追上去,想再劝些什么,可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易公子。”

叹了一口气,图安王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

“你是秦国人,不该卷入图安的事。明天一早,你就离开吧。我会让人给你准备足够的盘缠,就当……谢你那日救下奴隶了。”

易小川没有回答,转身就冲出了议事厅。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混乱。

他在王宫的石板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他想起玉漱公主刚才的眼神,想起图安王的无奈,想起国师说的亡国灭种。

他名义上是一个秦国人,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可他也是那个立志要保护更多人的易小川,这同样是他的执念。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宇文拓!

仙人宇文拓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他一定有办法!

易小川转身就往王宫外跑,脚步踉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他要找到宇文拓,就算他现在不在图安,他也要联系上他!请他出手帮忙。

只要宇文拓肯出手,别说是蒙恬的三千骑兵,就算是嬴政亲率大军来,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图安!

可跑到王宫大门口,他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以什么立场?

以什么身份?

以什么理由?

他凭什么会觉得,宇文拓仙人一定会帮助图安国。

就连他自己,如今都没有为图安而战的理由,他凭什么去要求宇文拓。

虽然宇文拓是一位修仙者,一位来自蜀山的弟子,带着蜀山特有的悲悯性格。

可同样的,帮助图安意味着宇文拓要与秦国作对。

而他们上次联系得知,宇文拓如今即将加入大秦帝国,成为帝国和嬴政地位权利其平的大巫,欲借助大秦帝国的实力快速完成对船员的招募。

这时候若是自己贸然请宇文拓出手,可能会导致宇文拓和嬴政之间产生嫌隙,以此出现船员招募计划向后拖延的情况发生。

其中可能发生的变化,如湮灭军团到来之前他们连甚至船员都没有招齐,从而导致反抗战争的再次失败。

易小川猛的冷汗直冒,浑身都被打湿了,被傍晚的冷风一吹,让他心神一颤,冷静了下来。

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一步看似平凡的想法,几乎差点就让整个反抗战争都泡汤了。

看来自己终究阻止不了玉漱公主被和亲的这件事情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再寄予宇文拓身上,希望他能看在这是他为战舰寻找到的船员之一份上,能在秦国多帮帮她,不要让她受太多苦难。

不过以宇文拓的身份地位,对于嬴政的影响应该不小,或许真能保护得住玉漱。

如今冷静下来,他很快就考虑到了其中可能发生的影响,也终于发现了和亲也不一定就是件太过危险的事情,或许顶多就是让玉漱公主提前和宇文拓这个舰长见面。

想到这里,他也渐渐平静下来,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也能跟着一起去,路上还能保护一下,以及再劝说她加入他们战舰。

紧皱着的眉毛渐渐散开,嘴角又勾起了他那标志性的一抹笑容,打了一个哈欠,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朝着城中客栈的方向,一步步溜溜达达般的走着。

翌日

而另一边。

此时北岩山人正带着汤达,架着一艘小船,朝着一处不知名的河道尽头缓缓游去。

河道两旁长满了一棵棵桃树,如今正是春时季节,树上已开满了桃花,芳香气息迎面扑来。

小船破开碧绿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朝着河道深处漂去。

粉白的花瓣被春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有的沾在汤达的衣襟上,有的落在船板上,积了薄薄一层,空气中满是清甜的香气。

汤达手坐在船尾,看着两岸倒退的桃林,他忍不住对着北岩山人询问道。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这河道瞧着越来越窄了,前头莫不是没路了?”

北岩山人坐在船头,须发皆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手里慢悠悠地摇着橹,闻言只是笑了笑,缓缓说道。

“快到了。路总是有的,就看能不能走到罢了。”说话之时,声音温和有礼,像这春风一样,听着让人心里安稳许多。

汤达将信将疑,又往前看了看。

果然,前头的河道越来越窄,两岸的桃树几乎要交叠在一起,枝叶缠绕着挡住了天光,船行其中,竟像是钻进了一条粉色的隧道。

他伸手拨开垂到船边的花枝,指尖沾了些黏腻的花汁,闻着愈发香甜。

不知行了多久,前头终于到了河道的尽头。

而在那尽头处,有一座大山,横拦在他们面前,大山下有一条狭窄入口,通往不知什么地方。

“到了!”

小船在河道尽头轻轻撞上岸边的软泥,北岩山人收起橹,指尖在船舷上敲了敲。

汤达跳上岸时,鞋尖沾了些湿润的青苔。

他望着眼前那道山缝,窄得只容一人侧身通过,里头黑黢黢的,像头沉默的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迷路人的自投罗网。

此刻头顶的桃花瓣还在簌簌落,沾在他发间,倒衬得这入口愈发幽深。

“师父,咱们要从这儿进去?”

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脚,山缝里飘出的风带着股土腥气,混着外头的花香,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北岩山人已背起个旧布包,缓步走向山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别怕,里头的路,比你想的要宽些。”

见师父已经进去,汤达咬了咬牙,赶紧跟上前。

刚钻进山缝,眼前顿时一暗,两侧的岩壁冰凉刺骨,抬手就能摸到凹凸的石棱。

他屏住呼吸,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师父的呼吸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滴水声,“嘀嗒、嘀嗒”,在这狭长的通道里荡出回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头忽然透出微光。

汤达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挤出去,刹那间竟有些晃眼,眼前哪是什么窄路,分明是片开阔的谷地!

远处是层叠的田垄,新插的秧苗绿得发亮,田埂上走着几个戴草帽的农人,肩上扛着锄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近处有片村落,白墙黑瓦的屋子错落有致,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混着泥土的气息,竟比外头的花香更让人安心。

“这……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