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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事大多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灰色的,坚持自己的立场可以避免自己陷入道德困境。

黑有黑的道理,白有白的道理。

还是那句话,站在自己的利益点上,谁都是有理的。

我行我素这词在一些人看来,是过于自私的体现,因为太自私了会让别人觉得没有便宜可趁。

沉杏岛上,甄巅静待晚霞到来,有些事不用说,是因为没必要说,有些事说了,也没必要让人懂。

“你不害怕吗?”

“阎王爷见了我都要向我问好,我为什么要害怕?”

说实话,阎王爷到底是谁,彼得兔很想知道,这人是比癫公还要可怕的人吗?是具象化恐惧的名字?

还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癫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会说一嘴能让人怀疑人生的理论,会做一堆能让人流连忘返的美食,会改造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会魔改别人做不到的功法...

一切的一切,看似贼不可思议。

天道之子也没有这么神奇吧?

片刻后,俞陀带着好消息和坏消息回来,好的是灵剑够了,坏的是人更多了。

“没事,越是遮掩,越是让人心怀鬼胎,我这个有个原理,你要听吗?”

“愿闻其详。”俞陀尊敬的请教。

在归来沉杏岛的路上,他迅速了解了医仙师的事迹,越是了解,越是惊为天人,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之人?

“病者对药物会产生依存执念,一旦中断给他吃药,其潜意识会将‘停药’同等于‘剥夺生存希望’。”

“什么药物?”萧霍询问道。

“利益药。”

甄巅轻口吐出,又向天边望去,“这种执念会瞬间转化为极端怨恨,认为不给药吃就是蓄意加害,等理智被执念吞噬,轻一点症状的会狂怒咒骂,重一点的会动手施暴,甚至会杀人。”

“药物是他们精神存在的唯一锚点,因此断药便意味着毁灭,施药者自然也成了毁灭者。”

就跟东方山的传承之地一般!

彼得兔暗自举了一个例子,它在书中可学到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沉杏岛上究竟还有什么,一部分人不让动,一部分人在期许着什么。

雾漫泽大湖底下,有个沉杏散人。

不会这沉杏岛上,有沉杏散人的道侣沉杏仙女吧?

不然他哪来的后代?

俞陀初听有些难以明悟,再深入一些关键词后,便大彻大悟,这原理倒有些偏门,其意思跟‘擅天下之利者,天下谋之’,近乎一样。

独占天下利益的,天下人就会反对他。

另外,见者有份,是不是也能适当的成为一种借口?

“不知医仙师可想得知沉杏岛的来历?”

“一个不祥之地,毁一个算一个。”

云朵躲在晚霞身后,羞红了脸,甄巅也不打算掰扯什么了。

用事实来说话,才是最好的答复。

金猊子严肃的御起棺材,它向俞陀要了装有灵剑的储物袋。

天上星星点点,地下乌蒙迷雾。

那糁壬庙即刻出现,也就在这时,甄巅迎着晚风,对着地面的彼得兔喊道:“记得每一棵杏树上点个大灯!”

彼得兔身子来回穿梭于沉杏岛,每到一棵灵杏树,一团火炎焱便会在它根须上方标记。

从山下至山顶,所费时间并不长。

整个沉杏岛星火点点,在雾中闪着焰光,橘红的像个草莓。

甄巅踩着剑丝浮在空中,金猊子跟彼得兔换岗,接下来能不能精准闻出癞癖蟆的住所就得靠嗅觉灵不灵敏了。

“御螺旋转术!”

他单手掐指,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他手指弯曲,两指尖血光闪烁,上万柄灵剑争风吃醋的悬在沉杏岛上。

剑鸣嘈杂得令人头皮发麻,远处的万老鬼等人看得目不转睛,这场景李平安来了也未必能做到吧?

风声被扯紧,晚风被割的细碎。

甄巅法力瞬间清空,气海内的剑丝疯狂被抽离。

每一柄灵剑上附着剑丝,灵剑高速旋转坠落,精准在沉杏岛上的每一株灵杏树根须处。

咔嚓!

哐当!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整座沉杏岛猛然泛起巨阵,涟漪震荡着迷雾,那光辉清晰得让人目光闪烁。

彼得兔引爆火炎焱,让迷雾变得稀薄。

整座沉杏岛火光迸显,雾渚城内的人在惊慌中飞升半空,望着沉杏岛方向。

“何轶!”

癫狂中的马六甲咆哮道:“关押整座雾渚城无可厚非,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动沉杏岛,其罪不能恕!”

半空骤然凝出一座丈高的法相,它的眉心竖纹如血刻,垂落的袖袍下,一双枯手中竟镶嵌着数个婴儿小脸,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灵力光晕。

一副鹤发童颜的仙翁模样,却体现出了正到发邪的气势。

枯手大张弯曲,掌间的小脸们齐齐睁眼,发出细弱的啼鸣,六道金芒撞向围困雾渚城的捆灵阵。

阵壁泛起金色符文,金芒撞在上面炸开,奏出一幅金色烟花。

“你这法相!”

何轶蹙眉,亦正亦邪的元婴法相,威力可真不简单啊,“道友们全力抵御,他的境界还在降,很有可能会破釜沉舟。”

邢老帅等人不敢不从,马六甲怎会如此变化?

沉杏岛为什么不能动!?

医仙师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们此刻恨不得找人来此镇压,去沉杏岛一窥究竟。

城主府内的诸侯明、林子涯两人感到事情诡异,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马六甲的元婴法相,怎的为何变得如此?

上一次开元婴法相好似还在一百多年前?

“我怎么也成当局者了!”

向来觉得自己智商还不低的诸侯明,有点小崩溃,“林阁主,当下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癞癖蟆究竟什么存在,为什么会没有它们的记载?”

马六甲再如何,也跟他林子涯无关,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癞癖蟆一毒之事,还有‘虫病人’是怎么会出现在此?

是有人蓄意放纵出来的,还是它有自主意识,想渗入人族当中...

“既然有癞蛤蟆这个称呼,那便有它相关的解决之法。”

诸侯明也分得清那个事情最重要,他分析道:“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点,医仙师的出现,让元婴修士变多了,感觉他正无形中推动修仙界的发展。”

“有这种可能,但是否有些太牵强了?”

“手术,听说过吗?”

“听过,听闻流传开,还是因为医仙师。”

林子涯如数家珍,每个人都有秘密,而那些秘密总会带着性欲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或者想入非非。

诸侯明撸起袖袍,其手臂上的黑斑点点,如墨汁浸染,伴随针刺般疼痛,灵力运转甚至滞涩。

想用灵力去祛毒,但似乎被毒液给克制,直接腐蚀灵力屏障。

它还如附骨之疽缠绕灵力,无法汇聚,强行运转功法还会导致灵力崩散,反噬起身。

越是运转,越是让毒液增强,扩散范围更广。

“或许,你也可以学一下他的手术之法,趁现在还未完全扩散其全身?”

林子涯想都没想就拒绝,他反驳道:“你有理论支撑吗?”

“你忘了,我可是拿了那个叫云溪的一些心得。”

“里面有什么?”

“祛毒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