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朱慈烺那道“全线总攻”的命令下,战争的巨轮开始疯狂转动,势不可挡!
大阪惨败的耻辱、新军集结的振奋,以及对军功的原始渴求,一切交织成一股毁灭性的钢铁洪流,直扑德川幕府的核心——近畿之地!
……
东线战场
十万明军主力如洪水决堤般,从赤间关出发,向大阪推进。军阵中,除太子那面巍峨的玄色麒麟帅旗外,还猎猎飘扬着数十面来自大明本土军功世家的将旗——“曹”、“周”、“马”……每面旗帜,都象征着一股热血沸腾、欲以倭寇之血换取封邑的强大势力。
行军第三天,先锋部队抵达摄津国平原时,遭遇幕府的第一支阻击力量——五千旗本武士与足轻的混合部队。
太子中军尚未发令,曹家年轻将领、冠军王曹变蛟之子曹勋,已然按捺不住。他十八岁,相貌酷似其父,眉眼间透着少年军官的傲气与锋芒。他亲率家族三千精骑,从侧翼疾驰而出,对准那支正匆忙布阵的倭军,发动了经典的侧翼冲击!
“为曹家荣耀!冲锋!”
三千身披崭新甲胄的骑兵,如猛虎下山,猛撞倭军脆弱的阵型!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倭军铁炮手甚至未及开火,便被铁蹄践踏成泥。长枪方阵在骑兵的反复冲锋下,如沙堡遇浪,瞬间崩解。
战斗仅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太子朱慈烺立于高台,通过千里镜,淡然注视着曹家骑兵轻松撕裂的战场。他明白,这只是序曲。他将镜筒转向东方,目光似穿越重重山岭,锁定那座令他耿耿于怀的堡垒。
大阪,我回来了。
……
海上战场
大阪湾,堺港。
港口堡垒的天守阁上,守将以绝望的目光凝视海天交接处那片渐次扩大的黑影。
“他们……来了……”他低语。
那非云层,而是一支数百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当绣有“郑”字的巨型帅旗映入眼帘时,他知晓,传说已成现实。
郑成功屹立于旗舰“镇远号”舰首,海风拂面,年轻的脸庞冷峻如铁。他未发劝降令,因为炮火才是这座港口的通用语。
“传令!”他的声音冷冽而威严,“炮舰推进至作战位置!目标,所有敌方岸防设施!”
“无差别、饱和炮击!”
“开炮——!!!”
令旗骤落,数千门舰炮同时怒吼!
那是一幕令鬼神惊骇的末世图景!
数千枚炙热实心弹、旋转链弹,以及塞满铁砂的散弹,如流星群般撕裂天空,啸声刺耳,猛砸坚固海岸!
大地震颤,海水咆哮!
幕府引以为豪的石堡,在钢铁风暴中脆弱如尘土。巨石被炸飞,箭楼瞬间成火球。堡内倭兵未及惨呼,便与土地一同化为焦土碎尸!
数千炮口的轰鸣,凝成毁天灭地的巨响,震撼整个西日本!
郑成功冷眼旁观被火海硝烟吞没的海岸,再次下令。
“传令!登陆部队集结!一小时内,我要大明龙旗插上那片废墟!”
……
南线战场
河内平原,已成一片杀戮的乱局。
张铁山的“九州铁山军”——这支从炼狱中苏醒的狼群,在初步“就地补给”后,勉强恢复军容。
张铁山未用严苛军法管束,他仅下达一条简明命令:所有掠获粮草物资,上缴一半予中军统一分发;余下归伍队自用。同时,禁扰平民,违者由同伍执行死刑!
此令巧妙融合私欲与集体,士兵为保自家份额,自行维护纪律。
然正当这支军队饱享战果、士气高涨之际,死亡之影悄然逼近。
“报——!!”
一斥候狼狈冲入张铁山的临时帅帐——一间新“征用”的寺院。他面露惊惧。
“总监!东面发现大批敌军!人数逾万!正高速向我逼近!”
张铁山霍然起身,心生警觉。
他携山本勘助等亲卫,登上寺钟楼。以千里镜东望,即便他这饱经沙场的宿将,也不禁瞳孔紧缩。
东方地平线上,涌现一片血红潮水!
那是一万精锐大军,每件甲胄、每面旗帜、甚至马饰,皆赤红如血,令人不安!他们阵容严整,急行军中仍保持机械般的精准,杀气凝重,与此前倭军迥异!
“是……‘赤备’!”山本勘助颤声说道,带着骨子里的畏惧与崇敬,“德川家最精锐旗本,井伊家的‘赤备队’!统帅乃幕府‘大老’井伊直孝!”
井伊赤备队!
此名在日本,象征不败神话!他们是德川幕府最锐利、最致命的利刃!
张铁山收起镜筒,心如寒冰。他知晓,德川家光被其奇袭激怒,竟动用最后的王牌,来灭其于腹地!
这是一场生死对决!
身后,两万余刚饱腹、军心初定的“饿狼”。前方,则是倭国顶尖、胜绩铸就的“猛虎”!
“传令!”张铁山声音沙哑却决绝,“全军原地布阵!准备……死战!”
……
大阪城,天守阁
德川家光铁青着脸,听取三路飞来的紧急军情。
东路,明军十万主力压境,前锋已陷摄津国!
西路,明国水师炮击堺港,数万敌军强登!
南路,那支如鬼魅般冒出的“雪山樱花旗”乱军,在腹心肆虐!
“井伊直孝何在?!”他咆哮。
“禀将军!”家臣跪地,声音发抖,“井伊大人率‘赤备队’及三万旗本,已抵河内平原,与乱军即将交锋!”
德川家光瞪视地图,眼燃狂焰。他知已陷三面围困。
唯一出路,便是孤注一掷!
赌井伊直孝速灭南线心腹之患,回援与他,在大阪城下,与明太子决一死战!
“传令井伊!”他如伤兽般吼道,“不惜代价!将那明狗全歼于原地!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