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这里通往哪里。
走着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了一扇木门。
乐瑶有些喘。
好久没有锻炼了,当太后的日子太过奢靡,武功废得差不多了,当时连骑个马都能把她累着,乐瑶决定之后要好好将荒废的武功再次捡起来!
这扇木门她没着急进去,再次朝通道走去。
没多久,她来到了一堵墙。
乐瑶拍了拍墙面,估计这里就是那尽头,那神秘人的地方。
不知是何人修的连同她长乐宫和他的寝宫。
这里应该和长乐宫一样,需要找开关将这墙面打开。
乐瑶看见一旁的狮子头,将手覆在上面。
她不能判断他到底在不在墙的另一头,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开关扭开一点,至少不能将那人弄醒。
乐瑶小心移动狮子头,那墙面慢慢掀开一条缝。
动静并不大。
可有心之人也能听见。
乐瑶见墙面掀开一条缝,连忙将眼睛凑上前去看。
旁边有书,看这样子应该也是在书架的地方。
烛光摇曳,入眼的是远处的一张床榻,而年轻的帝王眼神迷离,脸颊微红,正卧在床榻上,发出轻微的喘声。
他周围有一地的酒壶,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酒味。
他的手里正是她熟悉的小衣,而他正在……
乐瑶瞳孔地震,像是不敢相信般僵在原地。
他嘴里还在喃喃:“阿瑶,阿瑶……”
他只穿一件寝衣,露出大面积肌肤,精壮的胸膛上满是汗水,亮晶晶的,更显荷尔蒙的涩。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来到下巴上,又刚好滴落在她的肚兜上,
好一会儿,他闷哼一声,倒在床榻上。
“又脏了。”他声音暗哑。
乐瑶顺着看下去,他的床榻上还有不少她的东西,不少她丢失的肚兜、发簪。满满一床。
荒唐又可笑的画面给她的冲击不小于前几日他的那番话。
玄冥收敛了神色,手里拿起一只小铃铛轻轻摇了摇。
趁着有声音,乐瑶合上门。
最后一秒时,玄冥将脸埋入那绣着牡丹花的红。
乐瑶近乎是落荒而逃。
不管不顾地奔跑在地道,回到长乐宫,关上密道后,她像是脱力般靠在墙上缓缓滑落。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那人的心思……
这个画面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她,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迫使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荒唐,太过荒唐。
他修了两宫之间最简短的距离。
乐瑶这才反应过来,她在长乐宫吃饭睡觉,甚至洗漱沐浴,都有可能被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了彻底,并且自己还丝毫没有发现。
这个人还是个帝王。
长乐宫悄无声息地修了密道,她不知晓,说明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主子了。
乐瑶眼眸颤着,双手也害怕得发抖。
帝王的实权全在他一个人身上,是她亲手交了出去,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要是他不管伦理强行要了她,她也拒绝不了,反抗不了。
她需要练功。
乐瑶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天不亮,乐瑶便起身重新拿起了剑。
这段时日,她就当做不知情,得和他好好相处,最好他不来找她。
……
“你是说她一早就起来练剑?”刚下朝的玄冥来不及换朝服便听见探子的汇报,眼神晦暗不明。
“是的陛下。”那人恭敬行礼,“昨晚太后娘娘并没有睡好,二更尽点了灯,到三更半夜才熄灯了。”
“退下吧。”
玄冥神色变化,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尾投上一抹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嘴角缓慢勾起一抹笑来,起身朝书架走去,转动那颗狮子头后,一扇隐藏的门被打开。
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楼梯上的角落有一小坨白灰散到了第二格阶梯上。
他用蜡烛照了那颗狮子头,上面均匀的白灰也被蹭了一点下去。
可见那人的细心,可还是被他发现了。
玄冥想起昨晚,神色变化,忽的笑出声来。
“被发现了啊。”
那他也不用装了。
玄冥缓缓朝深处走去。
乐瑶午时一点也不想待在长乐宫。
自从知道长乐宫漏风后,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光的一样一点没隐私的在他面前晃悠。
索性练完剑用膳后,她就往皇陵庙去。
至少有个地方她还能得清净。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这样,他还是追来了。
太上皇陵庙偏殿。
香烛缭绕,牌位肃穆。
乐瑶—身素雅宫装,正跪在蒲团上,闭目捻着佛珠,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殿外传来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乐瑶脊背一僵,闭眼无意识咬着唇。
“母后今日好雅兴,竟想起到父皇这儿来静心了。”
声音低沉暗哑,自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和调侃。
乐瑶没有回头,捻佛珠的速度加快。
过不久,乐瑶的手指暂停,她声音刻意清冷平稳:“皇帝来了。哀家来给太上皇上炷看,祈求国泰民安,后宫安宁。皇帝政务繁忙,不必特地过来。”
玄冥缓步走近,衣袂窸军,停在乐瑶身后不远处,“母后在此,儿臣怎能不来?”
玄冥声音温柔,他恭敬地给那太上皇的牌位拜了拜。
乐瑶不动声色地挪着身躯,离他远了点。
这个小动作自然落入玄冥眼底,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看起来让人心底发毛。
他故作亲昵地靠近,牵上她发颤的手:“母后,我们多久没见了?你可想儿臣?要不儿臣在这里陪您。”
乐瑶快速抽回手,勉强勾起得体的笑来:“皇帝日理万机,哀家就算是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最终心绪不稳,来这祈福。”
乐瑶抬眼看向他,掩盖住眼底慌张的神色,平静道:“哀家还得静静,皇帝要是没其他事情,先回去吧,您想必还有政务。”
玄冥忽然嗤笑出声,让乐瑶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声音压低,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母后心绪不宁,怕是所求,非国泰民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