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霍然起身,转身面对他,努力维持太后的威仪,但眼底有一丝慌乱。
“不求国泰民安,那求什么?”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玄冥盯着她轻颤的眼眸,“求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阿瑶。”
听到这个称呼,乐瑶惨白着脸,后退几步,离他远了点。
两人心里都清楚他那句话的意思。
玄冥也明晃晃地告诉她,他都知道了。
包括地下密道。
她那慌张无措的表现无非是承认了昨晚的事情,这让玄冥漆黑的眼眸又幽深几分。
乐瑶好半天反应过来,呵斥道:“皇上,你太放肆了,还需要哀家教你规矩吗?”
玄冥轻笑一声,一步一步走上前,乐瑶跟着不断后退。
一个脚步悠闲懒散,一个脚步慌乱急快。
“不叫阿瑶,那叫什么?瑶瑶?瑶儿?还是乖宝宝?”
他的声音好听,喊她的小名时总是温柔婉转,可落在乐瑶耳中却如同恶魔低语。
乐瑶双手都颤抖不停,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供桌。
“皇上,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在太上皇面前!”
玄冥又近一步,两人的距离拉近,乐瑶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父皇?”他轻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守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嘲讽,“他封你为皇后只是因为你能帮到朕,现在朕不需要你来辅佐朕,可阿瑶似乎忘记了你的初心。”
乐瑶抿唇,无言以对:“并没有忘记初心,我将玉玺和兵权都交于你,先皇给我的任务都完成了,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对先帝的?”
“陛下现在这是对太上皇不敬!”
玄冥听了这话,呼吸都轻了,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偏执几平要溢出来:“敬?朕敬你为太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除此之外呢?”
他声音暗哑:“你让我如何仅止于“敬”?”
“住口!哀家就算是名义上也永远都是!这是纲常!陛下是一国之君,岂能行此悖逆之事,惹天下人耻笑?!”
玄冥猛地逼近,双手撑在供桌两侧,将她困在自己与桌案之间,完全无视了那高高在上的牌位。
“朕不在乎天下人!你也知晓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包括你。”
乐瑶闭眼,感觉跟现在这个疯子讲不通。
玄冥眼眸轻颤,他伸手,近乎颤抖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还没碰到时被她一把拍开。
玄冥眼中有了戾气,他强硬地捧起她的脸。
“当阿瑶知道那个密道的存在时,朕的心思你也知晓了,朕不止有你送朕的礼物,还有发簪,手帕,甚至小衣都在朕这。”
他低低笑着,带着癫狂:“你终归是朕的,阿瑶。”
乐瑶眼中已盈满水光,有惊惧,有恼怒。
她挣扎着,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阿瑶,你要的朕都可以给你,朕只要你好不好?只要待在朕的身边就好。”
乐瑶脸颊很红,又气又怒,可偏偏挣扎不开。
荒唐,简直太过荒唐了。
这里是太上皇的灵堂。
“别碰我!”
玄冥眼眸通红,松开她一瞬。
乐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掐住下颚,温软的唇贴了上来。
“唔。”
乐瑶流着眼泪,双手推搡着他,许是嫌弃她不安分,玄冥将她的双手反剪至身后禁锢住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背脊是冰冷的供桌,身前又是炙热发烫的胸膛。
玄冥轻咬着她的唇瓣,趁她呼痛张嘴时长驱直入。
两人呼吸急促,近距离地对峙着。香烛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龙诞香的霸道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暖昧又窒息。
他感受到她的颤抖,可他几乎失控的疯狂着吻着她的唇。
等她快窒息时,玄冥才终于放开她。
乐瑶撑在他的胸膛上缓神,余光扫见那桌上的供品时,心尖一颤,她抬起湿漉漉的眼望去。
玄冥被她的眼神看得喉咙一紧,又想吻上去时,
啪的一声。
玄冥偏了头。
乐瑶恶狠狠地盯着他,她被吻的发软,没什么力气,打人不疼,但面前人是皇帝。
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巴掌,没一个皇帝不会生气。
果然,从未被人打过的玄冥眼眸死死盯着她,下一秒,他猛得又吻上来。
这次的吻比之前更狠。
玄冥心里无所谓想着反正被打了,不如亲个够。
再次松开时,乐瑶被他搂着腰才站稳的。
“谢玄冥,狗东西!”乐瑶趴在他的胸口上骂着。
谢玄冥亲着她的眉眼,额头,脸颊,一点点向下吻着。
“阿瑶,跟着朕不好吗?别躲好不好?”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别亲了!”乐瑶捂着他的唇,眼泪掉得很凶,“我要回宫。”
这个威严端庄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他们这样恶劣的人待在这。
乐瑶想逃离这。
谢玄冥将她皱巴巴的衣领整理好,“…别推开朕。否则,”他眼神再次变得偏执:“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乐瑶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来威胁她的。
他做的行为还不够逾越吗?
谢玄冥好像看懂了她的心里话。
“阿瑶不乖,朕就将你关起来,永远在长乐宫里日日承欢。”
乐瑶被吓到了,眼里含着泪,欲落不落的在眼眶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恢复了些许帝王的冷峻,但那目光依旧牢牢锁着她,仿佛她是唯一能救赎他的解药。
“无论你躲到哪里,哪怕是父皇的陵寝,也逃不开朕。这皇宫,这天下,包括你,都是朕的。”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盯着她被吻的红肿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他克制着没啃上去。
“朕还有公务在身,阿瑶先自己回去吧,晚上朕再来找你。”
他轻捏了捏刚刚打他的那只手,她手掌心都红了。
格外娇气。
谢玄冥大步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乐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双眼无神地发呆。
过了不久,李寻进了大门,他一脸怜悯地看着她:“娘娘,该回长乐宫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好似受了命令,现在都不叫她那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