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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再嫁当日,小侯爷跪拦花轿哭疯了 > 第171章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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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她这话问得看似无意,却让沈知念眼眸倏然一抬。

她还未开口,裴淮年已抬眼看向欧阳静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大嫂多虑了,不过是流窜的歹人临时起意,官府已经在追查了。”

欧阳静婉被他看得一窒,讪讪地笑了笑:“是我多嘴了,主要是太担心知念了。你看这桌菜,都是厨房特意做的补身的,快多吃点。”

她说着,也给沈知念夹了一筷子虾饺,“这翡翠虾饺是你爱吃的吧?以前淮年总爱买给……”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改口:“是我听说你爱吃,特意让厨房做的。”

沈知念看着碗里堆起的菜,实在没什么胃口,只小口抿着乌鸡汤。

炖得酥烂的鸡肉在舌尖化开,暖意却没传到心底——

白日里的惊吓尚未散去,欧阳静婉这刻意的热络,更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裴淮年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放下筷子道:“知念,若是乏了,便先回房歇着,不必勉强自己。”

沈知念摇摇头:“没事,再陪清名坐会儿。”

清名正拿着个小勺子舀汤,闻言仰起脸:“婶婶,你要是累了,我给你捶捶腿呀?先生说,孝顺长辈才是好孩子。”

孩子纯真的话语驱散了些许尴尬,沈知念忍不住笑了:“婶婶不累,陪清名吃完这碗汤好不好?”

“好!”清名用力点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偶尔抬头看看沈知念,又看看裴淮年,小脸上满是好奇。

裴淮年看着沈知念唇边难得的笑意,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动作自然而亲昵。

欧阳静婉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端着汤碗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

晚膳后,清名胆子更大了些,拉着沈知念的手要去看他新画的画。

沈知念看裴淮年与欧阳静婉正在门边说话,便跟着清名去了偏厅。

“婶婶你看,这是我画的将军府的海棠树。”清名铺开画卷,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棵开满花的树,树下站着两个小人,“这个是叔叔,这个是婶婶。”

沈知念看着那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虽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孩子气的真诚,忍不住笑了:“画得真好。”

清名被夸得不好意思,小脸蛋红扑扑的,突然凑近她,小手捂着嘴小声问:“婶婶,你今天为什么会遇到坏人啊?我听娘亲说,是因为你从前和离,得罪了厉害的猴子,所以才有人来报复你。”

“猴子?”沈知念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把“侯府”听成了“猴子”,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仍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猴子……已经被熊大打跑了。”

清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眉头皱了皱:“那熊大是不是和叔叔一起打跑的猴子啊?娘亲还说,今天是叔叔救了婶婶,叔叔真是大英雄!”

沈知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嗯了一声:“是的,所以清名要好好吃饭长力气,以后也做个能保护别人的小英雄。”

“好!”清名用力点头,立刻拿起画笔,蘸了浓浓的朱砂,“那我再画个大英雄,一起保护婶婶。”

他画得格外认真,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透着一股憨态可掬的模样。

沈知念望着他的侧脸,唇角的笑意渐渐柔和。

她轻轻握住清名拿笔的小手,帮他调整了握笔的姿势:“这样画,手臂就不会酸了。”

前院里。

裴淮年拦住正要回房的欧阳静婉,语气沉的没有一丝温度:“大嫂,今日我派人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欧阳静婉脸色一白,攥紧了袖中的帕子,声音带着委屈:“淮年,清名他身子骨还没养好,经不起折腾。这么大的将军府,难道就容不下我们母子二人吗?再说了,我们娘俩吃得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裴淮年面色冷凝,目光锐利如刀:“添麻烦?大嫂难道忘了,今日在秋收节,你对知念说了什么,需要我一字一句提醒你吗?”

欧阳静婉眼神闪动,避开他的视线:“我不过是同知念说些家常,回忆起从前和你大哥逛集市的日子,难道这也有错?”

“家常?”裴淮年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些话,有人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了。你也说了,是你和大哥同我一起,为何跟知念说的时候,便只有你和我?”

他目光凌厉扫过她:“我念着大哥的情谊,收留你在府中,可你在知念面前故意混淆旧事,是什么意思?”

欧阳静婉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强辩:“你大哥去世了,我就没提他。”

“大嫂,你明知道自己到来后,外面已有诸多风言风语。知念大气,不计较这些,不代表你可以在府中胡说八道,混淆是非。”裴淮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我不过是记错了,随口说说罢了,知念不会放在心上的。”欧阳静婉又说。

“她会不会放在心上,轮不到你操心。”他转头瞥了一眼偏厅的方向,沈知念正陪着清名搭积木,两人的笑声隐约传来,那暖意却丝毫没软化他的语气,“将军府不是你搬弄口舌的地方。”

欧阳静婉沉默片刻,语气无奈:“淮年,我毕竟同你……”

她语气骤然停止,又刻意加重了语气:“难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吗?”

裴淮年沉默没回应。

“好,你如何看我不重要,可是清名是你大哥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你难道真的忍心连他也赶走?他还那么小,离开将军府,万一出了什么事……”

她拖长了音调,没有说下去。

裴淮年今日在秋收节活动时,专门派人来找她,说清名身体已然恢复,让她今日便收拾东西,明日就离开南洲城。

那时她便疑心,一定是沈知念在背后吹了风。

否则以裴淮年的性子,念及兄弟情分,绝不对会突然如此绝情。

而且也不会那么匆忙,专程派人在府外告知这件事。

所以方才在饭桌上,她才刻意对沈知念表现得热络,又让清名寸步不离地缠着沈知念,想打一打感情牌,让沈知念松松口,裴淮年也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心转意。

可眼下看来,全是徒劳。

裴淮年单手负后,眼神冷冽如霜:“将军府容得下你们母子,却容不下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人。”

他顿了顿,似是做出了让步:“若是清名实在没恢复好,就让他暂时在府里住着,由府中嬷嬷照看。你,三日内离开将军府。”

这已是他能容忍的极限。

欧阳静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竟要把我和清名分开?”

“既然清名就在将军府更好,那便留下。”裴淮年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往偏厅走去,廊下的风卷起他的衣袍,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

大牢中。

周尚书提着食盒去看周明远,大牢深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他站在牢门外,双手扶着冰冷的木栏。

“儿啊!”

牢内的周明远穿着脏兮兮的衣裳,头发也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正百无聊赖地抠着墙角的苔藓。

“爹,你来了,怎么样,事情顺利吗?”周明远激动的一跃而起。

周尚书唇角抖了抖,没有正面回答:“昨日是秋收节,街上人多事杂,我一时脱不开身没来,今日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酱肘子和千层糕。”

他说着,将食盒从栏杆缝隙里递进去,里面的饭菜早已凉透。

周明远头也没抬,接过食盒往地上一搁,全然不觉周尚书语气里的异样:“爹,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上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我救出去?”

周尚书沉默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周明远,这个被宠坏的孽子,到现在还以为有人会救他。

此刻,周明远拿起那块酱肘子啃得津津有味。

周尚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铁锈,喉间像堵了团棉花,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这顿饭菜里面,掺了新磨的“慢藤散”,比往日的剂量又重了些。

周明远啃了口酱肘子,突然抬头瞥见周尚书空荡荡的手指,愣了愣:“爹,你护身的那块玉扳指呢?不是说从不离身的吗?怎么没戴?”

周尚书闻言猛地一怔,忙不迭把手举到眼前,十根手指空空荡荡,根本没有扳指的踪影。

他心头猛地一沉,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扳指……我的扳指……”他喃喃自语,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沿着牢房的木栏颓唐地滑坐在地,声音嘶哑地说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他脑海里疯狂回放着昨日在城郊破庙的情景——

昨日三更,他去破庙见上峰,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他入狱第一天,我就已经跟那个孽子好生安排过了,让他只认自己围猎场设置兽夹的罪,绝不会说出更多人和事。请上峰放心,这件事绝不可能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