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从车站离开,转身就往郑曼丽家的方向走。他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好,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见到沈清瑶走了,江砚的内心更多的是一丝欣慰。至少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沈清瑶都不知道。她也不会知道。江砚赶到郑家的时候,郑老爷子正在沙发上听着广播。这时候广播里传来的都是小曲儿。郑老爷子眯着眼,江砚走进去的时候他都没一丝察觉。和郑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其他人把郑曼丽给叫了出来。听见是江砚来了,郑曼丽也打扮了一下才出来。只是一见到江砚,郑曼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眼神异常冰冷,就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郑曼丽一改昨日的那些嚣张神情,紧张地看着江砚。“砚哥哥,怎么了?”郑老爷子这才看向江砚那张阴沉的脸。他缓缓扭头,问郑曼丽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郑曼丽心里知道是和沈清瑶有关的,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走上前,扯住江砚的衣袖。“你怎么不说话啊?”“砚哥哥,不是你来找我的吗?”江砚甩开了郑曼丽的手。“沈梦怡在哪?”他问的直白,甚至听起来没有任何耐心。郑曼丽笑一声,扭头看向郑老爷子的眼色。同时,她还打定了主意。就是知道,她也不会说。现在和她站在一起的只有沈梦怡,除了沈梦怡没人像她这般恨沈清瑶。郑曼丽扶了扶自己厚重的头发,再次笑得谄媚。“砚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沈梦怡怎么会在我这里。”“我们昨天是见面了,但是她回家了啊,我总不可能因为见了她一面就什么都需要知道吧?”郑曼丽说的大义凛然。一直以来,郑曼丽谁都不怕。除了郑老爷子。江砚凝视着郑曼丽,郑老爷子也叫人把收音机给关掉了。他一站起身,虽然颤颤巍巍了,但是每一步都能发出很大的声响。郑老爷子的步伐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江砚扭头,“郑爷爷,您知道郑曼丽之前干了什么吗?”听见江砚开口,郑曼丽的瞳孔都放大了。这是要告状?郑曼丽完全没想到,像江砚这样的人也会告状。从小到大,江砚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他告状的原因也很明显了。不是报仇,就是真的要去寻仇。想到这,郑曼丽不自觉就咽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郑曼丽慌了神,扯住江砚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砚哥哥,你别拿我爷爷寻开心了,他年纪大了。”言外之意,一切都可以谈。江砚顿首,看向郑曼丽。她眼中带着一些慌张。虽然不知道江砚到底想告什么状,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让郑老爷子知道。不然,有麻烦的只是她。尤其是郑老爷子是严厉出了名的。靠着眼神,两人达成了共识。江砚边转过身边说话。“外面聊。”郑曼丽跟郑老爷子说了一句话,马上追了上去。一离开郑老爷子的视线,郑曼丽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疯了,为了沈梦怡你居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郑曼丽的话,耐人寻味。江砚不禁开始想,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见到江砚那张冷峻的脸,郑曼丽内心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她有些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就听见了江砚的声音仿佛是从从上空传来一般。“你找的那个算命的,是谁?”郑曼丽瞳孔不自觉就放大了。她笑了一声,变得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江砚听着她的语气不太对,抬手打断了郑曼丽。“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再告诉我沈梦怡在哪,这就足够了。”他清冷的语气再次让郑曼丽回到了现实。“沈清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她神魂颠倒!”“砚哥哥,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向着她,你就不怕会毁了你自己吗?”江砚不愿再听郑曼丽这些鬼话。他掐住了郑曼丽的脖子。“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我。”郑曼丽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江砚的手劲儿也渐渐变大。两个人都在赌。他们在博弈,看谁会先松手。郑曼丽的指甲划过江砚的手背,江砚也依旧不松手。窒息的感觉让郑曼丽的脸色渐渐涨红,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呼吸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郑曼丽艰难挤出几个字来。江砚听后松开了郑曼丽。“你早这么配合,比什么都好。”郑曼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眼神里面依旧充斥着恐惧。“你变了江砚,你完全变了……”听见郑曼丽的声音,江砚也丝毫不为所动。“你找什么大师,算的什么,我不在乎,只是这些话,我不希望你再说给任何人听。”郑曼丽错愕地看着江砚。他怎么会不在乎?他为什么会不在乎?只是这些问题郑曼丽都得不到答案了。江砚走了。走出郑家老宅,门口一辆车正等着江砚。“江哥,按你说的,这一年多我查到的资料都在这了。”对方毕恭毕敬,还没等江砚靠近阿谀奉承的语气就已经传了过来。江砚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本文件夹。里面的一些内容大概是他半年前就看过的。江砚钻进了车里,把手放在黄皮封面上摩挲。他翘起二郎腿,对方却在迟疑为什么江砚还不接。“江哥,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太难查到了,尤其是你说的那天落水的那些事情,又要求不能让别人察觉,还要求查仔细,这真的太难了。”办事的人低下了头。江砚把东西给推了回去。“都烧了吧。”听见江砚干脆利落的声音,对方顿在了原地。明明前天是江砚找他去调查的。为什么现在东西都整理好了,又不要了?对方不敢问,只是应了一声。“里面的内容,没什么新鲜的吧?”男人坐进车里开始开车。江砚像想起什么,顺口问了一句。男人摇摇头,“都是些平常事,没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