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誓言的哦——”
陈洛水一边说，一边从纸箱底部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小巧的长盒子，那种包装方式一眼就知道是某种“限量周边”。
“你说什么？”东方倾心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点，眼尾轻颤，像是神经被一根隐形的细线狠狠拨了一下。
陈洛水慢吞吞地揭开盒盖，露出里面那尊——q版东方誓言。
软绵绵的，比篮球还要大一些，整只布偶像刚被塞出缝隙的小动物。黑发绒毛柔顺微卷，耳侧翘着一撮，额前的刘海刚好盖住绣线做成的黑亮眼睛，眼神沉静却带点别扭。
好……好像……
东方倾心怔住，布偶是典型的q版动画风，放进迪士尼动画里都毫无违和感的那种，设计的特点也恰到好处。
更离谱的是，布偶还配了一个迷你音效键，按一下，居然有誓言低声说话的语音：
「姐姐，注意休息。」
陈洛水按了一下。
声音不大，却清晰可辨，带着东方誓言惯有的冷淡语调……和那一点点被压抑的温柔。
——啪。
她怔怔站住，像是整个人被这句话抱住了一样，眼神失焦，耳朵悄悄红了，嘴唇微张……
“你、你——你给我——”
她结结巴巴，耳根通红，话都说不完整了，像整个人都过热了系统，光靠表情都能冒出蒸汽来。
“怎么啦？”陈洛水坏笑，“不是你说‘不是我的就好’嘛？现在知道是你弟弟的……你反而更紧张了？”
“那、那不一样！！！”
东方倾心像被揭穿秘密一样炸了，“你你你——快把它还我！”
“什么还给你，这可是我的喔，心妹。”
陈洛水一边把公仔抱在怀里，一边煞有介事地说。
“学姐说这个是送给我专属的，毕竟你都有一堆周边了，分我一个誓言不过分吧？”
“你、你一个外人拿他做什么！！”
东方倾心终于忍不住冲过去，像是炸毛的猫，一把想抢过那个布偶，结果陈洛水身子一歪，险些撞到墙壁。
“哇哇哇！心妹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
“谁让你乱碰他……”
她嘴上气鼓鼓地说着，脸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还死死抓着那只誓言公仔的盒角，眼睛里写满了“委屈”“耻辱”“想抢”“又不想承认”这四个大字。
““啧啧，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陈洛水咬着唇看着她，眼睛都笑弯了，“心妹，你是不是太在意誓言了啊？”
“我……我在意是正常的……他是我弟弟！”
东方倾心咬字咬得飞快，像是怕被误会得更离谱，声音又急又软。
下一秒，她又小声补了一句，像是底气不足地在自我强调：“我是他姐姐，当然会在意……”
“姐姐？”陈洛水一挑眉，语气夸张地惊呼，“我还以为心妹你会一辈子高冷、清心寡欲，没想到也会为了弟弟——雌堕成这样啊～”
“……快把它给我。”
东方倾心下意识接话，语气几乎是哀求了，话音刚落，她自己先意识到不对，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耳尖也烧了起来。
她轻轻咬住下唇，像是想把那句话吞回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欸欸欸？你刚刚那句话我可是听见了哦。”
陈洛水像捡到宝一样笑得欢快：“心妹居然会用‘快给我’这种语气，说的是你自己弟弟的布偶哎～”
“你别再说了，快给我……”
东方倾心低着头，手指紧紧抓着袖口，耳根红得像快熟透的樱桃。
“那这样我岂不是太亏了。”
陈洛水忽然一转语气，双手把布偶高高举过头顶，一脸坏笑地晃了晃。
“这可是限量誓言款，我都还没抱够呢。”
“那你想怎么样。”
东方倾心嘴角不开心的垂下，她眼睛一直望着那个布偶。
陈洛水嘿嘿一笑：
“那当然是等价交换呀——你的所有周边都要给我。”
“这叫等价交换?”
“哈，算了。”陈洛水把布偶死死抱在怀里：
“我没有看见心妹你的诚意，不换了不换了。”
“我换就是了！”
东方倾心急得音调都变了。
“这才对嘛。”陈洛水满意的点头，她递出布偶：“这是你的啦。”
东方倾心一下就把誓言公仔抢过来，又像抱小猫似的护在胸口。
“反正……你不许碰。”
“好好好，不碰不碰，咱们心妹的弟弟只能心妹一个人收集～”
“你……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东方倾心胸口起伏，眼角都红了，整个人缩在门口像一只炸毛的蓝发小刺猬。
“我要回去了。”她抱着那只小布偶，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嘱托一件军事机密。
眼角的红意还未褪去，蓝发贴着颊边，被汗与情绪的热度轻轻粘住，整个人缩在门口。
“下次如果学姐还送来类似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没问题少校小姐！”
陈洛水吊儿郎当的对东方倾心敬了个礼。
但估计东方倾心也没有听到陈洛水最后一句话了。
咚的一声，东方倾心进了自己寝室关上了门。
门“咚”地合上，外头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寝室里光线柔和，是她习惯的偏冷色调，浅蓝色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一角。
空调的风压得灯绳微微摇晃。室内一如往常整洁得近乎刻板，可在那一方雪白床铺上——
东方倾心紧紧抱着那尊q版的誓言公仔，像是终于找回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坐到床沿，整个人蜷着，把布偶小心地放在大腿上，手掌慢慢摩挲那团黑绒毛。
那手势比对待军团发放的战术终端还要温柔十倍，像在抚摸一只真正存在的小生命。
“……就连发音都还原得那么像。”
她低声喃喃，脸颊泛着一点难以抑制的笑意。
指腹轻轻按下音效按钮——
「姐姐，注意休息。」
她下意识捂住嘴，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笑。就像是在偷偷听弟弟跟自己说悄悄话，那种温柔，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
东方倾心顿了顿，低头将布偶贴近，脸颊蹭了蹭它的额发，那动作轻得像怕吵醒谁似的。
“就算是布偶，也不能让别人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