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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机的残骸在雨中静默,逸散的蒸汽与浓雾混为一体,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冷却的嘶嘶声和刺鼻的臭氧味。

在那片人为制造的毁灭景象中央,那个四五米高的身影站着,姿态平静得如同风暴的中心。

它的形态清晰地映入每个幸存者的战术目镜中——

一个极度瘦长的人形轮廓,身披破旧的赤色长袍头部是一个与血肉融合的惨白 ,咧开的嘴角和空洞的眼窝构成了其不变的表情。

“你们几个全部往后退!”

后面的士兵对着在他们前面面对着人形衍生体的陈楚等人说道,几十名士兵瞬间前行散开从不同方向包围那个衍生体。

“交给他们吧!他们要比我们有经验的多!”

陈楚的拽起还愣在原地的陈洛水,后者呆愣的看着穿越机的残骸:

“可是驾驶员……”

“两个驾驶员已经牺牲了!你要做的就是赶紧远离这里!”

陈楚抱起还愣住的陈洛水,快速的将她放在马背上。

雨水顺着马鬃滑落,混杂着泥浆与血迹,蹄声急促地踏在破碎的石板上,陈楚一手握缰,声音低沉却急切:“别回头。”

陈洛水还是回头了,她看见血雾在雨幕中炸开,像被撕碎的红色帷幔。

士兵的战术灯光在雾中摇曳,转瞬被爆炸的火光吞没。

有人胸口被利爪贯穿,高高悬起,惨叫在通讯频道中变形失真。

也有人刚刚举枪,还未瞄准,就被那瘦长的身影瞬间扭断脖颈,身体无声倒进泥水。

血液在雨中蔓延,和泥泞混成一条条暗红色的溪流。

“别看了。”

陈楚说,声音低下去一些,却依旧清晰,像压在心口的石。

陈洛水僵着身子,没有回头,只是指节泛白地抓紧马鞍。

她的视线还黏在远处那片火与血织成的战场上,像是灵魂落在了那里,怎么也收不回来。

“夏至。”

陈楚转过头看向夏至,她明显要冷静的多,即使对于这种血腥场面见识也不多。

“我在。”夏至点头。

“麻烦你带着陈洛水离开,还有你们两个……”

“我不走。”查克说,他眼睛盯着不远处那道赤色残袍的身影:

“让陈秋水先撤吧。”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当然不是在逞强,迷路、伊利亚长官不知所踪、那边那个鬼东西正在为所欲为,最关键的是——”

查克说到一半,咬紧了后槽牙,像是硬把话咽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死死锁定那抹赤色残影,声音低下来:

“东方倾心也不见了,去影者军团的使命是保护她,而我也算是军团的一员……那个鬼东西大概率和东方倾心的失踪有关。”

陈楚闻言沉默了片刻,眼神在查克脸上停留,又转向陈秋水:

“看起来你也是一样了。”

“是的。”陈秋水的回答毫不意外。

“我也不劝你们了,但你们必须要跟在我后面。”

说着,陈楚目光转向夏至:

“带陈洛水远离这里吧,那个衍生体明显要比我们遇到过的都要强,你们两个不适合在这,一直向前,那东西现在在和我们纠缠,没时间来让你们迷路了,说不定能找到回暮色前线的路。”

“我不怕,但如果你要我照顾她的安全的话,我会的。”

夏至说,她翻上陈洛水的马匹在她后面,因第一次见证死亡的陈洛水在她前面缩着身子显得弱小了不少。

她一手握缰,一手轻轻按在陈洛水的背上,像是在给她一个无声的支撑。

“闭上眼。”她低声:“你不需要把这些画面带回梦里。”

陈洛水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僵了一下,接着慢慢低下了头。雨水从她的发梢滴落,顺着下颌滑进领口,她终于没再回头。

夏至踢了一下马腹,坐骑嘶鸣一声,朝着浓雾与废墟交界处冲去。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道逐渐拔高的赤色身影,又扫过陈楚站立的位置——他背影挺直,像一根被雷电劈过却未倒下的残柱,孤独却坚定地横在那头怪物与所有人之间。

“拜托了……”她低声喃喃,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给自己听。

风雨再度席卷而来,将爆炸声和吼叫声压低,只留下雷鸣一般的沉闷和震动感,从脚底一寸寸传上来。

战斗最前方,火力与秘令交织。

“组一换弹——组三左压!”

“秘令部署中,快!封锁它的步态轴线!”

几十名士兵配合熟练,令牌光点在雾中连成一张捕网般的阵列,各类秘令在战场上快速展开——震荡场、迟滞结界、感应爆符……一环扣一环。

赤袍衍生体脚步未停,体表符文微亮,一道残影横掠而过,刚贴近它的士兵被瞬间撕开,防护罩连一声报警都没来得及响。

“它在吞秘令!频率被它反向解析了!”

话音未落,又一名士兵当场被反噬,鲜血混着符纹蒸汽溅上半空。

“收缩阵型!改用物理格挡!”

火力线调转,切换成高频动能弹压制前冲路径,一发发打在赤袍身上却像落水无痕,它一掌挥出,连带五名士兵连人带盾倒飞出去。

“切入近战!”

几名战士同步拔出令牌,注入秘令,刹那间刃光如雷,一柄柄寒光淬骨的长刀、破甲槊、链钩锤从令牌中化现而出,符文环绕,震得空气都在嗡鸣。

他们如影贴近,包抄切角,一人跃起,长刀劈向衍生体颈侧,那一击斩实,竟只带起一串火星。

赤袍衍生体反手一抓,直接钳住刀锋,一脚震开攻势,脚下泥石四散。

另一名战士扑上,破甲槊横扫,竟生生将它肩头砸出一道扭曲凹陷,骨筋交错处发出短促的爆响。

它怒啸一声,躯体震荡,残破长袍鼓起,下一瞬,长臂横甩,将三名近战兵震飞撞入地面,碎石崩裂。

破甲槊贯胸而入,五柄令牌刀同时锁住四肢,最后一记“裂魂符”轰在它头颅——

赤袍衍生体被钉在泥地,符纹火光乱窜,雨水都被蒸成雾。

监测器读数跳到零,所有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下一秒,钉入躯干的长刀“咔”地断裂。

血雾倒卷,像活物般钻回它的裂口;而那些还亮着的秘令符线,竟被反向吸收,化作一道更深的赤色纹路爬满全身。

它缓缓站起,伤口平滑如初,空洞的眼窝低头俯视众人。一阵低频震荡荡开——所有令牌同时失灵,长刀、槊首、链锤纷纷碎裂成钝铁。

“全队撤——”指挥官话未完,便被一掌拍入泥浆。

剩余士兵只来得及抬盾,便被爆裂的重力波撕成黑影。

它的力量,彻底回来了——而这一次,它学会了他们的秘令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