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双眼,分身一个又一个从魂体中娉婷而出,转眼三个撩人美女千娇百媚。
孔汾,我的傻子坐着卧龙辇,只懂得拼命摇折扇。
丢出三颗模拟角色珠子,每人一颗。想要什么?自己弄去!
心随意转,就这么简单。
她们将永驻碧纱橱,与冥河同在。
“再敢碰我?”我勾了勾耳朵上的坠子,哼!
衣袂飞舞,消失在虚空。
神魂里的天机树,无时无刻不在生发。冥河,亘古不变的岁月长河,是它的养料。
回到西域都护府,驿馆,还是半夜。
轻声呼唤麻瓜,那棵毛茸茸的小脑袋很快现身。
点起烛光,边写军令边给麻瓜唠叨,“令,全军通报,左路大帅万里奔袭,斩北匈大单于呼屠吾厮于康居城。”
军令塞进竹筒,又道,“给酒仙说,本帅万里一刀……”麻瓜一脸懵逼地冲了出去,我一狗舌头说个屁。
不到凌晨,西域都护府各个府衙紧急上值。出大事了!通报西域各国,左路大帅千里奔袭康居,斩大单于……
数十传令兵奔赴凉州各部,通传军报。
街头巷尾很快疯传,女帅一刀万里斩单于……
鄯善国一处街角,买馕饼的老头唾沫星子乱飞,对着几个揣着袖筒的老汉,话说那女帅一梦斩魂,醒来时眼屎未干………
命运的蝴蝶扇动翅膀,将会掀起怎样的雷霆未来?
……
超现实量子体,汽车飞速行驶。
“要去哪儿?”我边梳头边挽着髻子,在古代游戏里待久了,总是不习惯头发披散开,这会儿睡眼惺忪,狂打哈欠。
“见个人。”政爷狂踩油门。
“我也要,见么?”这人好奇怪,一大早接了通电话,就着急忙慌地带着我出门。
“你?不见。”
神经病,不见大老远的拉上人家干嘛。
我郁闷地翻白眼。
高速上没多少车,他开得很快,到了邻近的城市,他把我一丢,自己闪人了。
就说是不是有毛病!
我见一家美容会所已在开门营业,索性没事,就走了进去。
会所的空气里香氛浮动,一个美女穿着丝缎制服,看见我,眼睛瞪得老大。
我早习惯了这种夸张的讶异表情。
美女问了几位,就带着我进了电梯。
电梯停五楼,一条铺着银绒地毯的通道。
5808房,整间屋像天鹅绒包裹的珠宝盒,香薰机雾气蒸腾。
没一会儿,又有个女的进来,帮我洗浴,换护理袍。
“料子很舒服。”我跟她瞎聊。
“嗯,可不,恒温蚕丝!” 她应该是美容师,三十多岁。
她让我俯卧着,戴上丝光手套,蘸着半透明的膏体,挨着皮肤的瞬间,似乎千万颗露珠爆开。
“这是水母萃取的精华液……” 美容师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聊。
我意识朦胧,镜子里的自己水汽氤氲,皮肤泛着珍珠光泽。
她正用薰衣草精油给我护理大腿时,手机响起来。
“在干嘛?”他问。
“SpA呢……”我疲倦地睁不开眼,含糊地答他。
“中午和人吃饭,发个位置,一会儿来人接你。”
我挂了电话,迷迷糊糊睡了。
像在做梦,浑身欢畅、松弛,很久很久……
醒过来时,自己仰躺着,那个美容师正帮我做脸部护理。
“你很乏?”
“嗯,一大早被我老公闹起来。”我舒服得不想说话,闭着眼和她聊。
“加好友么?”
“嗯,”我摸出手机给她,“你自己弄。”
“从没碰上过你这样的,都找不到地方下手……”她笑了笑,声音很轻很好听。
“怎么说?”我抿着嘴,也笑了,懂她的意思。
超神的存在,三个大神的合体,皮肤上一颗痣都没得,除了晶莹剔透的白,就剩下勾魂夺魄的妖,她能撑到这会儿才问,已经算是见过世面了。
“就是好看,所以才奇怪,来这儿干什么?”
她加完好友,把手机递给我。
不一会儿,又不知不觉的倦意满满。
连续加了两次钟,都快不好意思了,电话才开始震动。
一个陌生人,说是在楼下接。
“喂,还来么?”她在走廊上,问我。
我摇摇头,电梯门缓缓关闭。
坐上接我的车,路上风景飞速掠过。
车停在一处很大的湖滨大院,我注意到这里保卫级别不同寻常。
忽然心里没来由的慌,我直觉猜到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能确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疤脸和政爷,在二楼平台上喝茶。一旁的中年女人很富态,举手投足间从容周到,看得出来,像是女主人的作派。
我尽量不露声色,从椅子边拿起风衣给他披上,“风大,别着凉了。”随意坐在他身后的藤椅上。
一旁的中年女人熟络地招呼我,很客气,可透着某种,嗯,敌意。
神经病呀?我老公就在一边呢!
政爷从前到后没搭理我,自顾自和疤脸说些听不懂的事。
疤脸只是笑着点过头,就专心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无聊地翻手机,看刚才那个美容师的好友圈。
和去他公司一样,顶着他老婆的名头,却永远是边缘的照片,可有可无。
直到……他触碰了我底线……
“小陈,他们聊,姐带你去看湖。”女主人拉上我的手,下楼。
失去灵魂的服从与胁迫再次将我捕捉,我无力抗拒,面带微笑站起……
无声的指令强迫我作着回应,我咯咯笑着,顺从地被她拉着手,湖水打湿赤脚。
魂力不由自主,向那个女人涌去。很快,我们之间开始沉默,可怕的事终于发生。
她被我,感染了。
我们依然如同闺蜜,可话题却早已失控。
很久之后,她恢复了之前的雍容和热情,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知道,她完了。
我也完了,我悔青肠子,愚蠢,笨蛋!
晚餐,很简约,完全不匹配这里的保卫级别和那片湖。
鹅肝、白粥,火腿、青菜,一条鱼。够谁吃的?
疤脸和政爷不再聊正经事,变身好友,只剩下一个话题,吃的学问。
女主人热情招呼,夹菜转台,我浑身发冷,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
返回江城,他问,“怎么,你不舒服?”
“嗯,头晕。”
“那睡会儿。”他不再问了。
我们就像一切没有发生过,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疤脸的老婆,成了他的暗桩,他能操控我的灵魂,就能操控我的分身。
一夜无眠,清晨,两眼红肿。
我发了条信息出去。
下午,餐厅,午茶,那个美容师应约而至。
“没耽搁你吧?”我轻声问她。
“不忙,今晚夜班。”美容师很好看,很滋润,又软又甜。
噗,一张卡。
“卡里的钱,随便用,开一家,嗯,昨天那样的,算你一半。”
我很直接。
“有多少?”她拿起卡,问。
“需要多少,就有多少,懂?”我嘴角一弯,扬起脸。
美容师叫胡伈,离婚了,带个孩子。
“不要太远,最好就在这栋楼隔壁。至于你自己?开心就好!”
胡伈秒懂,她点点头,没再问别的。
……
回到家,我的身子融入一片洁白。
赌场,奈何桥,天机树。
天机树的虬根依旧,可这里已鲜有人迹。冥河边的此刻镇,玩家都在那里交易。
我进了碧纱橱,几个分身都去了镇子上,家里没人。
我挥手将那些古籍扒拉开,一卷一卷翻。
终于,在成堆的先秦典籍中找到一篇,《大招》
这一卷的文字浩如繁星,几乎每一行都有萤火虫般的虚影。
天不绝人!
我轻抬指尖,从中提出一句,“魂魄归来!无远遥只。”
细细感悟,旋转的向心力瞬间发生。
……
极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