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浩宇!给老子把它们围起来!”
姜子俊愤怒的咆哮让闫浩宇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还从未见过姜子俊这番模样,更准确地说,明堂里就没有人会这般积极,坐享其成好像已经成了明堂的隐藏条例。
每一位副堂主日常思考最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秦岭行动时沈宣辰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早在安乐关这场战斗彻底爆发前,姜子俊就曾站在关墙上对闫浩宇传音道:
“一会儿咱们只负责拖住异种的高端战力,其余的交给宓秋廷为首的神异者军团,只需要保证安乐关不失守,咱们就一定是大功一件!”
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心机与如今的决策可谓是大相径庭,受不了半点儿屈辱的性格若没乱七八糟的心思影响,当个英雄那是轻轻松松。
“涨!”
收起胡思乱想,重新稳定住心神的闫浩宇控制着无界碑拔高了许多,随之涨大的还有透明的护罩,正正好好将黑瞎子和森蚺囊括其中.。
不好说这是自掘坟墓还是为异种送葬,但情绪烘托到这儿了,水了会有些尴尬。
“千钧重拳!”
姜子俊对着空气挥出了拳头,在他控制下的夯土巨怪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被无数石块填充的粗壮臂膀呼啸着直奔黑瞎子而去,你让我尝到了熊掌的“滋味”,那我便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黑瞎子感觉到了重伤濒死的危机,两只硕大的熊掌交叠在一起迎了上去。
森蚺也没有闲着,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再次将夯土巨怪捆缚起来。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姜子俊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右拳保持着前冲的势头,左掌快速向森蚺抓去。
以森蚺的速度抓肯定是抓不住的,姜子俊只是想通过这个动作让森蚺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一打二,只有让对方快速减员才能确保最终的胜利。
姜子俊愤怒归愤怒,但并没因此失去理智,在他的刻意为之下黑瞎子和森蚺未能再次配合起来,夯土巨怪的重拳因此成功在一阵轰隆声中打在了黑瞎子的熊掌上。
巨大的身躯双脚离地,狠狠撞在了无界碑圈画出的边界上,这视觉冲击力简直不要太大,就连在后方看戏的闫浩宇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得势不饶人,夯土巨怪在一击得手后猛地跃了出去,大张着嘴锤打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因为终于可以全力表现而感到兴奋。
骑坐在黑瞎子的胸口,两个和小山一般的拳头快速挥舞,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打架的模样,没有章法却次次暴击。
黑瞎子的声音从愤怒到哀求,从哀求到胆怯,两个庞然大物的体格大差不差,靠蛮力挣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靠技巧,好吧,黑瞎子直接就没有这东西。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无界碑》的护罩,在黑瞎子的身下聚成一汪池水,一只有卡车轮胎大小的眼珠子竟是被夯土巨怪硬生生砸了出来,狰狞地滚落在一旁。
森蚺从夯土巨怪的身后将其捆绑,并使出全身力气向后拖拽着,可打出真火的姜子俊已经管不了这些了,一个劲地往黑瞎子脸上招呼,哪怕夯土巨怪的脖颈处出现裂痕都丝毫不顾。
“封碑!”
眼见姜子俊完全压制住了黑瞎子,闫浩宇撤掉了“无界碑”,将锚头对上了还在拉扯的森蚺,被这长虫摆了一道后,他的心中也窝着一股子憋屈。
亮金色的“封”字被闫浩宇用灵能刻在了“无界碑”上,看似轻飘飘没有什么威慑力,但重量实则已经翻了数倍。
瞄准森蚺的身躯,石碑从天而降,觉察到危险的森蚺连忙躲闪。
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它和黑瞎子还称不上是道友。
“涨!速!”
闫浩宇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时机,连续两句口诀怼在了石碑之上。
森蚺堪堪躲开了头颅和七寸的地方,但面对已经落下的石碑,还是有三分之一的躯体被压在了下面,血液如瀑流般顺着石碑的缝隙流出。
毫不夸张地说,黑瞎子还能惨叫出声,而森蚺却只能用不断扭动的身躯来表达自己的疼痛。
它想用蛮力将石碑推开,结果发现最有力的蛇尾完全使不上劲。
它想用扭动直接给自己来一个分尸,但“封”字的含义可不仅仅在于重量,而且啊,别抢壁虎和蚯蚓的饭碗。
这个时候,姜子俊暴虐的拳脚终于停了下来,从脚往胸看,黑瞎子还是黑瞎子,从头往脚看,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就很合适。
圆滚滚的球变成血淋淋的飞盘,“还我漂漂拳”来了都无济于事。
完成任务一的夯土巨怪慢慢转过了头,明明没有生命力的空洞眼神,倒映在森蚺的眼中却是死神的催命符,阎王爷来收蛇了。
一时间,森蚺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还别说,临终前的反扑格外有力,闫浩宇已经用上了全力,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森蚺逐渐砍断了自己的身躯。
只可惜,已经晚了。
挣脱开的森蚺因为惯性直接冲到了夯土巨怪的脸前,人性化地露出了错愕惊恐的表情。
没办法,科二、科三没过,始终不太懂也来不及有条不紊地避开行人。
两只手分别抓住了森蚺的西两端,夯土巨怪没有拒绝这份满是热情的礼物。
平举、用力,绳子绷紧的声音从森蚺的身上传出。
闫浩宇一直以为蛇吐出波浪状的舌头只存在于古老的动画中,没曾想有朝一日能看见现实版的,哪怕是敌对关系,他都忍不住的对森蚺说一句:谢谢,圆梦了。
滋啦~
布匹撕裂的声音中,森蚺的身躯从七寸的位置断成了两截,瓢泼的蛇血砸落而下,很快便在葱葱郁郁的哀牢山中画出了一朵鲜艳的花朵。
闫浩宇不自觉地抽动着嘴角,华国曾经臭名昭着的刑法“五马分尸”大抵也就是这效果了吧,血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