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生精心为韦父治疗,眼见韦父病情基本痊愈,后续仅需中药调理,便打算次日返回。他实在不想再麻烦韦昆接送,想着自己乘高铁回去即可,就对韦昆一说。
韦昆却不答应,娇嗔着撒起娇来:“不行嘛,这几天秋高气爽的,你陪我去山海关玩两天好不好。”提及山海关,杨澜生心中一动。经历创业失败,重新确立人生目标后,他心境已然不同,若能前往天下第一关,定会有所感悟。可他嘴上仍道:“呵呵,老子要回去准备结婚,没那闲心思。”
“真是的,不就两天嘛,小气鬼!”韦昆嘟囔着,转身离去。杨澜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心想婚后可与彭悦同去。正寻思着,手机铃声响起,一看竟是芮囡囡。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接听键。
“杨澜生,来京城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是不是和昆姐姐整天腻歪,把我这朋友忘得一干二净啦!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接悦悦过来,和她一起捉奸去!”电话一接通,芮囡囡便阴阳怪气地发难。
“说人话好不好,不然我挂了。”杨澜生对这有些跋扈加卖萌的二小姐着实无奈。
“你敢!你要是挂了,我铁定带着彭悦杀上门来!”芮囡囡不依不饶。杨澜生心头火起,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继续看书。然而手机响个不停,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拿起,竟是蔡国旗来电。杨澜生起身,一边在房间踱步,一边接听。
“哈哈,兄弟,你这搞什么呢,到京城也不跟哥哥说一声。”蔡国旗爽朗的笑声传来。
“呵呵,哥哥啊,我来给韦老看病,他家在南郊,怕打扰芮老和您,就没敢吭声。”杨澜生笑着回应。
“你少来!我从这边过去也就四十几分钟车程。行了,我跟韦老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有人去接你们,咱们一起去吃砂锅白肉。今晚你可得多喝点儿。”话未说完,蔡国旗便笑着挂断电话。杨澜生心里明白,这安排背后肯定有“局”。
刚挂断电话,门铃响起。杨澜生打开门,竟是芮囡囡。她身着黑色白边的棒球衣,微蹙眉头,显得冷峻异常。她斜眼看了看杨澜生,就背着手径直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斜睨着杨澜生道:“收拾得挺干净,看来在这儿和昆姐姐偷情是实锤了。”
杨澜生哭笑不得,正感尴尬时,脚步声传来,韦昆走了进来。见门大开,她一脸疑惑,看到芮囡囡后,脸上立刻绽出笑容,上前亲热地拥抱住她。两人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也不知韦昆要是知晓芮囡囡刚才电话里的话和进门后的言行会作何反应。
两人热络一阵后,就带着杨澜生来到了院子里的车库旁。只见韦大志夫妇已在等候,众人便一同驱车前往位于缸瓦市西四南大街的砂锅居。
杨澜生下车时,不禁一惊。只见蔡国旗、芮平倭、朱运通、南静娴、薛好谦、刘凤准,还有一位他似乎记得是那个夏天穿大衣还坐在太阳下,经他治疗过的人,都站在门口迎接。
杨澜生知道,砂锅居饭庄是创建于清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的中华老字号。迄今已有281年的历史,从而积淀了丰厚的饮食文化,记载和折射了老北京地域文化的演进、发展。
杨澜生快步走到了几人面前,首先握住了芮平倭双手,说道:“芮老啊,您怎么站在这里,这不是折煞小子了吗?”
“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这么多人等你,我一个人坐在里面会舒服吗?”他就爽朗地笑道,其他人也笑着和杨澜生握手。然后杨澜生就与蔡国旗扶着芮平倭进了饭店。
“嘿嘿,小子,你的方法真是管用,我练了一个月,真的可以喝二两酒了。”一边进门,芮平倭道。
“呵呵,芮老,您要是不遵守我给您定的规矩,下面我可就不管了。”杨澜生小声笑道。
“哈哈哈,老头子我要再喝上它二十年,一定会按规矩来的!”他不由大笑道。
“嗯,你只要坚守得住,喝三十年问题也不大。”杨澜生就在耳边说道。
“我感觉也是。”他就回道。两人就一起笑了起来,不明就里的其他人,则是互相看了一眼,当然也不敢问。
众人走进店内,来到二楼的包间。包间和整体的装饰一样,布置得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几幅老北京风情的画,其中的一幅不太显眼的书法作品,内容是楷书所写的“醉里看花梦重楼”,落款是“唐遗风”,杨澜生想了想,对作者没有什么印象。中间一张大圆桌,桌上已摆满了精致凉菜,中间的两个大砂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酒宴开始,蔡国旗端起酒杯,满脸笑容道:“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老首长民亲自相陪,何况澜生兄弟来京城,治好了韦老的病,咱们可得陪着他好好喝几杯。来,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杨澜生无奈,也跟着干了一杯,但总感觉他这话中有话。
芮平倭也端起酒杯,说道:“小子,上次多亏你出手相助,我老伴儿的身体才好起来,我就不用说了,天天吃得香睡得着,今天你可得多喝几杯。”杨澜生笑着回应:“芮老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分内之事。”说罢,又喝了一杯。
朱运通笑着起哄:“杨兄弟,你这医术高超,人又仗义,今天这酒可得喝个痛快。来,我也敬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杨澜生敬酒。
杨澜生本就酒量不错,面对众人的热情,倒也游刃有余。他巧妙地应对着每一杯酒,谈笑风生间,还不忘和众人打趣。时而分享一些治病时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时而夸赞一下京城的美食,让气氛愈发热烈。
韦昆在一旁看着杨澜生,眼中满是笑意。芮囡囡却时不时地调侃几句:“杨澜生,你可别光顾着喝酒,小心喝多了回去没法向悦悦交代。”杨澜生笑着回怼:“二小姐,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随着酒宴进行,杨澜生发现,众人的热情背后,确实有着不同的心思。芮平倭等人是真心感激他的救治,敬酒时眼神诚挚;蔡国旗等人则是真心捧场,希望借此机会增进情谊;而芮囡囡时不时的起哄,也为酒宴增添不少热闹氛围。
南静娴端起酒杯,轻柔地说:“杨医生,上次见面后,一直听闻你对中医见解独到,以后还得多向你请教。”杨澜生连忙回应:“您客气了,大家互相学习。”又是一杯酒下肚。
薛好谦也站起身,说道:“澜生啊,你这老来京城,我感觉自己都快没有饭吃咯,不过,你的法子真灵,我就佩服你这股子钻研劲儿,来,走一个。”杨澜生笑着与其碰杯。
刘凤准则在一旁笑道:“杨老师,专业我无法和您相比了,但今天这酒局,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酒量。”
在众人轮番敬酒下,杨澜生渐渐感觉脑袋有些发沉,但他强撑着保持清醒,努力应对着。可敬酒的人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他虽极力周旋,却也渐渐力不从心。
那个夏天穿大衣晒太阳经他治疗过的人也端起酒杯,感激地说:“杨医生,我叫马长城。自从你给我治疗后,我一直在按您的法子调理,现在身体好了太多,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杨澜生只得再次举杯。
不知不觉间,杨澜生已醉意朦胧,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他感觉四周的声音渐渐模糊,只看到众人的笑脸在眼前晃动。韦昆见他喝得太多,有些担心,在一旁轻声劝道:“别喝了,你都醉了。”可杨澜生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又不好拒绝众人的热情,只能继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好像只有芮囡囡在他耳边说道:“杨澜生, 我看你就别回去了,就住旁边的重楼酒店吧,里面有我姐姐的常包房,她这几天不在。”而杨澜生此时听到的只是关心的声音,就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终于,杨澜生在众人的笑声和劝酒声中,彻底醉倒。他隐约感觉到有人扶着他,耳边传来韦昆体贴的声音,随后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这场酒宴,在人情交织中,让杨澜生体会到了京城人脉圈子的热情与复杂,也让他在醉意中,感受到了众人对他的认可与期待。而未来,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他又将如何前行,一切都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