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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大衍神医 > 第340章 “杨医生,我想跟您学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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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杨医生,我想跟您学中医。”

第七天的晨光透过方舱医院的高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杨澜生快步向方舱走来,一转弯,他就看到了一位戴着N95口罩的姑娘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微笑,那双温润的大眼睛正是他梦中的思念。

“小芳,你怎么来了?”他激动地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欣喜地说道。

“呵呵,哥,这样的时刻,你的身边怎能没有我。”管芳笑着道。自从杨澜生婚礼前夕,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此时,再次在抗疫的战场上,两人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杨澜生先是给她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小组的医护人员开了个小会,就开始了查房。

杨澜生掀开37床的被子,指尖搭在老人腕间——脉象已经从浮数变得平稳,像急流归入浅滩。“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老人掀开被子想坐起来,声音比刚来时长了气力,“昨晚能睡整觉了,痰也少了,刚才护士量体温,36度5!”他指着床头柜上的空药碗,“你开的药我都喝完了,闻着苦,喝惯了倒觉得浑身舒坦。”

杨澜生笑了笑,翻开老人的眼睑,结膜的充血消了大半;再看舌苔,黄腻的苔退成了薄白,舌尖的红也淡了。“再巩固两天,就能转到隔离点观察了。”管芳快速地在病历本上写下“湿热渐退,肺气渐宣,守方续服”,笔尖划过纸面,留下轻快的沙沙声。

走廊那头传来一阵欢呼。21床的小姑娘正举着ct片自己来回地看,这些天她天天都问许多专业的问题,现在都可以看自己的ct片了,正在等着杨澜生来查房,一见几人为了病区,她难掩眼里的亮:“杨医生!刘主任说我肺里的影子消了!”她把片子举到光亮处,指给杨澜生看,“你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变清亮了!”

杨澜生接过片子,对着光仔细看——原本弥漫的磨玻璃影,果然消退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条索状阴影。他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两个年轻人的惊叹:“杨老师这方法可真神,这效果也太明显了!”

却是西医组的两个研究生,赵宇和周萌,正捧着病例夹站在旁边。赵宇翻着手里的数据报表,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们统计了一下,用中西医结合方案的病人,退热时间比纯西医组平均缩短了1.8天,重症转化率下降了近三成!尤其是那个72岁的老太太,基础病那么多,竟然也稳住了!”

周萌点头附和,眼里带着崇拜:“杨老师,以前总觉得中医是‘慢郎中’,没想到对付这种烈性病毒,效果这么快。您是怎么从那些看似无关的症状里,抓到‘湿热’这个核心的?”

杨澜生刚要解释,护士匆匆跑过来:“杨医生,新转来两个无症状感染者,疾控说他们是同一传播链的,您快去看看。”

两人跟着杨澜生来到新病区。3床的病人正缩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见人进来就往里面挪了挪。“同志,哪里不舒服?”杨澜生在床边坐下,声音放得轻。

“总觉得有风往骨头里钻,”男人搓着胳膊,眉头皱成个疙瘩,“明明屋里暖气很足,我却老觉得后背发凉,还老打喷嚏。”他说话时,鼻子抽了抽,清鼻涕顺着鼻尖往下滴。

杨澜生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又摸了摸他的手背,微凉。“张开嘴我看看舌苔。”男人依言张嘴,舌质淡红,苔薄白。搭脉时,杨澜生指尖一凝——脉浮缓,像春风拂过水面,轻而软。

“你这是‘外感风寒,湿邪郁表’,”他对跟来的赵宇解释,“虽然是病毒感染,但表现出的是风寒证:怕风、流清涕、苔白、脉浮缓,都是风寒束表的典型体征。这时候不能用苦寒药,得用辛温解表的,把表邪散出去。”他转头对护士说,“给他开荆防败毒散加减,加防风12g、生姜3片,温阳散寒。记得嘱咐他,药要趁热喝,喝完盖被子捂出点汗,别吹风。”

刚走到5床,就听见一阵咳嗽。病人是个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喝水,手里捧着个热水袋,脚边还放着个暖手宝。“医生,我不烧,就是怕冷,”她搓着冰凉的手,说话时带着颤音,“从昨天开始,浑身骨头缝疼,像被冰碴子扎,喝多少热水都暖不过来。”

杨澜生注意到,她盖着厚被子,却还是缩着肩膀,嘴唇有些发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腕,入手冰凉;再看舌苔,舌质淡紫,苔白腻得像一层霜。搭脉时,指尖下的脉象沉迟而紧,像摸着冻住的河底石子。

“她这是‘寒湿阻遏,阳气不宣’,”杨澜生对周萌说,“和3床不同,她的寒邪更重,已经伤到阳气了:怕冷明显、四肢厥冷、脉沉迟,都是寒凝血瘀的表现。得用温化寒湿的方子,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麻黄6g、附子10g(先煎)、细辛3g,再加白术15g、茯苓15g,温阳散寒兼祛湿。”

他转头对女人说:“等下护士会给你煮药,这药有点辣,喝的时候慢点。喝完要是觉得心里发暖,微微出汗,就对了。”

两人回到走廊时,却中帅正等在门口。他是呼吸科的主治医生,平时总爱和杨澜生争论“中医是否科学”,此刻却难得地放低了姿态,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态度坚定地说道:“杨医生,我想跟您学中医。”

杨澜生愣了一下。却中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您对每个病人的辨证都特别细——同样是无症状,一个怕风用荆防,一个怕冷用麻附辛,连剂量都卡得那么准。不像我们,只看病毒载量和ct影像,有时候明明指标差不多,病情却天差地别。我想搞明白,中医是怎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赵宇和周萌也跟着点头:“我们也想跟着学!我们愿意行拜师礼。”

杨澜生笑了,眼里的疲惫被暖意取代:“谈不上拜师,咱们互相学习。但中医与西医的思维不同,对你们来讲,可是有点难。但有一点,在这里,中西医的目标是一样的。”他指着走廊里忙碌的医护,“你看他们,有的在调呼吸机,有的在煎药,目标都是一样的——让病人好起来。”

正说着,3床的男人掀开被子走出来,脸上带着点红:“杨医生,我喝完药出了身汗,现在不觉得冷了!后背也不发紧了!”他活动着胳膊,脚步轻快了不少。

5床的女人也被护士扶下了床,在简单地活动,手里的热水袋已经放下了。“杨医生,您开的药真管用,”她笑着说,“喝到第三口就觉得肚子里冒热气,现在手脚都暖和了。”

赵宇看着这一幕,忽然感慨:“以前总觉得中医的‘辨证’太抽象,现在才明白,这其实是最精细的个体化治疗。每个病人都是独特的,哪有什么万能的药方?”

周萌翻开笔记本,认真记下刚才两个病例的辨证要点:“杨老师,您刚才说3床是‘风寒’,5床是‘寒湿’,怎么区分得这么清楚?”

“看细节,”杨澜生指着本子上的记录,“3床怕风、流清涕、苔薄白,是风邪为主,寒邪较轻;5床怕冷、肢厥、苔白腻,是寒邪重,还夹着湿,所以要用温阳的附子。中医讲‘同病异治’,就是这个道理。”

却中帅在旁边听得入神,忽然一拍大腿:“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上次那个病人用了连花清瘟反而加重了——他明明是怕冷的寒证,我却给了清热解毒的药,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杨澜生点头:“对,用药如用兵,得辨证准确才行。寒症用热药,热症用寒药,不然不仅无效,还会伤正气。”

傍晚交班时,李君兰拿着新印发的《方舱医院中医诊疗规范》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杨澜生,市里刚发了通知,把你总结的‘辨证三型’纳入全市诊疗方案了!还说要派医生来跟你学习。”她把规范递给却中帅,“你们年轻人更要多学学,中西医结合,才能走得更远。”由于近来方舱的工作任务繁重,李君兰作为领导,她不得不经常亲自过来,处理一些具体的事务,特别是需要几乎个单位协调的事情。

却中帅接过规范,翻开第一页,正是杨澜生手绘的病机示意图,旁边还标注着典型病例的舌象和脉象照片。他抬头看向杨澜生,眼里的钦佩更浓了:“杨老师,以后您巡房,我们能一直跟着吗?”

杨澜生笑了,窗外的夕阳正好落在他身上,给防护服镀上一层金边:“呵呵,当然可以了,反正都是为了病人尽快康复。”

走廊里,新熬好的药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飘过来,带着点微苦的暖。赵宇和周萌正围着病例讨论,却中帅在认真抄写药方,护士推着药车走过,车里的瓷碗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杨澜生忽然觉得,这身厚重的防护服里,藏着比药香更暖的东西——是不同医学体系碰撞出的火花,是年轻一代对传统的重新认知,更是每个医者心里那份“但愿世间无疾苦”的赤诚。

他想起彭悦昨晚发来的消息:“家里的九月菊开了,等你回来一起看。”杨澜生掏出手机,给她回了句:“我给你拍照。”

是啊,快了。药香里的希望正在生长,就像那些消退的病灶,那些舒展的眉头,终将在春日里,绽放成最踏实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