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月没想到夜如昼前后反差竟如此大,对她只会大呼小叫,可对莫轻寒又服服帖帖。
果然妻就是妻。
莫轻寒见夜如昼这次还挺听话,想了想又说,“御书房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是政务中枢,是权力的象征,不可亵渎。”
楚江月一下又想到上次那瓶伤药,也严肃的教导起来。
“呦呦说的没错,若陛下往后再放任下去,只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是毫无底线。”
莫轻寒一点头,可念在夜如昼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也就象征性的打一下。
“姐姐说的对,若真让陛下养成独断专行的性子,那无论前朝还是我们,若有谏言陛下可还听的进去?那这个国家将会如何?”
夜如昼瞬间反应过来,怪不得皇后总说她放肆,原来这御书房就好比是人民大会堂,神圣不可侵犯。
而且她现在还能被管着,若是失去约束,久而久之连她都不敢保证会不会被权力腐蚀。
若真再听不进任何劝谏的声音,那这个国家还能如何。
肯定会像唐玄宗那样,前期的励精图治,到后期的贪图享乐,刚愎自用,自取灭亡。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若我乾刚独断,一意孤行,一旦行差踏错,这个国家也就玩儿完了。”
莫轻寒见她能反躬自省,省的还挺深刻,剩下的惩罚也就没必要继续。
“我打你的目的是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不是我真的想打你,若你始终认识不到,我打再多也无济于事。”
夜如昼乖乖的低头,“呦呦,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莫轻寒把人扶起,语重心长,“不止是认识到错误,还要知错能改,若陛下真能做到,臣妾心里才会倍感欣慰。”
夜如昼郑重其事的拉起她的手,“呦呦你放心,我保证说到做到,绝不让你失望,请你相信我这一次。”
楚江月看着她俩伉俪情深的样子眼神一暗,莫轻寒称得上是贤妻,或许以后还是良母,而她以往都没有做贤妻的机会。
莫轻寒感受到楚江月的情绪,又说,“教导陛下的又不是臣妾一人。”
夜如昼瞬间反应过来,重新说道,“呦呦,蓁蓁,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俩能不能别再自称臣妾了。”
楚江月本想揶揄一句,可见莫轻寒没有出声,也知有些时候该适可而止。
“之前的事我不介意,也到此为止。”
夜如昼知道楚江月不服输了一辈子,册封大礼她去了温知韵那里,谢封大礼的时候又让楚江月当众失了颜面,换作任何人身上都没有楚江月这么好脾气。
“我之前不该对你大呼小叫,还有,对不起,我欠你一声道歉,也多谢你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莫轻寒松了一口气,楚江月刚入宫就受这委屈,还被前朝嘲笑,她无论处于后宫之主的身份还是以她对楚江月的感情,都得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既然事情说开,过去也就过去,以后谁也不能再提。”
楚江月心里感激,莫轻寒任由她自作主张取消温知韵的名分,又任由她拍板制定对付夜如昼的计划,或许只因心中那一份敬仰之情。
“呦呦,谢谢你对我的这份偏爱和纵容。”
莫轻寒把夜如昼的手一松,又高兴的把楚江月的手一拉。
“姐姐可别这么说,我自小仰慕你,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的…”
???
夜如昼赶紧把两人握着的分开,又往她们中间一站。
“偏爱什么意思?!仰慕又是什么意思?你俩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哎呀!”
莫轻寒手中戒尺再次高高举起,刚才还只是做做样子,现在可是毫不留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你,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夜如昼被打的往后一跳,还伸着一只胳膊够着发疼的后背,她也不想怀疑,可已经说的这么露骨,还是当着她的面,她不能自欺欺人的装作没听到。
“是你说的话让人怀疑,我还没怎么着,你就又恼羞成怒了,只能说明你心里真有鬼,做贼心虚!”
楚江月也是听的目瞪口呆,之前只听说夜如昼怀疑莫轻寒喜欢她,原来是这种怀疑。
“咳…陛下,你是否对偏爱和仰慕这两个词有误解?还是说在你们家乡这两个词是用来形容…爱情?”
夜如昼猛然一愣,偏爱仰慕这种词汇多是被人拿来形容爱情,久而久之,她下意识的就会这么认为。
“好像也不全是,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莫轻寒愤愤不平的放下戒尺,“我说的仰慕,是指对楚姐姐自身才华的欣赏和认同,不涉及男女之情。??”
楚江月无奈的摇头,怪不得夜如昼反应这么大。
“偏爱不是特指某一种感情,也可包括亲情友情,当然也可用于爱情,不过,你觉得呦呦对我是哪一种?”
夜如昼瞄了一眼莫轻寒手上的戒尺,别说她现在知道是个乌龙,就是迫于淫威也不敢乱说话。
“那肯定是亲…哦友…哦不对,反正不是爱情。”
莫轻寒把戒尺一收,主动解释道,“我对楚姐姐心中仰慕已久,是她指引了我以后的道路,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亦师亦友,现在又同为姐妹,自然再多加一份亲情在里面。”
夜如昼尴尬的哈哈大笑,“对对,你和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仰慕,哈哈…仰慕,就是我也听着也仰慕,哈哈…”
莫轻寒真想翻个白眼,“还笑!还不快处理政务!还没挨够!”
“对对,处理政务。”
夜如昼赶紧往书案前一坐,老老实实的拿起奏折,也不敢再说让两人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