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踏出秘境的云志脚步未停,指尖骤然凝出一枚刻着“光序”二字的青白玉符。他拇指用力,玉符瞬间碎裂成细碎的光点,一缕淡金色的灵力裹挟着关键讯息,朝着天际极速掠去。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对沈维衍道:“方才捏碎的是传讯玉符,已将秘境藏有定宙境熵蚀怪之事,传给了光序殿的墨长老——他与我有旧,见讯定会加急处理。”
话音落,云志抬手指向远处那道泛着微光的星路轨迹,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咱们不必直接去光序殿,先往他们设在附近星港的联络点去等。墨长老收到消息,自会派人来接,这样能省不少通报的功夫。”
说罢,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玄色遁光,率先朝着星路方位飞去。沈维衍三人对视一眼,当即催动灵力跟上,四道遁光划破天际,朝着星港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程比预想中更快,没多少功夫,四道遁光便稳稳落在星港的一处飞檐阁楼前——这便是光序殿设在此地的联络点。
阁楼外早有动静,一名身着银白法袍的修士正立在石阶下等候,见云志等人落地,当即上前半步。快步迎了上去,语气带着难掩的急切:“劳烦道友在此等候!墨长老,已经秘境藏有定宙境熵蚀怪之事。特命我引诸位入阁歇息,稍作等候,他处理完琐事便即刻赶来。”
说罢,修士侧身让出通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随我来,阁楼内已备好灵茶,正好可暂歇片刻。”云志与沈维衍对视一眼,点头应下,一行人跟着接待修士,脚步匆匆地踏入了阁楼大门。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得难挨。毕竟从光序殿所在的星域,到这偏远的星港,跨越大半焕宇域的星途,即便以墨长老驾遁光疾驰,也需耗费不少时间。
阁楼内灵茶的热气袅袅升腾,沈维衍指尖划过杯沿,忽然抬眼问向云志:“依你之见,光序殿接到消息后,会如何处置此事?”
云志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缓声道:“按常理推断,他们应当会先遣人入秘境探查。毕竟是定宙境熵蚀怪,非同小可,唯有亲眼确认虚实,才会启动后续流程——届时定会上报给殿内沉睡的定宙境前辈,至于最终如何决断,还得看那位前辈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望向沈维衍,眼底带着几分了然:“其实这处置路数,与你们苍宇域应对那定宙境熵蚀怪差不太多。最稳妥的法子,大概率是彻底封闭五彩秘境的空间入口。只要能隔绝外界扰动,那熵蚀怪便不会苏醒,也能阻止它逸散的蚀痕蔓延,算是眼下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沈维衍闻言颔首,指尖捻着茶杯边缘:“你说得是。这的确是当下最稳妥的法子——定宙境修士受宇宙秩序束缚,不会轻易动用全力,更无人有把握灭杀一头定宙境熵蚀怪,封闭秘境,已是各方都能接受的折中之道。”
话音刚落,阁楼外忽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接待修士快步进来禀报:“墨长老到了!”众人当即起身,齐齐望向门外那道裹挟着秩序流光的身影。
推门而入的墨长老,瞧着不过三十许人模样,眉目清俊得过分,显然是刻意将容貌凝在了盛年模样。他刚跨过门槛,目光便落在云志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慨叹:“云志道友,你那传讯玉符我可是第一时间便收到了。”
话音稍顿,眉头微蹙:“单看你传讯里的只言片语,便知这事棘手得很。”
说罢,他视线一转,落在沈维衍身上,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与了然,抬手虚引了下:“这位便是苍宇域的沈维衍道友吧?早就听闻过你的名号,苍宇域当应对熵蚀怪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不等众人接话,他便直入正题,语气沉了沉:“眼下我已遣了三位得力收下去秘境探查虚实,估摸再过会便有回信。趁这间隙,二位不妨说说看法——对这定宙境熵蚀怪,你们心里可有应对的头绪?
云志闻言,侧身朝着沈维衍的方向微让半步,语气带着笃定的推举:“墨长老,还是让沈道友先说吧。他身为反序修士,当年在苍宇域亲手处置过熵蚀怪异动,于此类事上,最是清楚该如何应对。
沈维衍亦不推辞,上前一步颔首应下:“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他抬眼看向墨长老,语气沉而恳切,“您既知晓前因,该明白这定宙境熵蚀怪非同小可。眼下最关键的,是它苏醒的概率尚难断定,这背后的缘由,我想墨长老来也应该清楚。”
话音稍顿,他缓声道出思虑已久的对策:“我的想法有二。其一,还请您尽快将此事详禀殿内的定宙境前辈,毕竟这般层级的威胁,需得前辈定夺最终方向。其二,当务之急是即刻封锁秘境——熵蚀怪逸散的蚀痕虽然没有蔓延,但不得不承认,后续难免有多一分蔓延风险,与其被动等候,不如先以封锁切断隐患,这才是最稳妥的第一步。”
墨长老闻言缓缓颔首,语气带着几分了然:“沈道友所言,我自然清楚。请示定宙境前辈一事,等我那三位弟子探查回秘境详情,我便会立刻着手。”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阁楼内静静升腾的茶气,继续道:“至于封锁秘境,这本就是我考量中的关键一步。当初你们在苍宇域应对同类隐患的封锁之法,我早已仔细研读过,思路大抵相通。”
末了,他话里添了几分无奈却不容置喙的意味:“只是凡事需循章法,一切部署都得等探查结果传回才能敲定——这是我们光序殿处置此类事的既定流程,还望二位道友多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