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摇头，继续挥动锄头。
他并非真的体力不支，而是在适应——适应圣域的一切。
这里的灵气质量，远超下界！
如果说下界的灵气是“雾气”，那圣域的灵气就是“液态金属”，每一缕都蕴含着恐怖的能量。他的《万劫不灭魔佛体》《长生诀》等四大至高级功法，运转起来竟像是生锈的齿轮，缓慢而艰难。
但……
它们在适应！
李沉舟能感觉到，自己的功法正在被圣域的法则“淬炼”，每一次运转，都比之前更顺畅一分。
【叮——检测到更高位面能量！】
【系统开始升级……】
【当前进度：1%】
“果然……”李沉舟心中一动。
系统也在进化！
他低头看向手指上的佛魔戒。
原本浩瀚无边的内部空间，此刻竟被压缩到仅剩方圆一丈。大乾世界消失了，或者说，它被佛魔戒的器灵——大乾天道主动封闭了。
“是承受不住圣域的空间压力吗……”李沉舟心中微沉。
但很快，他察觉到一丝异样——佛魔戒正在缓慢吸收圣域的灵气，反哺内部空间。大乾世界并未真正消失，而是进入了“休眠”，等待空间强度足够时再度开启。
“还好……”他松了口气。
至少家人和朋友们暂时安全。
“喂！发什么呆？”老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沉舟抬头，发现老金正扛着一捆灵药，朝他走来。
“今天的活干完了，走吧，吃饭去。”
李沉舟点头，刚想跟上，突然——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璀璨流光划破天际，直坠灵植园深处！
“那是……？！”
老金眯起眼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圣宗的外门弟子，苏清寒。”
“新来的？没见过你。“
清冷的声音如同寒泉流过石涧，不带丝毫温度。
李沉舟缓缓抬头，看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女子凌空而立。她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腰间悬着一柄通体晶莹的玉剑，剑鞘上刻着“清寒“二字。
最令李沉舟心惊的是——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威压就让周围的灵药都低垂了枝叶。这分明是......神皇境巅峰的气息！
“回苏师姐的话，“老金连忙上前，佝偻着腰赔笑道：“这是新来的杂役李沉舟，前几日从空间乱流中跌落，被老朽收留下来。“
苏清寒目光如剑，在李沉舟身上扫过。那一瞬间，李沉舟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被看透，连体内运转的功法都微微一滞。
“根基尚可，但经脉受损严重。“她收回目光，语气淡漠，“灵植园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若三个月内不能胜任工作，逐出圣宗。“
“是是是，老朽一定严加管教。“老金连连点头。
苏清寒不再多言，玉手轻抬，一道灵光打入药田中央的监测法阵。顿时，整片灵植园的生长状况化作光幕显现在她面前。
“三号药田的九转还魂草长势迟缓，七日后再无改善，负责的杂役去刑堂领罚。“
冰冷的话语让几个杂役顿时面如土色。
李沉舟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低垂。他能感觉到，这位苏师姐的实力，放在下界足以横扫一方。但在圣宗，竟然只是......外门弟子？
检查完毕，苏清寒转身欲走，突然脚步微顿。
“你。“
她看向李沉舟，目光落在他右手佩戴的皇权手套上。
“这手套......“
李沉舟心头一紧。皇权手套虽是弑神级法宝，但在圣域恐怕不值一提。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做工粗糙，有碍观瞻。“苏清寒淡淡道，“圣宗杂役需衣着整洁，下次若再让我看见这等劣质法器，自行丢弃。“
说完，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待威压完全散去，老金才长舒一口气：“你小子运气不错，苏师姐今日心情尚可，否则就凭你这身破烂，少不得一顿责罚。“
李沉舟低头看了看皇权手套，沉默不语。
手套表面确实布满裂痕，在圣域浓郁的灵气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只有他知道，这件伴随他征战多年的法宝，正在缓慢吸收圣域的能量自我修复。
“别发呆了，“老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三号药田的灵土翻一遍，苏师姐既然点名了，咱们得抓紧。“
李沉舟点点头，扛起锄头向药田走去。
李沉舟将皇权手套收入佛魔戒，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罪佛剑上。
漆黑的剑身依旧散发着森然魔气，但剑格处的魔佛之眼却微微开阖，正贪婪地吸收着圣域的灵气。剑身上的猩红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呼吸都让剑刃更加锋利一分。
“居然在自主蜕变......“李沉舟心中微动。
看来圣域的灵气对法宝也有淬炼之效。
他收回心神，继续翻动药田的灵土。手指触碰到土壤的刹那，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每一粒土壤，都蕴含着浓郁到极致的灵气！而那些看似普通的灵草，根系中流淌的汁液，竟带着一丝永恒物质的气息！
“这还只是最普通的药田......“李沉舟暗自咂舌。
圣域的底蕴，果然恐怖！
——连杂草都是宝！
他不动声色地运转天浊地沌大吞星术，将拔出的杂草悄然吞噬。虽然每一株提供的能量微乎其微，但积少成多，体内的伤势正在缓慢修复。
“小子，过来。“
老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沉舟转身，看见老者手里捧着一摞泛黄的竹简。
“既然你学得快，这些灵植典籍拿去研究。“老金将竹简丢给他，“七日后考核，过关了才能单独负责一块药田。“
李沉舟接过竹简，随手翻开一页，瞳孔顿时一缩——
《混沌灵植录·残卷》
这竟是一本记载着如何培育混沌级灵药的典籍！
“老金，这......“
“别大惊小怪。“老金摆摆手，“圣宗外门的基础读物罢了，真正的秘典都在内门藏书阁。“
李沉舟不再多言，当即沉浸其中。
有佛魔劫瞳辅助，他阅读速度极快，短短三日便将所有典籍烂熟于心。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些灵植术法中，竟暗含对永恒物质的运用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