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老金背着手,站在一片试验药田前。
“催熟这株九叶玄参,限时一炷香。“
李沉舟点头,掌心按在土壤上。按照典籍记载,他调动体内微弱的灵力,同时暗中运转天浊地沌大吞星术,将周围杂草的生命力悄然抽取,注入玄参根部。
“嗡——“
玄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九片叶子依次舒展,最终在香燃尽前完全成熟!
老金眯起眼睛:“手法粗糙,但效果不错。“他丢给李沉舟一块木牌,“从今天起,你负责七号药田。“
——正式成为灵植师!
拿到木牌后,李沉舟站在属于自己的七号药田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灵植师玉牌。玉牌表面泛着淡淡的青光,刻着“下品“二字——这是圣宗对杂役灵植师的最低评级。
“先从试验开始......“
他蹲下身,掌心贴在一株普通的七星草上。左眼瞳孔深处泛起青铜色波纹,《长生诀》特有的青色灵力顺着经脉流淌到指尖。原本用来转化生命力的功法,此刻正将周围游离的灵气转化为最适合灵植吸收的生之气息。
“滋——“
七星草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脉中流转的灵液顿时浓郁了三成。更惊人的是,当李沉舟悄然发动左眼的岁月之力时,草叶表面竟凝结出几滴晶莹的露珠——那是灵气浓缩到极致产生的“灵髓“!
“果然可行!“李沉舟立即停止催动。他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将那些灵髓小心收集到玉瓶中。这些在圣域也算难得的宝物,此刻正在他掌心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接下来的日子,李沉舟刻意控制着催熟幅度。他田里的灵植总是比别人的长势好上两分,却又不会太过显眼。每当夜深人静,他就用天浊地沌大吞星术吞噬杂草,配合长生诀的转化效果,体内沉寂的永恒物质正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增加。
直到某个清晨——
“新来的,你越界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李沉舟正在浇灌灵植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我的田垄界限很清楚。“
“啪!“
一柄药锄狠狠砸在他脚边。转身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正抱着胳膊冷笑。壮汉腰间挂着三品灵植师的玉牌,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带讥讽的杂役。
“老子说越界就是越界!“壮汉一脚踩碎田边的界碑,“知道规矩吗?新来的要上交三成收成孝敬前辈!“
药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几个路过的杂役纷纷低头加快脚步,就连正在不远处打理药田的老金也装作没看见。
李沉舟缓缓直起腰,沾满泥土的手套在衣摆上擦了擦:“老金。“
“嗯?“老者这才慢悠悠转过头。
“这里能打架么?“
老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天:“杂役打架,只要不耽误灵植生长......“又指了指地面,“你打死他都没人管。“
“明白了。“
李沉舟转头看向光头壮汉时,皇权手套已经无声覆盖右手。经过圣域灵气滋养,这件本已残破的法宝表面裂痕少了许多,指关节处隐隐有暗金色纹路流动。
“穿心龙爪手——“
没有任何花哨的起手式,李沉舟右手成爪直接探出。这一击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百发百中“的概念级规则。壮汉明明已经侧身闪避,胸口却像是主动迎上那只铁爪般,被结结实实抓了个正着!
“噗!“
血肉撕裂声中,壮汉惊骇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只戴着暗金手套的手掌,此刻已经穿透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五根手指深深陷入肌肉之中。
“你......“他刚要运转功法反击,突然浑身剧颤。体内灵力竟如决堤洪水般顺着对方五指疯狂外泄!
“天浊地沌......“李沉舟轻声念出功法名号,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这些日子吞噬杂草积累的经验,此刻全部用在活人身上。壮汉苦修数十年的灵力被大吞星术疯狂炼化,最终化作一缕精纯的永恒物质融入经脉。
“住手!“另外两个杂役终于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扑来。
李沉舟头也不回,左手并指如剑向后一挥。罪佛剑虽未出鞘,但激发的剑气已然带着森然魔意。两道血箭冲天而起,扑来的杂役捂着肩膀踉跄后退。
“滚。“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让三人如蒙大赦。光头壮汉面如金纸地被同伴搀走时,腰间那块三品灵植师玉牌“啪嗒“一声掉在田埂上,被李沉舟随手踢进沟渠。
远处观望的杂役们鸦雀无声。他们这才惊觉,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新人,此刻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然突破纳气境,隐约触摸到了永恒境的门槛!
“小子。“老金不知何时出现在田边,丢来一个酒葫芦,“手法不错,但惹上麻烦了。“
李沉舟接过酒壶灌了一口:“怎么说?“
“那光头的大哥是内门灵膳房的执事,最护短。
李沉舟冷静道:“没事兵来将挡。”转头继续照顾自己的灵植。
逃脱的三人忍着疼痛,看向赵天德。
“赵哥,这事就这么算了?“
赵天德满脸不甘的不甘心,本想敲诈一番,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赵天德捂着胸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一个刚来的杂役,也惹我赵天德?“
此时他的体内的灵力消失一空。
短时间内自己灵田灵植的生长肯定要受限制。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远处的李沉舟,低声道:“走,去找找我大哥,此仇不报我睡不着觉。!“
几人转头向着内门的灵膳堂跑去。
此时内门的灵膳堂一个紫衣执事,坐在外面喝茶,身边一群人围着伺候着。
“大哥~”赵天德狼狈的朝着赵天狂跑来。
看着赵天德狼狈的模样,赵天狂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
“灵植园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攀上老金头那个老不死,我就是被他打的!”赵天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看着赵天德的模样,赵天狂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一个灵植园的杂役?行了别哭了。”
赵天狂的一声喝止,吓得赵天德立即噤声。
“当初让你跟我来灵膳堂,非要去什么狗屁的灵植园。现在被一个杂役欺负了。真是丢我们赵家的脸面。”
赵天德不服气道:“那事情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