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途也是一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民间传的神乎其神的刘伯温,这箭术还如此了得,淡淡道:“原来是刘青田,你说我去刺杀朱元璋你可挡得了?”
刘伯温看他手中血刀,便知道他是周芷若的师父,能进入大都斩杀国师与皇帝的宗师高手,心中一颤,回道:“吕仙人神功盖世,若是你去刺杀元帅,恐怕无人能救。”
“你知道就好,汉人之间的争斗我向来不管,不然朱元璋也活不到现在,你现在来刺杀我徒弟,可不是一句不知者无罪能说得过去的。”
刘伯温站在船舷之上,听到远处的厮杀声,但是并没看到预想中的大火,知道今夜已经彻底失败,不但刺杀未成,火攻也未奏效,黯然道:“刘基不才,不知道吕仙人为何要让周女侠争夺天下,牝鸡司晨,天理不合,仙人可否能为在下解答?”
“何为天理?”
刘伯温一怔,但是他饱学之士,自然难不倒他,只不过没想到吕途为何如此问,便道:“朱子语存天理灭人欲,天理乃天地之至理,宇宙之本质,混沌初开变存于世间。”
吕途心想朱熹在后世被骂虽然有点冤枉,毕竟扯他大旗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实在太多,便道:“那刘青田可否告知天理有没有说不准女人当皇帝的?”
“男尊女卑,天理如此,牝鸡司晨,人神共弃,妇人如何能当皇帝,唐朝武曌乱国,难道吕仙人不吸取前人教训?”
“男人乱国的可不少,比如杨广,可比武曌祸害得多,我并不是偏向女人,而是你说服不了我,五代有人说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可不管男女,朱元璋若是堂堂正正击败了周芷若,我也无话可说。”
“吕先生,可别忘了,春秋以来,刺杀也是战场上的一部分,我今夜前来无愧于心。”
吕途淡淡道:“各为其主,各行其道,本该如此,我也听过你大名,刘先生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刘伯温举起手中的断弦之弓,对准吕途道:“吾自幼博览群书,诸子百家无一不通,后科考进士,本以为能为百姓做点事,可官场黑暗,不得不归隐田园,在典籍之中悟得一门箭术,潜修近三十年,略有小成,承蒙主公赏识,出当谋臣,只想荡清乾坤,还天下一个太平。”
“今日以我所修郁离箭术请教吕仙人,一箭定胜负。”
吕途心想这个时代真是卧虎藏龙,前有河间双煞那样的绝顶高手,今天居然还有刘基这种自创武功的天才。
“你不是我的对手,可想过输的下场?”
刘伯温大笑道:“道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吕途血刀向前一点,淡淡道:“出招吧,让我看看你自创的绝学。”
刘伯温气势凛然一变,全身气机流动,左手持弓,以阴阳二气为弦,以元神为箭,神识锁住吕途眉心,人弓合一。
“嘣。”
吕途感到一丝丝危机,好像看到一支无形箭矢向自己飞来,意随心动,武道真意如有实质向四方散开,瞬间入魔,使出无名刀法第四式魔刀,一刀斩碎近在眉心的元神之箭。
但还是有少许的元神之力侵入了吕途的眉心祖窍,不过此时他是入魔状态,元神又强韧凝实,只是感到一丝丝刺痛。
刘伯温用尽全力射出一箭之后,便扑倒在甲板之上,了无声息。
吕途见他已死,便收敛武道真意,脱离魔刀状态,心想这刘伯温也是够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士为知己者死?
转身回到主舱,周芷若身边已经站满了贴身侍卫,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举着倚天剑,一支箭穿过倚天射入她胸口之间,箭头已经完全没入体内,鲜血已经把胸前软甲染红一大片。
心想若是陈友谅,肯定是被一箭射穿,十死无生了,便问道:“箭头入体几寸?”
周芷若惨笑道:“师父我没事,不过入体一寸,只是箭上的真气冲入我奇经八脉,需要时间驱散。”
“要不要先把箭拔出来?”
周芷若苍白的脸上忽然一红,说道:“请师父帮我。”
吕途伸手按住她胸口,轻轻抓住箭杆。
“你忍着点,可能很痛。”
周芷若身子一颤,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我忍得住。”
“啊。”
吕途轻轻一拉箭杆,便拖出一丝的血肉,还好只是普通的箭头,没带有倒钩,但伤口仍然不停流血,伸手便点上她胸前几个穴道。
“应该没有毒,以你的功力,休养休养应该没事了。”
周芷若对左右大声吩咐道:“我与仙人有事相商,你们都先出去,我受伤的事情不得声张,违者斩立决。”
侍卫随从听令一个个退出主舱,到门外候着。
吕途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要不要传郎中,你这伤虽然不算重,但还是要上药的。”
周芷若哭笑道:“我受伤的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必定军心大乱,师父你来帮我上药。”
吕途看向她起伏不止的胸脯,心想这逆徒这个时候想什么呢,便道:“男女授受不亲,师父怎么能帮你上药。”
周芷若已经脱下软甲,解开衣服,露出一片柔软雪白:“师父这个时候怎么变得如此迂腐,非常时期,哪有那么多规矩,你不帮我只好自己来。”
吕途看她满脸羞红,娇艳欲滴,心怕自己把持不住,身形一闪便出了船舱,来到船头上。
周芷若眉头一皱,有点失望,心道:“真是胆小如鼠的东西。”
吕途站在船头,运气压住心底邪火,心想这逆徒真是妖孽,害自己差点犯了大错。感到一阵后怕。
只见朱文正正在蹲在刘伯温尸体旁边,一脸黯然,便问道:“你与刘青田很熟?”
朱文正站起来回道:“我曾跟青田先生读过几年书,没想到他武功如此高强,我应该跟他学武才是。”
吕途见他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麻雀大小,黑翅膀白眼的鸟,便问道:“你这个是什么鸟,怎么被俘虏了还带着?很珍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