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心里一惊,看着肩膀上的小鸟,答道:“这是青田先生养的奇鸟,最是恋主,此时先生已死,可能与我比较相熟,才飞到我这里。”
吕途见他那只小鸟不停地啄他的肩膀,叼起一根丝线的东西吞了进去,好生奇怪,右手一用力,把它吸到手心道:“真是一只奇鸟,居然吃衣物,刘伯温平时喂它吃什么?”
朱文正看着自己肩膀上被啄烂的衣服,故作镇定道:“平时就是喂些小米什么的,今天不知道为何竟然吃起丝线,看来是饿坏了。”
吕途看着手心上的小鸟不停振翅鸣叫,声音很是惊恐,淡淡道:“之前芷若说我身上有香味,现在才知道是你今天的衣服上有种特殊的香味,看这小鸟的样子,好像对你身上这种香味若痴若狂。”
朱文正闻言汗流浃背,回道:“吕仙人想多了,这小鸟不过与我相熟而已。”
吕途微却是自顾自说道:“这鄱阳湖船只密布,阵法严密,刘伯温能找到这里,实非易事,看来这只鸟的功劳不小。”
说着便施展纵云术,到了数十丈外的水面上,心念一动右手上的吸劲消失,小鸟瞬间振翅飞翔,直直地朝着周芷若的主舰飞去。
待那小鸟落到朱文正肩上,吕途随之上了船,心想刘伯温已死,应该不会再有宗师前来了,淡淡道:“真是一只异种,好好养着吧,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朱文正闻言知道自己暂时留住了性命,叩首行礼道:“谢过吕仙人不杀之恩。”
次日,前方传来战报,朱元璋几乎全军覆没,残兵已经向北逃去。
吕途心想此战已了,应该算是改变了历史,随即打算离开。
周芷若见吕途一脸去意,叹道:“师父,你这个人真是生性凉薄,你两个徒弟还在战场上,你自己就想着回家抱美人。”
吕途心想自己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古阳了,或许是自己真的生性凉薄,虽然是自己带大的,却也没有多少牵挂,可能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的原因吧。
“古阳年纪也大了,你这个做师姐的应该操点心,给他寻一门亲事。”
周芷若回道:“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你身为他的师父,怎么不去抓一两个郡主给他做妻子。”
吕途假装不懂,笑道:“周女侠也早过婚配的年龄,武当宋掌门的公子对你一片痴心,不考虑考虑。”
周芷若脸色一冷:“蒙古未灭,何以家为?何况宋青书那个草包,如何能当我的男人。”
荆州离武当山不远,这几年宋青书时不时上门对她表达爱意,她都是一一拒绝。
宋远桥爱子心切,有一次还带着美人亲自上门说礼,被她一句蒙古未灭,何以家为,挡了回去。
吕途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与她成为了师徒,总感觉有点奇怪,叹道:“明教教主张无忌也是一表人才,于你也算良配,也可以考虑考虑。”
周芷若身子一颤,眼睛一红道:“师父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师父也是想我走了以后你不再孤单。”
吕途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爹味,看来以后不能胡乱收徒弟了。
周芷若也是一怔:“师父过虑了,我周芷若争霸天下,登临大位,本来就会称孤道寡,何况师父修为通天,恐怕我死了你都不会走。”
吕途心中哀叹,自己教了她后世那么多的制度,没想到还是第二个胡斐,看来还是得考虑历史的进程啊。
“称孤道寡,也是要有皇太子的。”
周芷若回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师父别怪我就是。”
吕途也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便道:“那朱文正身上有异香,还有一只会寻香的奇鸟,昨晚的刺客大概率是他引来的,我没有杀他,留给你自己处理。”
周芷若秀眉一蹙,想起昨夜的凶险,现在胸前还隐隐作痛,若是没有师父在,自己恐怕已经死了,便问:“原来如此,那使弓的到底什么哪里来的高手,我的倚天剑竟然被他射穿。”
“朱元璋手下的谋士刘伯温,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宗师高手,只是可惜一门绝世武功失传了。”
“师父你的武功已经够高了,还想着别人的武功呢,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吕途心想没有好武功怎么提升自己,这郁离箭真的可惜,而且杀了刘伯温系统也没奖励,真是白忙活一场。
“我也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好好养伤。”
周芷若道:“师父远道而来,救了徒弟一命,我还没好好谢你呢,不如再留一日,今晚我备好酒席,和古阳一起好好吃顿饭。”
吕途心想见一见古阳也好,不然来一次不见他,真的有点过于无情了,便笑道:“属下听从主公的安排。”
周芷若见他没点正经,不禁捂住头:“下去吧,小吕子。”
很快到了傍晚,古阳乘着战船来到,一见到吕途就跪下磕头道:“古阳拜见叔叔。”
吕途想起当年自己刚从昆仑山上下来,古阳还是一个怕生的小孩,如今已经成为一员猛将了,不由感觉恍如隔世,淡淡道:“起来吧,一家人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古阳站起来又对周芷若拱手道:“参见主公。”
周芷若捂嘴笑道:“师弟,今天是家宴,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师姐。”
古阳摸着后脑勺憨笑道:“好的师姐。”
三人依次坐下谈点家常,周芷若举起酒杯敬道:“师父,我们能有今日都依赖你的悉心传授,我和师弟敬你一杯。”
古阳也举起酒杯耿着脸道:“叔叔,我也敬你一杯。”
吕途看着这两个徒弟,一个成为了一方诸侯,有问鼎天下的实力,一个也有成为名将的实力,心中甚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父有你们两个徒弟也是三生有幸,希望你们以后也要团结友爱,互相扶持。”
古阳笑着答道:“我都听师父师姐的。”
周芷若生性敏感,心思缜密,心想师父不会怕以后自己对师弟下手吧?
再次举杯道:“师父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