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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不敢苟同,“罢了,我们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你说得不错,茵姐入宫的事确实没戏。”

有了这次试探,温家想要和裴司堰亲上加亲实在太难了。

当初,温婠就拦过一次,若是温静初能顺利进宫,裴司堰待她就会有孺慕之情,而章淑妃以及章家享受的一切富贵都应该是温家的,而裴司堰更不会和温家如此隔阂。

这时,沈氏身子感到一阵阵不受控制的燥热,她眉头微拧,“也不知怎的,去了一趟东宫,感觉浑身都不舒坦。”

温静初眸光微闪,笑了笑,“大嫂,怕不是得了风疹?”

沈氏满眼疑惑,她的身子并不娇气,“今日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温静初淡淡道,“那我就先不打扰大嫂了,要不你先去沐浴,说不定是衣料过敏,也未尝可知。”

“也只有如此了。”

沈氏立马命人备水沐浴。

温静初扭着腰肢,从院子里出来。

一大早她就起来忙活,特意为他们熬制海参鸡汤,里面放了解药,若不然,恐怕沈氏和大哥在东宫就会出洋相……

这等天赐良机,若是盛惜月都没有如愿,那她就真是太不中用了。

这厢,盛惜月发髻凌乱,赤着脚冒着雨回到映月阁,屏退所有宫人,一个人静静坐在铜镜前发呆。

她明明长得花容月貌,为何会活得如此难堪?

随着她进东宫的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玉珠,还有奶娘姚嬷嬷,她不愿让他们瞧见自己的狼狈。

第一天进东宫,就惹得太子震怒,是她太轻敌了,上次封停云的事就让窦文漪成功地离间了她和裴司堰之间的感情,让他心生戒备。

这次,他才会那般残忍地对自己,还不知道他会如何责罚……

可今夜的事一旦在东宫传开,她势必会沦为被太子厌弃的侧妃。

以后,东宫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吗?

不,她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姚嬷嬷掀开帘子,看着自家主子依旧穿着一身湿衣,心疼极了,“姑娘,已备好热水,先沐浴更衣吧。”

盛惜月眼眶红肿,明显是哭过好一阵的,“嬷嬷,我是不是不该进东宫?”

姚嬷嬷叹了口气,“姑娘,你是圣上亲赐的侧妃,你早就应该入住东宫,没有人应该拦你。只是这次,你确实操之过急了。”

“嬷嬷,我能不急吗?太子夜夜宿在梧桐苑,再过些时日孩子都怀上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圣上下旨让我和她一同进门的时候,没有坚持进来。现在我太被动了,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太子对她就突然就情根深种了呢?”

“他以前明明是想要娶窦茗烟的,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姚嬷嬷帮她沏了一杯热茶,目光如炬,“姑娘,越是急,越办不好事。只是这事确实诡异,若是能找到窦茗烟,说不定能从她口中窥探到事情的原委。”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落下任何把柄,堂堂储君岂容别人算计?”

盛惜月冷笑一声,“嬷嬷,你大可放心。”

她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绝不会轻易沾染这些内宅阴私。这次的事,全都是三婶温静初所为,温静初膝下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还仰仗着盛家过活。

她怎么也不敢把自己牵扯进来。

裴司堰就算要查,也只会查到温家人的身上!

盛惜月定了定心神,起身去净房沐浴,衣袍一件件脱落,她看到自己白皙的腿上一大片青紫,那是被裴司堰踹的。

她长长的丹寇几乎掐进了掌心。

他心太狠了!

盛惜月将身子没入浴汤中,水雾袅袅,她渐渐恢复了信心和斗志。

这时,后背传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盛惜月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恐慌,她沐浴,从来不喜有人伺候,谁也不敢这般大胆。

“不是说了,不必来伺候吗?”

她的声音透着威压,可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盛惜月蹙这眉头,扭头,瞳孔猛地睁大,蓦地大声尖叫,“啊!救命——”

她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姚嬷嬷听到动静,慌忙打开了房门,可下一瞬,她本能地关上了房门。

背脊蹿出一阵阵寒意,她浑身发软,双腿抑制不住地打颤,“来人啊,来人啊,有……有蟒蛇!”

映月阁一晚上兵荒马乱,万幸宫婢很快找来了东宫巡逻的禁军把蛇弄走。

可盛侧妃沐浴时被蛇吓晕……

还有外男闯入的事,到底将这事染上了几分旖旎。

姚嬷嬷看着晕睡在床榻上的盛惜月,心急如焚,“快,快去禀告太子,盛侧妃被吓晕了,让他赶紧派太医过来!”

玉珠颔首,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只是刚到殿门,就被禁军给拦了回来。

“……太子殿下说了,到了东宫就要遵守东宫的规矩。盛侧妃殿内失仪,已被太子禁足。映月阁所有人都不得跨出这道大门,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在下。”

听着禁军冷酷无情的话,玉珠脸色变了又变,“可是侧妃,昏迷不醒,奴婢实在担心她的安危。”

“太子殿下身子不适,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

玉珠一颗心坠入谷底,她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太子好像真的厌弃了自家主子!

——

晨光微喜,整个朝华殿都沐浴在静谧安宁之中。

紫金香炉中烟雾袅袅,层层帷幔随着清晨的风微微拂动,地板上散落着蟒袍和女人柔美的裙裳,凌乱、暧昧、处处都透着昨晚的疯狂。

“醒了?”

裴司堰成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窦文漪浑身酸软,骨头都像散架似的,身子朝外挪了挪,试图挣脱他肩膀的桎梏,“你……怎么还在?不是要早朝吗?”

床榻上似乎还泛着欢爱过后的气息,裴司堰把她又捞回怀中,警告道,“漪儿,你就不准我偶尔沐休一天?”

“殿下,再不去,就要迟了。今日不同往日,你若不在,朝中大臣怕是都要找到东宫来!”

真到那时,她岂不成了祸国妖妃,罪孽深重!

半掩的锦被露出男人精壮赤裸的臂膀,他幽幽道,“礼部已着手准备登基的事宜,很快,我们就要换地方住了。”

裴司堰其实想说,让她耐心些,他会册封她为皇后,可到底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必须先解决盛惜月那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