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气氛凝重,容安一脸严肃地看着孟主公,厉声道:“孟主公,都来到这了,还不老实交代?”
孟主公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容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容安冷笑一声,继续追问:“你确定不知道?”
孟主公连忙点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容安见状,转头对任胜吩咐道:“任胜,把孟少夫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赵芹被带了进来,她满脸惊恐,拼命挣扎着,嘴里还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容安看着孟主公,缓声道:“现在,孟主公,你可以交代了吧。若你还在隐瞒事实,那受苦的可不就是你了。”
孟主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我说,我都说。”
林梓桐紧接着开口:“孟主公,第一具尸体和第二具尸体相差了大约五天,但是第二具尸体和第三具尸体也相差了五天,可碰到的第四具尸体时,就只与上一具尸体时差了两天,这第四具尸体就是贵公子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话。”
孟主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连环杀人案,我只知道孟烬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想将孟家的遗产留给他,所以选择杀了他。”
林梓桐满脸狐疑地看着容安,说道:“人就算不是你的儿子,那也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你怎么可能动手杀了他?”
容安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地回应道:“咳咳,林仵作,要不你来审吧。”
林梓桐连忙摆手,“那还是大人你来审吧,我可没这个本事。”
容安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孟主公,问道:“孟主公,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他?”
孟主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阉割之前,我在他身上抽了十八鞭子。”
容安看了一眼林梓桐,林梓桐点了点头,说道:“大人,他所说的跟尸体上的伤痕都验证了。”
然而,容安却冷笑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就这么简单?孟主公,你当本大人是傻子吗?这连环杀人案背后只怕没这么单纯吧。”
孟主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真的就这么多了,我没别的可说了。”
就在这时,林梓桐突然开口说道:“大人,我在孟烬的尸体上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某种特殊药物所致,我怀疑可能是那种药。”
容安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说,孟主公,你最好老实交代,这药物从何而来,是不是还有同谋?若你继续隐瞒,本大人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到时候你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子可就保不住了。”
孟主公身体颤抖起来,犹豫了片刻,终于崩溃道:“大人啊,剩下的我真不知道啊,我知道的都已经全部交代了。”
“已经全部交代了?那看来就不用再说话了,任胜,把人带下去,再把他舌头割了,打入大牢,等了结了此案,再一同斩首!”容安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赵芹听到这句话后,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的双眼一翻,竟然直接晕倒在地。至于她到底是真的晕过去,还是假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安见状,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对任胜吩咐道:“顺道再把自己带回去。”
“是,大人!”任胜应了一声,随即上前将赵芹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就在这时,宋璟泽从后堂走了出来。他看着被拖走的赵芹,皱起了眉头,说道:“很显然不是他,凶手是个女的。但是,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在短短的数日内,杀了这么多人,甚至一开始,还没有人知晓这些人的死亡。容大人,你应该派大理寺的人再严查几次,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
容安点了点头,说道:“属下领命。”
宋璟泽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容安说道:“这里就只有你我连襟二人,所以不必如此拘谨。”
然而,他的这句话却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有些尴尬。尤其是八玥和那些衙役们,他们心里都不禁暗暗嘀咕:“合着我们都不是人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王爷,容大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姚黄色衣裙的女子正款款走来。她的容貌姣好,气质温婉,正是桂花。
“不是,王爷,是郡主说,她现在带着小世子在容大人府上,容老夫人热情好客,非要留郡主在容大人府上住宿,郡主实在不好推辞,所以就让奴婢前来告知王爷一声,以免王爷担心。”桂花毕恭毕敬地说道。
宋璟泽听后,眉头微皱,追问道:“就阿玉和岁岁在容大人府上?那童童呢?”
桂花连忙回答:“回王爷,小少爷跟着老夫人到老宅去了。”
宋璟泽稍稍放心,点头道:“那好,本王知道了。”
一旁的容大人见状,笑着插话道:“连襟,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同我一起回府吧,反正小姨妹也在我府上,这样你也能放心些。”
宋璟泽略作思考,点头应道:“那我就叨扰了。”
容大人赶忙摆手,笑道:“哪里哪里,连襟能够到容府做客,那可是我容府的荣幸啊,请!”
宋璟泽微笑着回礼:“四姐夫,请。”
两人一同来到容府,刚进府门,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爹爹,你回来了啊!”
原来是容澈,他一见到父亲容安,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容安看着儿子,笑着问道:“澈儿,今天在家有没有好好听母亲的话啊?”
尤韫吟在一旁嗔怪道:“澈儿,不得无礼,见到小姨父应该叫什么呀?”
宋璟泽见状,笑着对尤韫吟作揖,说道:“四姨。”
容澈乖巧地叫了一声:“小姨父。”
宋逸年也跟着喊了一声:“见过四姨父。”
尤云青连忙说道:“四姐姐,澈儿还小,这些礼仪规矩慢慢教来就是了。”
“今天啊,要不是你来的及时,这小子又得跑出去,从小就不让我省心!”尤韫吟一脸无奈地看着容澈,眼中既有责备,也有几分宠溺。
容安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立刻看向容澈,厉声道:“什么,容澈,你今天又偷偷的跑出去了?”
容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爹爹,澈儿,这不是想看你审犯人吗……”
“那你也不能偷偷跑出去啊!”容安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跟你母亲该怎么办?”
容澈被父亲的呵斥吓了一跳,眼眶顿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委屈地说:“澈儿知道错了,爹爹。”
看到儿子这样,尤云青心疼不已,她连忙安慰道:“好了,澈儿,你爹爹和你母亲对你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在关心你,不是要故意凶你的。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容澈抽泣着点了点头,“是,小姨母。”
尤云青轻轻抚摸着容澈的头,温柔地说:“澈儿,你先带着岁岁去院子里逛逛,好不好?我们大人有事要商讨。”
容澈乖巧地回答:“好。”然后牵着岁岁的手,走出了正堂。
容府正堂里,气氛有些凝重。尤韫吟转头看向宋璟泽,问道:“为何不见容老夫人……”
尤韫吟解释道:“祖母睡得早,入夜也就歇下了,我未曾想到六妹夫也来,本来还想早早的让六妹妹在这就歇下的。”
“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四姨和四姐夫了。”宋璟泽面带歉意地说道。
尤韫吟连忙摆手,笑着回应道:“这是哪里的话?且不说我跟六妹妹情同姐妹,就算不是,就凭着院子里的那两个小子,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种缘分呢!只可惜呀,不是一男一女,不过两个小子也挺不错的。今日他们还在院子里结拜兄弟呢,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可把我和六妹妹乐坏了!”
宋璟泽听后,也不禁笑了起来,他接着说道:“四姐姐,你家不是还有三个女娃娃吗?这亲上加亲也不是未必不可呀,特别是小欢儿,长得可爱又伶俐,我看就挺合适的。”
尤韫吟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容安见状,插嘴道:“可是老一辈的人说,三代旁系血亲是不能成婚的呀。”
宋璟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有这么个道理。”
这时,尤云青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宋璟泽,笑着说:“那阿泽,我们两个好像也有血缘关系呢。”
宋璟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尤云青解释道:“你得叫我祖母为姨外祖母,只不过嘛,现在你也是随我一同唤祖母啦。”
“小姨妹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呢。你们这样算下来,刚好是过了第三代了哦。祖母和连襟的外祖父是同一辈人,小叔父和淮安王是第二辈,而我们就是第三辈啦。”容安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尤云青却不以为然,反驳道:“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还不是没有出第三辈,我们的父辈是第一代,我们自己是第二代,他们则是第三代。既然我们这两代都可以,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行呢?”
容安听了,不禁觉得尤云青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犹豫:“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时,一旁的人的宋璟泽道:“四姐夫,你可别听阿玉的,她这么一说,我都被绕晕啦!”
尤韫吟笑了笑,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咱们就别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啦。以后孩子们的情缘如何,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就替他们定下来,万一他们以后互相看不上眼,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嘛!”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尤云青也不再争辩。
接着,尤云青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四姐夫,今日你们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并没有,但是也并没有毫无收获。”容安皱起眉头说道,“孟主公虽然承认他杀了自己的儿子,但对于其他受害者,他却矢口否认。我也没有将孟夫人供认出去,更没有指认赵芹,总感觉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尤韫吟思索片刻后说道:“这种死法实在太过残忍了,如果能找到人,伪装成受害人,或许可以引蛇出洞,将凶手一举抓获。”
容安点头表示赞同,“四姐姐所言极是,但这种死法,要想找到合适的人,来伪装受害人,恐怕并非易事。难道得找宫里的公公?”
尤韫吟摇头否定,“不行,这是个时间问题。就算是最早的一批年轻公公,他们的年龄也不在凶手的目标范围之内。”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八玥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王妃,主子,大人,夫人,郊外又出事了!”
尤云青连忙问道:“这么晚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八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是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