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东一听,震惊地问道:“信访局也有人死了?谁啊?”
蔡庆看了他一眼,说道:“信访局长吴达。”
李震东更加疑惑了:“谁这么大胆,敢杀公务人员?”
蔡庆想到郑山吉那冷酷无情的模样,冷冷地说:“在有些人眼里,公务人员说不定还不如大粪呢。那个郑山吉,就是个死神,走到哪儿,哪儿就死人。”
李震东还想再问,蔡庆却摆了摆手,不愿多解释:“别问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随后,蔡庆对李震东说:“你安排人处理一下这些尸体,再通知所有警员,取消休假,随时待命。”
李震东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了。蔡庆则转身钻进车里,一脚油门,驱车前往县zf。
到了县zf,蔡庆径直来到方全明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砰”的一声就把门撞开了。
方全明正坐在办公桌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不满地质问道:“蔡庆,你干什么?有没有点规矩?”
蔡庆也不理会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说:“方县长,咱俩可能很快就要一起吃牢饭了。”
方全明一愣,随即不屑地说:“你胡说什么呢?别在这危言耸听。”
蔡庆看着他,冷冷地说:“你还在为袒护许小明辩解呢?许小明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他税收贡献大?那也不能成为他违法犯罪的护身符。没有证据就不能批准行动?你这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袒护他,性质完全不一样。”
方全明还想再说什么,蔡庆打断他,说道:“我刚发现十三具血淋淋的尸体,都是被割喉而死。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要是查不出来,咱俩都得担责任。”
蔡庆大步走进张忠的办公室,脸色阴沉得可怕,直接说道:“张书记,我刚发现十三具许小亮手下的尸体,全都是被割喉而死。”
张忠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震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蔡庆冷哼一声,接着说:“还有,就在今天,信访局局长吴达被人拧断了脖子。”
张忠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蔡庆又补充道:“吴达是因为收了许小明一千万,出卖了矿难受害者,所以才被人杀了。你可以去查查吴达的账户,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张忠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蔡庆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七个人丧命了。很明显,有一股狠辣的外界力量进入了咱们县里。吴达就是在我面前被杀的,如果警方再不介入,你还继续袒护许小明,那还会有更多的血案发生。”
张忠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下令道:“蔡庆,你立刻带人去通明镇,把这件事查清楚!”
蔡庆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门外走。在门口,他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洪溪。洪溪连忙问道:“蔡队长,你这么着急干啥去?”蔡庆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洪溪一脸疑惑地走进张忠的办公室,看到张忠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不禁问道:“张书记,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忠抬起头,讥讽地看着洪溪,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之前不是装病住院躲清闲吗?”
洪溪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张书记,我这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嘛。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说。”
张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通明镇的仁德煤矿发生塌方了,一百零七个人被埋在下面。可那个矿主许小明,居然隐瞒不报,还阻止救援。”
洪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什么?这许小明疯了吗?他怎么敢这么做!”
张忠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作为县里的一二把手,很可能面临玩忽职守罪,甚至会被认定是勾结谋杀的重罪。”
洪溪听了这话,如遭雷击,脑袋一阵发昏,手脚也变得冰凉,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张书记,你可别吓我。”
张忠没好气地说:“我吓你干什么?这就是事实。现在蔡庆已经去通明镇调查了,可我们也不能干坐着等结果。”
洪溪冷静了一下,突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急切地说道:“张书记,我们得马上去通明镇,组织救援。只要我们尽力去救人,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就算乌纱帽保不住,也比坐牢强啊!”
张忠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率先开口:“洪溪,现在情况紧急,咱们得兵分两路。我去向上级汇报情况,你去通明镇盯着。”
洪溪心里“咯噔”一下,他太清楚这时候汇报责任有多重,张忠这分明是想把主要责任推给自己。可他又想着自己和王市长有点交情,说不定汇报时能争取点转机。于是,他连忙摇头:“张书记,还是我去汇报吧。我跟王市长还算熟,沟通起来更方便。”
张忠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洪溪,你这就不对了。我跟于书记可是亲戚,我去汇报更能把事情说清楚,也能更好地帮你脱身。”
洪溪冷笑一声:“张书记,您这话我可不敢信。谁知道您在上级面前会不会把责任都推给我。”
张忠猛地一拍桌子:“洪溪,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张忠不是那种人。”
洪溪也不示弱,站起来瞪着张忠:“那我也不能把身家性命都押在您身上。这汇报我必须去。”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擦出火花。张忠见洪溪不肯松口,眼珠一转,说道:“这样吧,咱们也别争了。咱俩一起去市里,到了那儿各凭关系应对,谁有能力谁就多担点。”
洪溪想了想,觉得这样也算公平,便点了点头:“行,那就一起去。不过通明镇那边您派谁去了?”
张忠得意地说:“我早就安排蔡庆去控制白家兄弟了,你就别操心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动身前往市里。
与此同时,郑山吉带着一百名张紫战士分坐在五辆大巴上,朝着通明镇疾驰而去。车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郑山吉脸色冷峻,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
黄晓敏坐在角落里,手里紧紧握着摄像机。她知道这次肯定有重大新闻,可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沉甸甸的。她偷偷看了一眼郑山吉,小声对旁边的同事说:“这气氛太怪了,感觉要出大事。”
同事无奈地摇摇头:“别想那么多,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冯立坐在另一边,悠闲地用瑞士军刀削着指甲,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比。但他的眼神却不时闪过一丝精芒,仿佛在谋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