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你听听博士说的这些——他在日本躲着人、默默扛事,连发烧糊涂了都在喊‘别丢下他’,我们做父母的却连他那时候吃没吃饱、睡没睡好都不知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正,语气里满是自责,“之前只知道他去了日本,却没多问一句那边的情况,现在想想,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看着命案、躲着危险,得多害怕啊?”
司正脸色沉得厉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是我们忽略了。总以为他长大了能自己处理,却忘了他再懂事,也还是个需要人护着的孩子。”他看向博士,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博士,谢谢你这些年在日本照拂他。还有洛溪,你作为姐姐,他在日本发烧那次,你赶过去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别的?比如为什么非要留在那里,或者提过什么人?”
洛溪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急忙摇头又点头:“我赶到的时候,他烧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就攥着我的手重复‘姐,别让我一个人’,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说看到有人追他……后来烧退了,我再问,他就说记不清了,只说在日本待着心里踏实。”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满是懊悔,“我那时候只当他是孩子气,没多追问,现在想想,他那时候肯定是受了委屈,又不想让我担心!”
洛云听到“有人追他”,心猛地一揪,上前一步抓住博士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博士,你刚才说日本有国际犯罪集团,他是不是被那些人盯上了?他悄悄解决危险、避开命案现场,是不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来?”
博士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洛云的手安抚:“洛云你先别着急,我没亲眼见过有人追他,但他每次看到穿黑衣服的人,都会下意识躲着,眼神里的警惕不是装的。有一次我们在便利店,进来两个穿黑风衣的人,他立马拉着我躲到货架后面,直到那些人走了才敢出来——那时候我就觉得,他肯定经历过什么害怕的事。”
“还有他那些小心思,”博士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他明明给小兰做了那么多高科技配件,却非要借着我的名义、再让新一转交给小兰。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送,他说‘我送不合适,她心里有人,我不想让她为难’。有次我偷偷把他做的防狼喷雾直接给了小兰,还说是他特意准备的,结果他知道后,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话,说我‘破坏规矩’。”
洛溪听到这里,忍不住抹了把眼泪:“他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却偏偏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之前我让他跟我一起去见园子,他说‘没必要,免得打扰小兰’,现在才知道,他是怕自己忍不住露了心思,给小兰添麻烦!”
洛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不管他以前在日本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他对小兰是什么心思,现在他回来了,有我们在,就不能再让他受委屈。司正,承阳,以后我们多盯着点他,他不想说的事,我们不逼,但也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扛着。”
司正重重点头,看向洛承阳:“承阳,你是大哥,平时多跟他聊聊,他不是学医的吗?你可以跟他聊聊专业上的事,慢慢套套话——他对我们可能还放不开,但跟你这个大哥,说不定愿意多说几句。”
你们别总替他找借口!什么‘本能’‘担心’,在我看来就是拎不清!他是洛家的儿子,不是别人的‘隐形保镖’,犯不着为了一个心里没他的人,在日本担惊受怕,还偷偷搞那些发明——有这心思,跟国内的姑娘好好处对象不好吗?”
洛溪被他说得眼眶更红,却还是忍不住反驳:“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那是重情义,不是拎不清!小兰是我朋友,他看小兰总陷在危险里,不忍心不管,这有错吗?”
“错就错在管得太多!”洛承阳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不忍心?那谁心疼他?他在便利店躲黑衣人的时候,谁知道?他发烧到糊涂喊‘别丢下他’的时候,谁在身边?小兰吗?小兰那时候在陪着工藤新一破案!”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我不是要他做坏人,是要他清醒——人家小兰眼里只有工藤新一,哪怕工藤新一让她担惊受怕,她也心甘情愿,我弟再怎么帮,在她眼里也只是‘姐姐的朋友’,何必呢?”
洛云看着兄弟姊妹间的争执,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洛承阳的胳膊:“承阳,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但话不能这么说。保保这孩子心思重,要是真能说断就断,他在日本的时候就不会默默守着了。我们做家人的,不能硬逼他,得慢慢劝。”
“慢慢劝?”洛承阳转头看向母亲,语气里满是无奈,“妈,你没听博士说吗?他连送个防狼喷雾都怕给小兰添麻烦,连见园子都躲着,这心思已经深到骨子里了!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失去记忆了,忘了在日本的那些事,忘了对小兰的心思——这正是断干净的好机会,要是等他想起来,再陷进去怎么办?”
博士推了推眼镜,也跟着开口:“承阳,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洛保不是故意要陷进去。他在日本的时候,好几次跟我说‘只是帮姐姐的朋友’,可每次看到小兰有危险,还是忍不住出手——那是他控制不住的本能,而不是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本能也得改!”洛承阳语气依旧强硬,“他是医生,该懂‘边界感’!小兰是患者也好,是朋友的朋友也罢,都该保持距离。以后他要是再给小兰治病,就只做医生该做的事,多余的话一句别说,多余的忙一点别帮——我可不想看到他再像在日本那样,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洛溪擦了擦眼泪,小声说:“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强硬?保保他……他也不容易。要是他真的想起来了,我们硬逼他断,他会难过的。”
“难过也比以后更难过好!”洛承阳看着妹妹,语气软了几分,却还是没松口,“你想想,要是小兰一直跟工藤新一在一起,保保就算守着又有什么用?难道要看着他们结婚、生子,自己一辈子活在遗憾里?我们是他的家人,就得帮他把路走对,不能让他在错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洛云轻轻拍了拍洛承阳的手背,轻声说:“好了,承阳,别激动。这件事我们慢慢商量,既要让保保不受委屈,也不能逼他太紧。他现在刚回来,先让他好好歇着,等他状态好点了,你再跟他好好聊聊——你是大哥,他最听你的话,说不定你跟他说,他能听进去。
妃英理看着工藤新一始终沉默的样子,语气里又添了几分作为母亲的焦虑,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你就从来没真为小兰想过吗?你赖在这里不走,别人会怎么说闲话?说你们关系不清不楚,说你一个外男长期占着小兰家——就算你觉得无所谓,小兰呢?她一个女孩子,要背着多少流言蜚语?”
“那些本来想接触小兰、跟她交往的男生,看到你天天待在她身边,谁敢再靠近?”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别人会以为你就是小兰的男朋友,就算心里有好感,也会因为你的存在望而却步——你这不是在保护她,是在断她的后路,让她被困在跟你的‘暧昧’里,连选择别人的机会都没有!”
洛溪被洛承阳一连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着唇反驳:“哥,小兰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只是没看清工藤新一的自私,不是故意要跟他不清不楚的!之前家宴上,她已经跟工藤新一摊开说清楚了,她也很痛苦啊!”
“痛苦就能当借口吗?”洛承阳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认同,“她痛苦,难道我弟就不痛苦?在日本的时候,他看着小兰为工藤新一担惊受怕,自己却只能躲在暗处帮忙,连现身都不敢,这不是痛苦?现在她就算跟工藤新一摊开了,只要还没彻底断干净,就还是会给我弟希望,也会让我弟再次陷进去——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害人!”
洛云看着兄妹俩剑拔弩张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桌子,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承阳,洛溪,你们都先冷静点。小兰这孩子,我之前也听洛溪提过,本性不坏,就是太执着于工藤新一了。现在她既然已经清醒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跟工藤新一彻底断干净。”
“妈,您就是太心软了!”洛承阳转头看向洛云,语气里满是急切,“清醒归清醒,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万一工藤新一再回头找她,她又心软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弟要是已经动了心,岂不是又要受委屈?”
博士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承阳,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也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小兰上次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工藤新一,语气里已经没有以前的崇拜了,反而多了很多失望。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她自己就能想明白,跟工藤新一划清界限。”
“想明白?我看悬!”洛承阳哼了一声,语气依旧强硬,“她要是真能想明白,就不会在工藤新一射她爸爸麻醉针、让她担惊受怕那么多次后,还一直原谅他了。我看啊,除非有人狠狠推她一把,不然她永远都活在自己的执念里。”
洛溪擦了擦眼泪,小声说:“哥,你就不能给小兰一点时间吗?她已经开始变了,上次家宴上,她还问我弟要不要一起吃甜品,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进步?这叫什么进步?”洛承阳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屑,“跟我弟吃个甜品就是进步?只要她还没跟工藤新一彻底断干净,就不算真正的进步!我告诉你,洛溪,要是小兰一直这样不清不楚,我绝对不会让我弟跟她有任何来往——哪怕是联姻,我也会帮我弟找一个身家清白、心思单纯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让他跟小兰这种拎不清的人扯上关系!”
洛溪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刚才跟哥哥争执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园子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园子带着困意的声音:“洛溪?这么大清早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园子,抱歉啊,打扰你休息了。”洛溪捏了捏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保保和小兰的事,还有昨晚家宴上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园子瞬间清醒了不少,声音也提了起来:“家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昨晚送叔叔和小兰回家后,就没再联系了,小兰也没跟我多说……”
“是我妈和我哥,他们知道了保保在日本做的那些事。”洛溪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保保在日本的时候,一直默默帮小兰,帮她挡危险、做高科技配件,还借着博士和工藤新一的名义送过去,这些事博士都跟我们说了。本来我们还没那么反对,可昨晚英理阿姨对工藤新一的那些指控——说他用麻醉针射叔叔、让小兰担惊受怕、不懂男女分寸,这些话像戳中了我哥的雷点。”
她停了停,听见电话那头园子倒抽一口气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哥气得不行,说保保这是在做‘隐形舔狗’,明知道小兰心里有工藤新一,还傻傻地付出,甚至为了帮小兰,在日本躲黑衣组织、发烧到糊涂都没人照顾。现在我哥态度特别坚决,说必须让保保跟小兰断干净,以后不要再有任何来往,连见面都没必要。”
“断干净?”园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可小兰昨晚明明跟工藤新一摊开了啊!她还跟我说,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围着工藤新一转了……”
“我知道小兰在变,我也跟我哥解释了,可他听不进去。”洛溪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哥说,只要小兰没跟工藤新一彻底划清界限,保保就还有可能陷进去,他不想保保再受委屈。而且我爸妈也觉得,保保之前在日本受了太多苦,现在回来了,该过安稳日子,不该再跟小兰的事牵扯不清——毕竟工藤新一那边的麻烦太多,他们怕保保再被卷进去。”
洛溪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园子,我跟你说这些,一是因为你是小兰的朋友,该让你知道我们家的态度;二是想拜托你,以后要是小兰跟你提起保保,或者想找保保,你能不能帮着劝劝她?不是我们狠心,是真的怕保保再受伤。毕竟保保之前失去过记忆,我哥说,不如就让他彻底忘了在日本的那些事,不要再跟小兰有瓜葛,对他才是最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园子带着几分沉重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跟小兰说的。其实昨晚回家后,小兰也跟我吐槽,说觉得以前太傻,总为工藤新一委屈自己。或许……或许等她想明白,真的能跟工藤新一断干净,到时候你们家的态度,能不能再缓一缓?”
“我也希望能这样。”洛溪叹了口气,“但现在我哥态度太硬,我也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我哥好好说说,总之,谢谢你啊园子,愿意听我说这些。”
“跟我还客气什么,”园子的声音软了些,“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也希望保保能好好的,别再为这些事烦心了。挂了电话,洛溪看着手机屏幕,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件事远没那么容易结束,但至少,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园子挂了洛溪的电话,捏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洛溪的话像块石头压在她心里,尤其是听到洛保默默做的那些事,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前小兰那些“巧合”的化险为夷,根本不是运气。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妃英理的房间走,正好撞见刚洗漱完的妃英理。
“英理阿姨,我有话跟您说。”园子的语气比平时严肃了不少,拉着妃英理在沙发上坐下,才继续开口,“刚洛溪给我打电话了,说……说洛保在日本的时候,一直偷偷帮小兰。”
妃英理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洛保帮小兰挡了好多次危险,连黑衣组织的麻烦都悄悄截下来过,还做了好多高科技配件——防狼喷雾、能定位的手表零件,甚至还有能检测危险的小装置。”园子语速飞快,想起洛溪说的细节,忍不住攥紧了手,“但他不敢自己送,全是借着博士的名义,再让博士说成是工藤新一准备的,连小兰一直用的那个应急手电筒,都是洛保特意改了续航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洛溪说,他们家现在特别生气,尤其是洛保的哥哥,说洛保这是吃力不讨好——小兰愿意跟着工藤新一冒险,哪怕受伤、遇到危险都是心甘情愿,洛保凭什么凑上去当‘隐形保镖’?万一这些事被别人发现,指不定会以为洛保是跟踪狂,反而给小兰惹麻烦。”
“而且……洛溪还说,洛保其实就是前世的志保。”园子的声音放低了些,眼神里满是震惊,“他哪怕失去记忆,下意识里还是会护着小兰。之前小兰掉水里、从阳台差点摔下去,还有遇到持枪歹徒的时候,都是洛保提前把危险截住了——要么悄悄移走了障碍物,要么偷偷给警察报了信,甚至还变相帮过工藤新一,免得他破案时连累小兰。”
妃英理听到这里,指尖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脸色沉了下来:“所以洛家的意思,是让洛保跟小兰断干净?”
“是。”园子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洛保的哥哥说,既然工藤新一现在还在这儿,不如让他赶紧回日本——小兰要是真的想清楚了,就该跟工藤新一彻底了断,要是还拎不清,也别再耽误洛保。洛溪说,他们家不想洛保再受委屈,毕竟他在日本的时候,为了帮小兰躲危险,
发烧到糊涂都没人照顾,现在回来好不容易安稳了,不想再让他卷进这些事里。”
说到这里,妃英理深吸一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我也不逼你现在立刻就走,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好好收拾你的东西。但明天晚上之前,你必须搬走——到时候我帮你叫滴滴,不管是去租的房子,还是去机场,都随你。”
妃英理将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对面坐姿略显局促的工藤新一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新一,你先回日本吧。”
这句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工藤新一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妃英理继续的话语打断:“我知道你或许想说要留在这儿陪小兰,但你得先想清楚——我丈夫过来这边是为了看病,有明确的理由,可你呢?你并不是我们家里的人,留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杯沿,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小兰要是想出门,园子可以陪她,毕竟园子是这里的人,熟悉环境。而且你要清楚,这房子不是我一个人出钱买的,园子也出了份额,你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说好听点是‘朋友’,说难听点,就是在打扰别人的生活。”
“你说你来这里是旅游,那完全可以自己出去租房子,四处走走看看,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何必一直待在小兰身边?”妃英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就算你们以前是青梅竹马,就算你觉得你们是男女朋友,也该有分寸吧?何况现在,我并不觉得你们还是那种关系——小兰已经开始清醒,你难道没察觉吗?”
“你爸妈那边我会去说清楚,他们依然是我的好朋友,过去的情谊不会变,但这和你能不能留在这儿是两码事。”她看着工藤新一紧绷的侧脸,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我不会因为和你爸妈关系好,就放任你留在这儿,让小兰的名誉受影响。你有没有想过,邻居看到一个年轻男人长期住在小兰家,会怎么议论?小兰是个女孩子,她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你总说日本有危险,有黑衣组织,可这里是中国,没有你担心的那些问题。”妃英理的语气里带着对这片土地的信任,“这里没有枪支泛滥,很少有恶性案件,就算真的发生命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国人插手。你以为这里的警察会允许一个外人来干预案件吗?不可能的,这关系到国家的公信力——这里的人民对自己的国家、对自己的警察有绝对的信任,他们相信官方能保护好他们,能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晨练的人群,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你或许不明白,这里的人民和国家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他们或许会对生活有一些不满,但从来不会否认国家对他们的保护。从小,他们就被教育要爱自己的国家——小时候是少先队员,戴着红领巾宣誓要为人民服务;到了初中,加入共青团,明白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责任;长大了,有人会努力成为党员,把为国家、为人民奉献当成毕生的目标。这种信仰不是一句空话,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说你喜欢破案,想当侦探,可这里根本不需要侦探。”妃英理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工藤新一身上,“这里有警察,有人民解放军,有消防队,还有无数的民间英雄——退伍军人换上平民衣服,依然会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普通人看到别人有难,也会主动伸出援手。这些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根本不需要一个外来的‘侦探’来证明什么。”
“你总说自己是为了正义,可你做的事情真的是正义吗?”妃英理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质问,“你在日本用麻醉针射毛利小五郎,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出丑,让小兰一次次为你担惊受怕,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来到这里,你还想着插手案件,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让这里的人民不满?他们信任的是自己国家的执法者,不是一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外国侦探。”
“还有你对‘分寸’的理解,我实在不敢苟同。”妃英理的声音冷了几分,“在这里,人们对长辈都有起码的尊重,不会随便喊陌生人‘大叔’,除非是关系极熟的人,对方也不计较。可你呢?对毛利小五郎,你从来没有过应有的礼貌,甚至觉得他的存在碍了你的事。你觉得女孩子就该照顾公婆、生儿育女,这都是旧时代的思想了——现在的女孩子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小兰也一样。”
“你总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可青梅竹马在这儿只能算是‘发小’,是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同伴,绝对不是亲人。”妃英理强调道,“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不计较,可这一辈子,我不想我的女儿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你转,为你受委屈。你口口声声说信任警察,可你的行为却告诉所有人,你只信任自己的侦探能力——你要是真的喜欢破案,为什么不考警校?为什么要做一个靠着父母接济的无业游民?”
“我不是要赶你走,”妃英理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想在这里旅游,想感受这里的生活,都是你的自由。但你必须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不要再打扰小兰的生活。你爱做侦探,那是你的人生选择,我无权干涉,可你不能把自己的选择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
她停顿了一下,提起洛保时,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洛保就是个很懂分寸的孩子。他是医生,也是党员,从少年时就以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为目标。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在日本默默帮过小兰,却从来没有借着这份恩情纠缠小兰,更没有想过要赖在别人家里。这种从少年到成年的信仰与责任传承,正是这个国家凝聚力和强大的重要根基。”
“我没有说你不如洛保,”妃英理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你必须明白,分寸和礼貌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不仅让我们家人不满,要是传出去,还会让这里的人民对日本人产生误解。国家和国家之间有历史渊源,有过矛盾,但人民和人民之间不该有仇恨——可你的行为,却在无形中破坏着这种平衡。”
“你敢说你是君子吗?”妃英理的质问让工藤新一低下了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你呢?为了自己的侦探梦,你忽略了小兰的感受,忽略了毛利小五郎的尊严,甚至忽略了这个国家的规矩。你总觉得自己是对的,总觉得别人都不理解你,可你有没有想过,问题或许出在你自己身上?”
“这里的人民很善良,他们知道历史的伤痛,却也明白‘国家是国家,人民是人民’的道理。他们不会因为你是日本人就对你有偏见,可他们也不会容忍有人不尊重他们的国家、不遵守他们的规矩。”妃英理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语重心长,“新一,你该长大了。别再活在自己的侦探梦里,别再把别人的包容当成理所当然。回日本去吧,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学会尊重别人,学会把握分寸——这对你,对小兰,都好。”
工藤新一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攥着裤缝,妃英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追求正义,是在保护小兰,可现在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正义”,不过是自私的借口;自己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给别人带来了麻烦。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妃英理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痛处,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无知和任性。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工藤新一,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让步,也是为了小兰的名声,更是为了我们家的底线,
明天我会过来检查,希望你不要让我再为难,也不要让小兰因为你,再被人指指点点。”
说完,妃英理轻轻带上了门,把房间里的沉默和工藤新一的愧疚都关在了里面。客厅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场早已该结束的“纠缠”,倒数着最后的时间。而房间里的工藤新一,终于慢慢抬起头,
眼眶泛红——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固执和自私,给小兰带来的不仅是委屈,还有旁人的非议和未来的阻碍。
妃英理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语气里褪去了之前的冷静,多了几分作为母亲的心疼与强硬:“新一,你要是没钱出去租房子,我可以先借给你;要是想回日本,机票钱我也能帮你垫付——之后我会跟你爸妈说,让他们把钱还我就好。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但你做事太没有底线,现在已经实实在在触碰了我们家的底线。”
她抬眼看向工藤新一,目光里满是失望:“你伤害了我的丈夫——用麻醉针让他在公众面前出丑,毁了他作为侦探的尊严;你让我的女儿伺候你的起居,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就算小兰自己愿意,我这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委屈自己吗?在日本,我是别人口中的‘律师女王’,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可我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活成别人的‘保姆’?”
“你总说上一辈子的事,说你以小孩子的身份住在毛利事务所,可上一辈子,你就没有占过小兰的便宜吗?”妃英理的声音冷了下来,“小兰凑过来跟你说话,你有主动推开过吗?你会脸红、会流鼻血——你以为这是‘喜欢’的表现?其实这根本是不尊重!真正的爱里藏着分寸,看到在意的人不合时宜地暴露,正常男生第一反应是慌乱回避,是担心对方尴尬,而不是盯着看、流鼻血,把自己的‘悸动’摆在明面上,让对方难堪。”
她伸出手指,一条一条细数,语气里的失望越来越重:“海滩上,小兰穿泳衣,你直白地夸她身材好,眼里全是审视的目光,就没想过小兰会不会觉得不自在;小兰不想说的心事,你偏要用‘推理’的名义追问,把自己的好奇心凌驾在她的意愿之上;你变成柯南后,更是借着孩子的身份,跟小兰一起洗澡、同睡一张床——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偏偏利用小兰的信任,模糊男女之间的边界,这哪里是保护?根本是自私!”
“还有那些关键时刻,小兰想跟你说心里话,你却因为一个案子就转身跑掉,把‘侦探责任’看得比她的情绪还重。”妃英理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做?正常男生都不会这么做!洛保会吗?其他男生会吗?”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像是在对比,又像是在提醒:“洛保跟小兰相处时,走窄路会让小兰走内侧,自己靠在外侧护着;看到小兰衣服没整理好,会悄悄递上外套,假装看别处,不让她尴尬;小兰不想说的事,他从不多问,只说‘想聊再找我’;就算默默帮了小兰那么多,他也从来没出面打扰过,更没借着恩情纠缠——这才是正常男生该有的样子,是把‘对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样子。”
“可你呢?”妃英理的目光重新落回工藤新一身上,带着彻骨的失望,“你对小兰的身材过度关注,对她的隐私随意窥探,还利用身份模糊亲密边界,甚至在她需要陪伴的时候,总把案子放在第一位。你说你爱小兰,可你的爱里,全是你的‘想要’和‘方便’,没有半分尊重和分寸。你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男生,更不像一个懂得怎么去爱别人的人。”
工藤新一的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妃英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剖开他一直不愿面对的自私——他以前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喜欢”,可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打着爱的旗号,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和好奇心,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小兰的感受。
“新一,我再问你一次。”妃英理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是现在就收拾东西,要么出去租房子,要么回日本,还是要我亲自把你的东西搬出去,让大家都难堪?”
洛宅—————
洛保刚换好鞋,就被洛承阳的吼声惊得一怔,手里的背包还没来得及放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哥,我又没做错事,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没做错事?”洛承阳上前一步,指节捏得发白,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你前天夜不归宿,电话不接,昨天值完夜班今天才回,就一句‘逛夜市’‘去上班’就想翻篇?”
洛溪赶紧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拽了拽洛承阳的胳膊,小声劝道:“哥,你别这么凶!保保前天晚上跟妈报备过了,昨天也跟医院请了假补觉,他没瞒着家里啊。”
博士也跟着点头,推了推眼镜说:“承阳啊,保保那天回来跟我说了,他是看到楼下张大爷捡破烂,帮着送了趟东西,后来又去夜市散了散心,想着太晚了才没回家,真没别的事。”
洛保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就是啊哥,家宴那天我都跪了祖宗排位,也跟爸妈道歉了,你当时不也说‘知道错了就好’吗?怎么今天又翻旧账?还有心理医生,我上周就去看了,报告说我没问题,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他话音刚落,楼梯那边就传来脚步声——洛云和司正穿着家居服走下来,刚好撞见兄弟俩剑拔弩张的样子。洛云赶紧走过来,拉过洛保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保保累不累?值完夜班怎么不先歇会儿再回来?”
司正则看向洛承阳,语气沉了些:“承阳,有话好好说,跟弟弟吼什么?”
洛承阳深吸一口气,脸色依旧难看,却没再对着洛保吼,只是别过脸嘟囔:“我不是跟他置气,是他那天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什么‘看不顺眼工藤新一’‘不想让他缠着小兰’,现在外面都传他‘为了女生失了分寸’,你说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洛保这才明白过来,挑了挑眉:“就因为这事?我当时就是随口吐槽,再说我说的也是实话,他工藤新一本来就没分寸。而且我都说了是‘看不顺眼’,又没造谣,有什么好传的?”
“你还嘴硬!”洛承阳又想发火,却被洛溪用眼神制止。洛溪赶紧打圆场:“哥,保保就是心直口快,再说那些话也没传到外人耳朵里,你别担心了。保保,你也别跟哥呛,他就是怕你被人误会。”
洛保撇了撇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药盒递给洛承阳:“行了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个是清肝降火的药,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发火,就吃两粒,或者泡个澡——别总对着我吼,我这刚值完夜班,没力气跟你吵。”
洛承阳看着递到面前的药盒,脸色缓和了些,却没接,只是冷哼一声:“谁要吃你的药?我就是气你没心眼,什么话都往外说。”话虽这么说,语气里的火气却明显降了下去。
司正拍了拍洛承阳的肩膀,笑着说:“行了,一家人没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承阳你也是,有话别憋着,跟我们说说也行;保保你以后说话也注意点,别让人抓了话柄。”
洛云拉着洛保往餐厅走,一边走一边说:“保保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热碗粥,
你先坐会儿——跟你哥别置气,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