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无悲本来放在浴桶上的手,快速的握住女人纤细的手,随后将她的手拉到胸前,那里正是他今晚被刺伤的第二处地方。
“南桥枝,你为何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南桥枝只是愣了一下,这才转移话题道:“残无悲,倘若你不是渊执的王,我或许会与你是很好的朋友。”
残无悲低头,唇角自嘲的勾起,可眼里却未有半分笑意,他指腹摩挲在女人白嫩的手背。
他开口,是极具压迫感的语气:“南桥枝,我好像想起来了。”
“你曾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当然是因为你好骗又心软啊~”语罢,他在南桥枝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进浴桶。
哗啦的落水声响起,随后便是唇齿间的空气被疯狂掠夺,女人狠力的推着他胸口的伤处,企图让男人放开自己。
可于事无补,她的意志渐渐消沉,眼前一阵阵发黑,彻底昏睡过去前,只看到漫天的红幔与男人被打湿的头发。
翌日醒来时,已是正午,窗外阳光直直地洒进金碧辉煌的内殿。
屏风后,一张做工精致的千工拔步床立在殿中,床的外部被贴了黄金,阳光照入室内,金黄的光泽闪耀着光。
而它的入口,被装上十八根纤细的柱子,间隔大小,刚好能让饭菜进去。
南桥枝在醒来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前昏暗的环境,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被扔到洞穴里喂狗了。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被喂狗了,而是变成鸟了。
南桥枝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类似一体床屋的地方,而远处的入口处,被人封了起来,按照自己的肩胛比例是出不去的。
南桥枝起身,一只脚刚落地,清脆的链子碰地声便响起,她不可置信的,低头望过去。
还是个金的?!
“这是哪?残无悲你是人吗?弄了个这种东西关着我?”南桥枝愤怒的跑到那些柱子前,眼神憎恨的看着,不远处正洋洋得意的男人。
残无悲此时正躺靠在小榻上,双脚搭在被推到一旁的矮桌上,他随意的拿起身旁盘中的水果放入口中。
“南桥枝,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乖,所以我也只能这样了。”说着,他摊开手,无所谓的耸耸肩。
南桥枝恼怒的拍着那些坚如磐石的柱子,同时语气更加愤恨地骂道:“残无悲你畜生啊你?你不是说你不这样,不关着我了吗!”
残无悲只是在她愤恨的眼神中,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才坐直身子,将搁在桌上的腿放下,随后抬起一只脚踩在榻边,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神得意的看着女人。
“南桥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南桥枝心中一惊,可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脸上只有被误解的恼怒:“我做了什么?”
“残无悲!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残无悲冲着她点了点头,随后才起身走过去,语气辨不出喜怒的质问她:“说,宴会那日晚上,你在哪?”
南桥枝却突然冷静下来,她放开封住自己自由路的铁柱子,装作不知所措的后退几步,脸上像是明晃晃写着你竟然不相信我几个大字。
可男人却久未有动作或表情,南桥枝酝酿了下情绪,这才眼眶红红的看着他说:“我那日…差点被你弟弟轻薄后,焦急忙慌的往你那里跑,你是知道的,我脚上的伤做得了数啊。”
“你是真的我傻吗?”残无悲声落,南桥枝只感到全身被突如其来,不知是什么的力量裹挟,只一瞬间便又回到刚才的地方。
残无悲一只手透过缝隙伸进去,毫不迟疑的掐住南桥枝的脖子。
残无悲眼神睥睨着南桥枝,语气冷硬的说道:“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那我也就坦白了,我是在练邪术,可那又怎样?”
说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指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建筑,脸上的表情是得意,也是愤怒:“我所求所要的不都在这儿了吗?你,还有整个西域都在我手中,这就足够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这样,你本该乖乖的跟我来到这。”
南桥枝从始至终只是半眯着眸子,双眼无神的看着他,直到他发泄完,才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残无悲,你很恨我吧?”
残无悲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可耳边却想起她有理有据的说词:“你恨我即使知道莫序裴做了那么多的肮脏事,还是会原谅他,恨我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唯独对你不留情面。”
“残无悲,你其实,还挺失败的。”
残无悲似乎是被气笑了,他低头收住于下快要冲破束缚的笑。
抬头时,已是另一副表情。
“好啊,南桥枝,既然你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话,那我就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我想想该从谁开始呢?”残无悲偏过头,脸上是认真思考的表情,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不如,就杀了你最喜欢的长安吧?”
南桥枝的脸上终于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焦急的揪住他的袖子,终于服软。
她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领让他整个人拉过来,讨好的亲上他的唇,同时语无伦次的恳求:“你别杀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我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好…”
残无悲没想到她为了一个婢女都能做到这个地步,自己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臣服,而不是只能委身。
想着,他愤怒的将女人推开,同时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区区一个婢女,你竟然为了她,愿意和我欢好?”
“你为了一个婢女,竟然愿意委身于我?”
“你可真是菩萨心性!”
残无悲感觉自己浑身的愤怒,快要烧干最后的理智,他转身,在屋内寻找可以砸的东西。
一声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南桥枝只是冷眼看着他发疯,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
见南桥枝始终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自己,他的愤怒终于停歇,同时他心中的怨恨更深。
残无悲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最后直直的看向南桥枝,语气有些疯魔的说道:“好,很好,好的很!”
“南桥枝,你不是愿意当菩萨吗?”
说完,他看向殿外廊墙,手中攥着的东西,愤怒的砸向那里。
与茶杯清脆的碎裂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他阴狠的喊声:“来人!将人给孤带上来!”
虽然她早早做了心理建设,可看到与长安一样面容的人被带进来,她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起来。
残无悲下令将长安绑起来,就在这深邃宏阔的大殿内。
就在长安被束缚好后,很快有人跑进殿内送来了弓箭。
残无悲在拿起弓箭前,瞟了一眼,跪坐在那里的南桥枝。
他就是要让南桥枝亲眼看着这些人,因为她的傲慢而死。
几乎就是他拉开弓箭的一瞬间,南桥枝干脆利落的跪下,紧接着就是她着哭腔的声音:“不要…残无悲,我求你了,不要杀她!”
“长安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求你不要杀她。”南桥枝满眼泪水的想着,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会停手,日后自己杀他时,会给他个痛快。
可是,他还是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