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 章:多瑙河冬战(至元四十一年冬?多瑙河南岸)
冬至刚过,多瑙河河面冰封三尺,寒风吹过冰面如刀割,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哨探队长赵勇率十名精兵伪装成钦察牧民,踏着桦木雪橇潜入南岸。他们身着白裘(毛面朝外与雪地同色,领口缝狼尾毛保暖),腰悬精铁冰凿(尖刃淬火,可破冰三寸),怀藏暖手囊(羊皮裹炭火,外缝三层麻布防烫),每前行三里便伏地听声 —— 耳贴冰面辨敌军马蹄轻重(重甲骑兵声沉,轻骑声脆),侧耳听巡逻队谈话(判断换岗时间)。
赵勇经验老到,命士兵 “踩雪轻抬脚,落脚用足跟”,连雪橇滑行都垫麻布减声,遇月光时便躲入树影。三日潜行八十里,避过三处巡逻队(每队十人,佩弯刀与弓箭),在黑松林发现敌军主营 —— 五百顶牛皮帐篷沿河岸排列,篝火彻夜不熄(每帐前一火堆,防野兽兼取暖),骑兵轮值巡逻(每刻钟一队,马蹄铁裹麻布防响)。沿岸三座烽燧间距十里,每燧驻兵十卒(配牛角弓与铜锣),燧顶备干柴与硫磺(遇袭即燃烽火,火光呈赤色)。
赵勇在羊皮纸上绘《多瑙河布防图》,用松烟墨细标:“寅时三刻换岗,烽燧无暗哨,主营东三里有冰下活水(可饮马)。” 为验冰层承重,他命士兵凿冰取样,冰碴冻在胡须上结成霜,仍坚持记录:“冰层最薄处二尺,承重限五骑并行,谷口处冰下有暗流(易碎裂)。” 返回时遇敌军夜巡,赵勇率队卧雪伪装,白裘与雪融为一体,敌军马蹄从头顶三尺处踏过,士兵们屏气凝神,直至巡逻队远去才敢呼气,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瞬间消散。这份布防图送抵军帐时,墨迹已半干,萧虎抚图赞叹:“此图抵千军!”
军帐内烛火通明,铜炭盆燃着松木,暖意驱散帐外寒气,帐壁挂满地图与令旗。萧虎指着沙盘(按布防图还原地形,谷口插小红旗)部署:“帖木儿率五十骑兵佯攻西烽燧,火把要亮如白昼,呐喊要响震冰原,且战且退诱敌至‘冰裂谷’—— 那是河面天然裂谷,宽五丈深三丈,覆薄雪隐蔽,是天造牢笼。” 他取木勺舀水浇沙盘,水沿谷形流淌成溪:“敌军主营必出精锐追击,待其过半入谷,我率虎营伏于谷两侧密林,以响箭为号,虎兵冲谷断后,骑兵回师合围。”
帖木儿蹙眉指沙盘谷口:“冰裂谷宽仅五丈,虎兵冲锋恐拥挤,驯虎转身不便易自扰。” 萧虎取火箸划谷形:“谷口设鹿角障(削尖松木,埋冰下二尺,露出尺许尖刺),只留三丈通道,逼敌军成纵队入谷,虎兵可单列突袭,驯虎沿谷壁推进(壁上有积雪,虎爪防滑)。” 当即命人备 “三械”:破冰斧(精铁打造,柄缠防滑布,重五斤,应急破冰阻敌)、马蹄防滑钉(铁制带三尖,绑马蹄防打滑)、冰面反光镜(铜镜抛光,可反射火光示警)。
周显进帐献策:“可在谷两侧撒草木灰(融雪露冰,敌军战马易滑),再备硫磺粉(遇火即燃,浓烟阻敌军攀爬谷壁)。” 萧虎纳其言,在令旗上画 “三信号”:红旗示 “诱敌深入”,蓝旗示 “合围谷口”,黑旗示 “阻援待命”。众将按令领命,帖木儿磨拳擦掌:“定将敌军引入谷中!” 帐内甲胄碰撞声与沙盘推演声交织,直至三更方散,铜炭盆的火星仍在跳跃。
三更时分,寒星隐没,多瑙河冰面泛着青白光,寒风卷雪如碎玉。帖木儿率骑兵突袭西烽燧,火把如火龙窜上冰面,士兵们故意呐喊:“拿下烽燧抢酒肉,回家过年!” 敌军哨卒慌乱中燃烽燧,干柴混硫磺燃起冲天红光,铜锣声急促敲响(三短一长为警号)。待主营骑兵出援(约三百骑,千户巴图亲率,此人曾参与去年劫掠),帖木儿 “虚晃一枪” 佯败东撤,故意在雪地留凌乱足迹(马蹄深且乱,示慌乱逃窜),甚至丢下两袋 “战利品”(实则空麻袋,诱敌贪功)。
巴图策马追击,见追兵渐远,骂道:“蒙古小儿不堪一击!去年杀你兄长,今年再擒你这败类祭旗!” 他不知帖木儿是萧虎义子(非蒙古血脉),只当是同族叛徒。帖木儿听骂声冷笑,命骑兵 “慢追慢退,保持一箭距离”,故意让敌军箭矢擦着甲胄飞过(示不敌)。追至冰裂谷前,帖木儿突然勒马,骑兵同时转向两侧(动作划一,马蹄踏冰溅起雪雾),露出谷口 —— 薄雪覆盖的谷面与周边无异,只隐约见冰层反光。
敌军前锋收势不及,连人带马冲入谷中,后续骑兵被惯性推着跟进,瞬间挤成纵队。帖木儿令旗一挥(蓝旗高举),骑兵返身列阵,箭如雨点封锁谷口,弓弦震动声在寒夜中格外清晰。巴图在谷中察觉不对,勒马高呼:“中计!快退!” 却见谷口已被骑兵封堵,冰面光滑难转身,心中暗叫不好。
“放响箭!” 萧虎一声令下,三枝红箭(箭头裹火药,夜燃红光)划破夜空。谷两侧密林骤起惊雷 —— 十只驯虎(爪套防滑皮,耳戴隔声罩防惊)扑冰而出,虎啸震得冰面微颤,敌军战马惊嘶人立,前排骑兵被虎爪掀翻冰面,惨叫声与虎啸声交织。驯虎在驯兽师指引下沿谷壁推进,利爪拍碎冰层,阻断敌军攀壁逃生路。
步兵随即列枪阵推进,枪杆裹浸桐油麻布(增摩擦力防手滑),枪尖斜指冰面(形成三角防御),士兵们踩着草木灰防滑,齐声呐喊:“降者免死!” 赵勇率哨探绕至谷后,用破冰斧猛砸冰层(斧落冰碎,水花溅起即冻),瞬间裂出丈余宽冰缝(深丈余,冰水刺骨),断敌军退路。敌军千户巴图见前有枪阵,后有冰缝,挥刀欲突围:“跟我冲!杀出去有赏!”
帖木儿在谷口搭弓射箭,箭矢穿透巴图肩胛,钉在冰面(箭尾颤动不止)。巴图惨叫坠马,萧虎在谷侧高呼:“钦察兄弟们,放下兵器,既往不咎!” 敌军士兵见三面受敌,战马多受惊失控,纷纷弃械跪地(冰面太滑,跪地即难起)。有顽抗者欲攀谷壁,被步兵长枪挑落,枪尖刺入冰面半尺,鲜血染红冰层,与碎冰交融成暗红。驯虎在令下停止攻击,蹲坐冰面喘粗气,舌舔爪上冰碴,如守护疆土的巨兽。
雪渐停,晨曦微露,冰裂谷内一片狼藉:敌军尸体与战马残骸散落,断裂的兵器嵌在冰中,炊烟从谷侧临时救治点升起。此战歼敌百余人(多为前锋精锐),俘三百余(含千户巴图),缴获战马二百匹(多为蒙古良驹,其中五十匹配雕花鞍)、弓五十张(牛角制,拉力达一石五)、粮五十石(青稞与燕麦混合,可充军粮)、箭簇三千支(铁制,淬过火)。
军医在谷侧设临时救治点,用烈酒消毒伤口,羊皮裹伤保暖,伤兵呻吟声在寒晨中低回。战俘甄别按 “三策”:贵族军官(着锦袍佩玉饰者)单独囚禁,押往虎首堡(待审是否参与前番劫掠);普通兵卒愿降者编入辅兵(登记姓名、籍贯,发冬衣暂归营);反抗者戴镣押往后方修驿路(每日发口粮,不虐待)。
帖木儿擦拭箭上血迹笑道:“叔父妙计,这冰裂谷成了敌军坟墓!” 萧虎却盯着冰面血迹不语,良久道:“传令加固沿岸烽燧,增派双岗,每燧备火箭(夜袭示警)。” 他指着南岸密林:“敌军主力未损,三日之内必有反扑,我们需守好谷口,将冰裂谷化为屏障。” 赵勇将缴获的战马分与骑兵补充,挑选十匹最壮者送虎营,军需官登记《战利品册》,用朱笔标注:“战马二百匹(良驹五十,劣马三十,余可充役),粮五十石(够全军三日之需)。” 朝阳升起,冰面反射金光,萧虎望着南岸密林,眼神凝重如冰:“冬战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