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阿斗见七七的小花帽很漂亮,那是一顶精致的手工编织帽,帽檐上缀着几朵淡雅的野花,衬得她的脸庞愈发娇俏。七七大额头光亮如洁,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柔和的光晕,鼻子中挺,线条优美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眼睛有神,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仿佛盛满了星辰大海,双耳垂大而饱满,透着一种福相,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阿斗轻拥七七,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宝贝,好爱你。”声音低沉而真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这句话已经在心中酝酿了千百遍,终于在这一刻脱口而出。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像是想要用尽全力去守护这份美好。

七七七七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像春雪初融,点点滴滴渗进她沉寂已久的血脉。她抬眼望着阿斗,那双向来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潮湿的星光——原来,那个曾经只会躲在羽翼之下、任世界风雨飘摇的少年,竟已悄悄拔节生长,学会了把温柔与责任一并扛在肩上。

她想起几日前,阿斗揣着那顶小花帽回来时,指尖被荆条划出的血痕还新鲜;他却不急着处理,只先抖开帽子,笨拙地比对她的发旋,像在确认一朵花是否恰好能落在春天的中心。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他不是在送一件饰物,而是在交出一颗重新锻造过的心——那颗心里,刻下了她的呼吸与姓名。

此刻,他的怀抱带着阳光晒过的松木气息,温暖得令她鼻尖发酸。七七把额头抵在他肩窝,听见自己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阿斗,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一个曾经。”

她等的,不是他功成名就,不是他豪言壮语,而是他终于在漫长的时光里学会俯身,为她挡一缕风、为她捻好一朵花、为她把“爱”说成一句可以落地生根的承诺。那些她曾用失望与眼泪喂养的日夜,如今都被他掌心的温度一寸寸赎回。

阿斗收紧臂弯,像要把她嵌进骨血。他的心跳擂鼓般震着她的心口,一声,又一声,仿佛在说:以后的风雨,由他起檐;以后的四季,由他落款。七七闭上眼,泪水终于滚落,却不是苦涩——它们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像久旱之后第一场透雨,把从前所有龟裂的伤痕,都悄悄滋养出新的年轮。

阿斗忽然松开怀抱,退后半步,双膝一沉,跪在七七面前。草甸间的碎石硌得他生疼,可他纹丝不动,仿佛疼痛才能替誓言作证。他仰起头,目光穿过她颤动的睫毛,直抵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声音低哑却掷地有声:

“七七,我阿斗今日跪在这里,不是求原谅,是求一个从今往后的资格——再惹你生气一次,便让这膝盖再没资格站起来。”

他牵起她的小手,掌心相对,十指交扣,然后缓缓引向自己胸口。隔着单薄的夏衫,他的心跳像脱缰的银鬃马,踏得胸腔砰然作响。他把她的掌心紧紧按在那片滚烫之上,声音因鼓噪的血脉而微微发颤:

“你摸摸,它跳得这么凶——每一跳,都是一句‘我爱你’;再跳一下,就是‘我再也不让你掉泪’;再跳一下,又是‘我用余生赔给你’。”

七七的指尖被那搏动震得发麻,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臂骨一路劈进她心口,把这些年筑起的所有委屈与迟疑瞬间击成齑粉。她看见阿斗的眼眶红得吓人,却倔强地不让泪坠下来,像是要把全部水分都攒成日后给她撑伞的江河。

他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车票——那是昨夜他连夜赶去邻省、只为给她买一顶更柔软内衬的往返凭证。票根已被汗水浸得发皱,边缘磨出了毛刺,却被他郑重地塞进她手心:

“来回八百公里,我把它折成戒指。等我把它磨圆、磨亮,再正式套在你无名指上。到时候,这张废票就是咱俩的婚书——让每一道褶皱都记住,我阿斗下半辈子,只为你发车,永不晚点。”

说罢,他低头吻住她颤动的指背,像吻住自己最后的救赎。夕阳从山脊斜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仿佛能一路铺到时光尽头。风掠过草甸,掀起绿浪,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掌声,为这场最朴素的加冕献上礼炮。

七七终于泣不成声,却伸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泪与泪砸在一起,碎成晶莹的星。她哽咽着,把那句“我愿意”藏进呼吸里,又轻轻送进他的唇间——

“阿斗,你起来吧。从今往后,你的膝盖只许用来跪求婚戒,不许再跪自责。你心跳一声,我就应一声;你跳一辈子,我就应一辈子。”

话音落下,阿斗终于放任那滴泪滚落,砸在她脚边,像一枚迟到的雨滴落进干涸的河床,瞬间开出漫山遍野的春花。

七七顺着那阵欢呼声望去——

儿子阿轩高高举起手在空中拼命挥舞,像一株刚抽穗的禾苗迎向太阳。婆婆那张被山风刻满沟壑的脸,此刻笑得比春分的桃花还艳,缺了门牙的缝隙里漏出的,全是掩不住的骄傲。老人另一手攥着刚摘下的草帽,帽檐里还兜着几粒新晒的草药种子——那是七七教村里女人们认的第一味“致富草”。此刻,那些灰扑扑的种子在夕阳里竟闪着金屑般的光,仿佛也知道自己即将被播进更宽广的未来。

“娘!爹说咱家明年要换大屋顶!”小满奶声奶气地喊,声音像刚化开的溪水,叮叮咚咚淌过每个人的耳朵。人群里不知谁带的头,又是一阵拍掌,几只归巢的雀鸟被惊得扑棱棱掠过屋檐,翅膀拍打出风,把挂在檐下的新招牌吹得左右摇晃——

“七合百草合作社”六个朱红大字,一笔一划都浸着七七昨夜研墨时的泪。她原以为那泪是苦的,此刻才尝出回甘。

婆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七七跟前,粗糙的手掌一把握住她的腕子,指腹上的老茧刮得她生疼,却疼得踏实。老人把声音压成一条线,钻进七七耳里,像把滚烫的火种塞进待燃的柴垛:

“丫头,那年你嫁过来,兜里只剩半块冷馍,却敢跟我说‘要让这山洼长出银子’。今日我信了——你指哪,咱娘俩就挖到哪!”

说完,婆婆猛地转身,对着愈发聚拢的邻里把手臂高高扬起,像挥一面看不见的旗:

“从明儿起,老身我交出灶房钥匙,专给七七守仓库!谁要是偷懒少称一两草药,别怪我拐杖不认人!”

人群里爆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又很快被更热烈的掌声盖过。不知哪家的小媳妇把怀里的娃往背上一甩,空出手来拼命拍,掌心都拍红了;几个半大少年蹿到七七跟前,手里攥着刚编好的蚂蚱笼,笼门大敞——他们要把第一笼“七七草”编的蝈蝈当贺礼,寓意“叫得响、卖得快”。

夕阳越沉越低,把整条山沟镀成流动的蜜糖色。七七望着那一张张被岁月风沙磨得粗粝、此刻却熠熠生辉的面孔,胸口像被滚烫的米酒熨过,热流一路涌到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把泪意逼回去——今天不许哭,今天要把泪攒成种子,明春好浇进地里。

她往前跨一步,双手高高举起,掌心向下,轻轻压了压。喧闹像被刀切过,瞬间安静,只剩山风掠过药田的沙沙声——那是三百亩刚刚育苗的“七合香”,明日就要签第一笔外地订单的幼苗,此刻正贴着地皮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各位姐妹!”七七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把日子连根拔起的韧劲,“今日我七七只说一句——明年这时候,咱们要让这山洼里跑上自己的小货车!谁家有残墙破屋,合作社先垫钱修;谁家娃要上大学,合作社先给凑学费!我七七立誓:把每一株草药磨成粉,也要把咱的穷根磨成渣!”

话音未落,人群里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几个老汉把旱烟锅敲得叮当响,烟灰簌簌落在脚背,烫出星点也顾不上拍;年轻的姑娘们抱成一团,又哭又笑,发卡掉在地上被踩进泥里,明天再捡也一样闪亮。

“明天一早,太阳刚冒头,咱们在老槐树下分种子、分地块、分责任!”她声音拔高,带着清越的金属音,“从七岁到七十,能动的都上手——咱们不只要脱贫,咱们要致富,要富得让隔壁山头的姑娘抢着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