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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的建章宫,烛火映着满墙的船图。

图上的锦钢舰、潜艇都画得细致,连焊缝的纹路、潜艇的舱门都标得清清楚楚,墨线还带着点湿意——刚画完没多久,纸页都透着点潮。

卫子夫捧着册子刚进门,就被地上的图卷绕了个趔趄。

赶紧扶住桌角,册子都差点掉地上,纸页蹭到了图上的墨,留下道浅痕。

她稳住身形,笑着说:“陛下,广州来报了!都是好消息,您快听听!”

“锦钢舰试航,比楼船快四倍,还稳,水兵们说站在舰尾都不晃;导航罗盘偏差不到一尺,比阿海的水浮针准多了;那潜艇下潜五十尺,稳得很,水兵们都说在里头待着舒坦,不闷!”

卫子夫念得又快又亮,眼里满是高兴,连声音都带着点颤。

刘妧正把舰图往墙上贴,手里还拿着浆糊,浆糊沾了点在指尖。

闻言回头笑,赶紧把指尖的浆糊蹭在衣襟上,留下点白印:“前儿雁门刚把锦钢甲列装,这就有了钢舰护海疆,倒像是前后脚赶来守着大汉的土地,不耽误事。”

她看着满墙的图,眼神里满是暖意,手指还轻轻碰了碰图上的潜艇,像是在摸真的艇身。

“往后边境有甲胄,海疆有钢舰,咱大汉的疆土,就稳当了。等潜艇再多造几艘,海疆就更安全了,水兵们也能少受点罪,不用总在海上担惊受怕。”

黄月英展开一幅新绘的航海锦图,图上的航线像锦线似的铺向远方。

还标着红色的灯塔位置,灯塔旁写着“夜航指引”,字迹工工整整的。

“俺让尚方署刻了千幅,明儿就给各海港的船官送去,让他们按着图走,少走弯路,也少遇着暗礁。”

她想起之前的事,又补充道:“之前有个海港的船官,就因为没图,靠老经验辨路,绕了不少远路,耽误了运粮,回来还挨了罚。往后有这图,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靠老水手的记性辨路了。”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

声音清亮,还带着点急促,像是赶路累了,落在窗台上直喘气。

内侍捧着个油布包进来,脚步都轻了,怕惊着鸽子:“陛下,广州来的信,是王将军从潜艇里让鸽子捎的!油布包得严实,没浸着水,鸽子还在外面歇着呢。”

刘妧拆开油布包,里面是张麻纸。

纸上就三个字:“海疆安。”字迹虽潦草,却透着股踏实,墨还没全干,蹭了点在指尖。

她笑着递给黄月英:“你瞧,这钢舰刚成,就先报了平安,比信使快多了,信使得走半个月呢,这鸽子半天就到了,真省心。”

刘妧捏着那张麻纸,指腹在“海疆安”三个字上磨了磨。

忽然笑出声,指尖都带着点暖意,纸页都被捏得有点皱:“你们看,刚从海疆传回来的——这钢舰刚下水,就先报了平安,靠谱得很,没白费咱们这么些日子的功夫,没白熬那些夜。”

黄月英正蹲在滑翔机翼根下拧螺帽,扳手敲得锦钢骨架“当啷”响。

火星子溅了点出来,落在工装裤上,她也没在意,继续拧着螺栓:“之前跟太后聊过翼型锦帆的设计,说要顺着风的劲儿来。昨儿刮西风,我特意松了半寸绳,它顺着气流转悠着往上蹿,咱家最高的风筝都没它稳当,风筝还总打旋儿,这滑翔机连晃都不晃。”

老木匠赵师傅拄着拐棍,慢慢挪了过来。

拐棍头包着层铜皮,是怕磨坏了,在地上戳出轻微的响声,每走一步都有点颤。

他枯瘦的手轻轻抚过机翼上的纹路——那是他带着三个徒弟凿了三天三夜的,指尖能摸到纹路的凹凸。

“月英姑娘,俺家那木鸢,飞三丈就得打晃往下掉。”

赵师傅咂着没烟的烟袋杆,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老态:“还得跑着拽线,累得气喘,有时候还会摔散架,得重新粘,粘完还飞不高。你这铁家伙……能飞多高?别也飞三丈就掉下来,白瞎了这么好的料。”

“赵师傅您瞧这个!”

桑小娥从旁边探出头来,手里举着块竹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数字。

是她昨儿试航时记的,还沾着点墨,边缘都被摸得发亮,竹片都有点包浆了。

“升力屏上记着呢!昨儿试了趟,一口气飞了两里地,比木鸢远多了!”

桑小娥往前凑了凑,声音更亮了:“您想想,海疆上要是放这个,远处来船了,咱早半个时辰就能瞅见,比派人蹲在高台上瞪着眼强多了。高台还怕有雾瞅不见,这滑翔机在天上,雾再大也能瞅见船影,错不了。”

刘妧绕着滑翔机转了半圈,指尖划过冰凉的锦钢骨架。

忽然停住脚步,耳朵凑过去听,还伸手推了推机翼,感受着骨架的晃动:“这骨架晃着,怎么还有点响?别是没焊牢,飞的时候散了架,那可就糟了,之前试木鸢就出过这事儿,摔得稀碎。”

黄月英“噌”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铁屑,动作麻利,衣角都飘了起来。

“那是跟老祖宗的法子对上了!我翻《墨子》时见‘飞鸢’篇说,飞鸢骨节得有共鸣才飞得远,特意让赵师傅把骨架纹凿成这样——您听!这声多清越,跟钟似的,肯定飞得远。”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机翼,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骨架发出共鸣。

锦钢骨架立刻发出清越的嗡鸣,像远处海面上的船钟在荡。

在工坊里飘了好一会儿才散,连外面的鸽子都抬起头叫了两声,像是在应和这声音。

“陛下!快来瞧这锦线操控器!”

鲁直从隔壁飞控坊探个脑袋进来,手里举着个缠着彩线的木盒。

彩线是秀儿帮他缠的,怕磨手,颜色还挺艳,红的绿的缠在一起,看着热闹。

“阿风刚试了,灵得很,比老风筝线强十倍,再也不用怕线打结了!”

阿风是个精瘦汉子,皮肤黝黑,是常年在海上晒的,手里攥着操控杆来回转。

脸上笑出一脸褶子,牙齿倒白,跟黑皮肤对比得明显:“鲁大哥没哄人!咱放了半辈子风筝,线硬了转不动,软了又打结,总出岔子。”

他想起之前的糟心事,还皱了皱眉:“有次还因为线打结,风筝掉海里了,捞都没捞上来,心疼了好几天。”

“太后之前提过杠杆的法子,改出来的这锦联,我小指头勾着,都能让滑翔机打旋儿。”

阿风又转了转操控杆,杆上的纹路贴合着手心:“比咱那老风筝线灵十倍,还不打结,往后放滑翔机,再也不用跟线较劲了。”

桑小娥走过去,捏了捏操控杆,杆上的纹路是照着织锦经纬纹凿的。

既防滑又顺手,握久了也不硌手,她点点头:“光灵还不够,得准。秀儿在侦察站试新做的锦钢风筝,听说能从半空往下瞅?瞅得清不清?要是瞅不清,还是没用,跟没放一样。”

“陛下您瞧这个!”

秀儿抱着个木匣子跑进来,跑得太急,匣子都晃了晃,差点把里面的锦纸掉出来。

“哗啦”一声掀开盖子,里面卷着张锦纸,纸上画着城南的屋舍街巷,连屋顶的瓦、墙角的草都画得清清楚楚,连谁家院墙上有个豁口都标了。

“这是今早飞了一圈记下来的!”

秀儿指着锦纸,眼里满是骄傲:“王小石头说,海疆上要是放这个,十里外的船帆,连帆角破了个洞都能画得清清楚楚,比派人蹲在城楼上盯一天省力多了。城楼还怕下雨淋着,这风筝在天上,下雨也能飞,淋不透。”

王小石头在旁边使劲点头,手里还捏着块炭笔。

笔尖上沾着墨,都蹭到手指上了,还在纸上画了个小风筝,歪歪扭扭的:“秀儿姐调的那‘航拍锦眼’,比我爹当年在边关用的望眼镜清楚!昨儿我试着画假想敌营,连帐篷上补的补丁都能描出来——我爹说他当年用望眼镜,连帐篷门都瞅不清,还总被校尉说眼神差,回来总跟我娘念叨。”

“别光顾着瞅,咱还得能飞着去!”

王虎大步闯进来,肩上扛着个半人高的扑翼装置。

锦钢翼面泛着冷光,还带着点机油味,往地上一放,震得地面都颤了颤,灰尘都扬了起来。

“李锐,来试试这个!你是老飞兵,最懂这个,看看比你之前扎的‘人工鸟’强多少!”

李锐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胳膊上还有道旧疤——是之前飞“人工鸟”摔的,缝了好几针。

接过装置往胳膊上一绑,带子勒得紧了点,还调整了两下,怕松了掉下来。

轻轻一扑,翼面“呼扇”带起风来,吹得旁边的纸页都晃了。

他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惊喜,声音都有点抖:“王将军,这玩意儿比咱以前扎的‘人工鸟’强多了!以前扑十下就得喘,胳膊都酸,跟扛了袋粮似的。这个……我试试能不能飞过院外那棵老槐树,之前‘人工鸟’最多飞到树腰,还往下掉。”

“这是按飞鸟骨头的样子做的‘扑翼锦动’装置,轻得很,还省劲。”

王虎拍了拍翼面,锦钢发出沉闷的响,手都震了震:“您瞧这关节,跟麻雀翅膀一个道理,能借着风自己使劲儿,不用全靠胳膊的劲。”

他又想起之前的急事,补充道:“以后巡海疆,飞兵带着这个,比骑马快多了,遇上急事,眨眼就能到,不用等船。之前有次急事,等船来都耽误了,眼睁睁看着敌船跑了,憋屈得很。”

赵师傅摸着飞翼的纹路,忽然叹了口气。

烟袋锅都从嘴里拿了出来,烟袋锅里的火星子忽明忽暗,快灭了。

眼神里满是感慨,声音都有点哑:“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奇肱国的人能造飞车,日行千里,原以为是说书人瞎掰,骗小孩的,今儿见着这些,才信老祖宗真没骗咱——原来真能造出来能飞的物件,比咱那木鸢强太多了,咱那木鸢跟这比,就是个小玩意儿。”

鲁直笑着接过王虎递来的锦钢飞图,往空航功绩墙上一嵌。

动作轻得怕碰坏了,图上的翼面还带着点墨香,刚刻好没多久。

“赵师傅您别感慨了,这都是大伙一起琢磨出来的,往后还能造更好的。您看,这图嵌进去多合适,跟墙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跟长在上面似的。”

“亮了!亮了!”

桑小娥指着墙,拍手笑起来,声音都脆了,像刚摘的脆枣:“跟咱钢舰下水那天的光一样!这是认了咱的手艺,高兴呢!以后这墙就能当功绩墙,记着咱造的这些好东西,让后来人也瞧瞧。”

坊外忽然飘进整齐的歌声,是飞兵们在唱。

调子粗粝却有力,裹着风飘进来,还带着点军营的豪气,震得窗纸都有点颤:“锦翼展,向云天,钢骨硬,护海疆……”

刘妧听着歌,转头对黄月英笑,眼里满是暖意,像映着烛火。

“你听这调子,倒像是给海疆那三个字的回信,海疆安,天空也安,往后咱大汉的天和海,都有人护着了,再也不用怕谁来欺负。”

黄月英也笑,指尖划过刚刻好的空航锦图。

封面上“钢翼千仞”四个字绣得龙飞凤舞,针脚里还嵌着炭纤维,摸着手感糙糙的:“俺让尚方署刻了万幅,发往各空营去——以后,咱的飞兵抬头看见这字,就知道肩上扛着啥,得护好咱大汉的天,不能让敌人从天上钻进来,不能让他们伤着咱的人。”

“黄师傅说得是!”

李锐刚从槐树上落下来,额上渗着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

嗓门却亮得很,还拍了拍扑翼装置,翼面的风还没散:“有这钢翼,海疆上的风吹草动,咱都能先瞧见!谁也别想偷偷摸进来,咱飞兵得把天守好,跟水兵们一起护着海疆,护着咱大汉的家!”

卫子夫捧着本册子走进来,脸上带着笑。

册子上还沾着点墨,是刚才记功绩时蹭的,纸页都有点发皱:“陛下,刚记的功绩册,今儿锦钢滑翔机首飞,滞空三个时辰,李锐说——”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学老飞兵那粗嗓门,学得有模有样,连语气里的豪气都学来了:“‘锦空凌云,钢翼千仞,咱大汉的天,以后由咱自己守着!谁也别想占!’”

刘妧接过册子,翻了两页,指尖划过“滑翔机首飞成功”几个字。

忽然拿起印泥,在“海疆安”那三个字旁边按了个红印,印泥鲜红,衬得字迹更踏实了,纸页都透着股庄重。

她抬眼看向满屋子的人,声音清亮,带着股坚定,像铸了钢:“说得好。这天,这海,都得由咱自己守着,谁也别想抢,谁也别想占!咱大汉的疆土,就得靠咱自己的手艺、自己的兵来护,靠咱自己的心血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