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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赛决赛,前一晚。

今天是京圈泰斗傅家老太爷的寿宴。

陆晚特意挽着外婆颜知秋老太太一同出席。她今晚穿了一身裸粉色蕾丝长裙,衬得她天鹅颈愈发修长,妆容精致无瑕。

一旁的老太太,一身做工考究的墨绿旗袍,佩戴成套的珍珠首饰,年逾古稀,气质依旧端方优雅。

这位老太太的祖上数代皆为鸿儒,是真正绵延不绝的书香门第。

而她本人,更是京大建筑学院院长,科学院院士,是学术界的泰山北斗。

祖孙俩一出场立刻就成为全场焦点,周围的人都主动过来问候。

孟婉容正应酬京圈几位贵妇人,看见颜老的到来,笑意微凝,转瞬看见扶着老太太的陆晚。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未变,指尖却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晚宴包。

看见陆晚,孟婉容就会想起上一次,她在顾南淮面前有多抬不起头!

但,颜知秋老太太是京大德高望重的泰斗,跟她是同仁。

她不得不上前去,客气地打招呼:“颜老师,您也来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陆晚立刻扬起一个甜美乖巧笑容,嗓音清亮,“顾伯母!”

孟婉容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鼻腔里极轻地“嗯”了一声,注意力便集中在颜老。

颜老温和地笑着,“我身体好得很,过去半年在闭关着书。”说着,自然而然地把陆晚推到前面。

“小孟啊,晚晚总跟我提起您,说您最是疼她,没少提点她、带她见世面。”

“这孩子心思单纯,就晓得跳芭蕾,一门心思要为国争光……之前网络上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话,我是半点不信的。

我们颜家后代,品性立得正,绝不会做那些表里不一的事。”老太太无比自信道。

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她的女儿培养出的下一代,品性绝不会差!

提起这一茬,孟婉容嘴角的微笑微妙地僵了一瞬,脸色微变。

心里也明白,这老太太没有深入了解陆晚黑时微的事,也听出老太太还想撮合两家婚事的意思。

孟婉容微微俯身,贴近老太太的耳畔,“颜老,我们家南淮和您这小孙女终究是没有缘分。”

陆晚清楚地听见了她的话,挽着老人的手臂一紧,嘴角撇了下去,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委屈覆盖。

老太太自然听出孟婉容这是明确的拒绝了,不悦挑眉。

合着这孟婉容是遛了她的孙女一把!

老太太也清傲,“倒不如说,是你顾家没有这份福气。”

孟婉容神情微僵,目光落向陆晚,“颜老师,您这外孙女,可是当着我的面被——”

“顾伯母、外婆,是我不好,惹你们闹不愉快,外婆,是我配不上南淮哥啦,强扭的瓜不甜,算了。”

陆晚急忙抢白,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轻颤,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颜老心疼又严厉:“晚晚,我不许你妄自菲薄!”

“你不论是出身、品性,还是专业技术,都无可挑剔!”

她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学术泰斗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孟婉容顶着那些看戏的目光,挺直了与生俱来的优雅背脊,沉稳大方道:“颜老师,那我就失陪了。”

颜老太太应了声,也拉着陆晚走开了。

隔了一会儿,陆夫人姗姗来迟,看着黏在母亲身边的陆晚,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烦,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晚晚,明天你就要决赛了,怎么还有空出来应酬?回家早点休息去。”

陆晚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妈咪,我正准备回去训练呢。”

出了休息室,陆夫人拉着陆晚到没人的角落,“陆晚,我提醒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里面的,那是我母亲,不是你外婆。”

“我不许你拉她下水!”

陆晚心尖一刺,转瞬双臂抱胸,语气幽幽:“妈咪,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母亲怎么不是我外婆了?”

说罢,她作势要走,“我去外面,请教请教大家?”

闻言,陆夫人脸色一沉,一把死死攫住她的胳膊,指甲掐得她生疼,“你怎么敢的?”

“陆晚,你哪来的底气嚣张,明天的决赛结果,已经板上钉钉了!你两面三刀,让顾家失望,还技不如人!”

陆夫人瞪她一眼,“还不夹着尾巴做人?”

陆晚贝齿紧咬,眼神剜着她,斩钉截铁,“我哪里技不如人了?明天的名额只会是我的!”

陆夫人只觉她是疯了,嫌恶地甩开她的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白她一眼,走开了。

外人都还不知道时微“失踪”的事。

但陆晚知道。

她派去跟踪「替晚行道」那个疯子的人报告说,亲眼目睹那个疯子带着浓硫酸去找时微的。

这会儿,时微肯定面目全非、生不如死了!

明天的决赛,她能参加就怪了!

陆晚越想越兴奋,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化作了眼底一抹疯狂又笃定的光,她轻轻哼起《天鹅湖》的旋律,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宴会厅。

……

江城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都市的喧嚣与霓虹,只有床头一盏复古台灯,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晕。

光线照亮男人深邃的轮廓,也照亮他臂弯里女人绝色倾城的睡颜。

如瀑的乌发铺陈在枕上,愈发衬得她肌肤冷白,乌黑鸦羽静谧,晕黄光线下,美得像一幅油画。

顾南淮目光缱绻流连而下,最终落在她纤细脆弱的颈侧。

那里,一枚淡粉色的痕迹若隐若现。

是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的地方。

也是……季砚深留下的印记。

迷迷糊糊间,时微隐约感觉到脖子传来的丝丝酥痒的感觉,抗议地闷哼一声,又慵懒地蹬了蹬床单,翻了个身,脸埋进一堵温热的胸膛,想要继续睡。

猫儿似的。

顾南淮喉结一滚,扣着她的肩头,将她从怀里拉开,下一瞬,高大身躯往下挪了挪,鼻尖抵着她的,双唇碾开她的唇,狂野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