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京城的天空被第一缕金色的曙光照亮。
大玄王朝的百姓们,今日皆身着素衣,或肃立街头,或跪伏道旁。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天,将会载入史册。
皇帝宁凡,凯旋而归,献俘太庙。
宫门缓缓开启,铜锣声震彻四方,整齐的鼓点仿佛擂在百姓心头,让人忍不住屏息。
铁甲之声伴随着战马嘶鸣,玄军将士列队而入,他们的铠甲上依旧带着焦痕与血迹,却在晨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尘妤骑在漆黑的蛮荒战马之上,长发披散,眼神冷峻,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的身后,是蛮荒铁骑整齐的方阵,他们沉默无声,却如同一片随时能撕裂天地的黑色洪流。
李子清则站在车辇上,她身边摆放着一列箱匣,每一个都封着印符,里面装的,是新式火器与炼制样本。
百官早已在承天门外跪列,他们望着浩荡而来的大军,望着那被铁链拖拽的恭亲王与叛将们,一个个心潮翻涌。
昔日不可一世的西南藩王,此刻却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像条死狗一般被押解而来。
人群中传出低低的惊叹与窃语,随即迅速归于死寂。
因为他们看见了龙辇。
金龙雕纹的车辇上,宁凡身着玄金龙袍,眉宇之间尽是冷峻与沉稳,他的目光如天河般深邃,令所有与之对视的人心底发寒。
他没有开口,只是抬手。
那一瞬间,鼓声骤停,整座京城鸦雀无声。
宁凡从车辇上缓缓起身,衣袂飘动,步伐沉稳而有力。
他走下金龙辇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百官与百姓的心口上,沉重无比,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
太庙高耸,朱门大开,殿前香火缭绕,白烟升腾而起。
殿外的石阶之上,祖宗牌位的神威似乎隔着重重时空,俯瞰这一切。
宁凡来到石阶前,缓缓停步。
他身后,段震喝声如雷:“押上来!”
铁链哗啦作响,恭亲王被拖到太庙前,跪倒在地,嘴里发出不甘的低吼,却立刻被刀鞘重重压下头颅。
宁凡目光冰冷,居高临下看着他,仿佛在审视一只已经没有牙的野兽。
“叛逆恭亲王,谋逆同党,罪大恶极,今日献俘太庙,以慰先祖在天之灵!”
宁凡的声音响彻整个京城,像滚雷一般,压得所有人低下头。
百姓齐声呼应:“陛下圣明!”
随着呼喊,太庙内的钟声缓缓敲响,每一声都厚重如山,似在回应皇帝的誓言。
宁凡抬起手,示意将俘虏一一压下石阶。
血与灰尘溅在青石上,顺着台阶缓缓流淌,如同献给祖宗的血祭。
百官屏息,谁都不敢抬头,只是额头紧贴冰冷的石地,心脏却跳得飞快。
这一刻,他们真正明白,大玄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宁凡缓缓转身,朝着太庙内走去。
香火缭绕,钟磬声声,他的背影在光与雾中渐渐拉长,像是与千古英魂重叠。
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郑重叩首。
“先祖在上,凡不孝子孙,今日率军凯旋,诛灭逆党,平定西南,谨以此祭,告慰列祖列宗之灵!”
声音如剑,斩断了所有的疑虑与阴霾。
大殿内,文武百官齐齐跪拜,山呼万岁,声音冲破云霄,震得鸦雀齐飞。
尘妤抬头望着殿门的方向,眼神复杂。
她知道,这一刻,宁凡已真正立于九天之巅,不再是曾经那个被人轻视的皇子。
仪式结束,宁凡从太庙中缓缓走出。
朝阳彻底升起,光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甲。
百官俯身叩拜,山呼声震动天地。
宁凡目光冷冽,扫过跪在殿下的群臣。
“从今日起,大玄休养生息,减免赋税,广开农田,工部全力研制军械,兵部操练新军。”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梁、宋、大秦、蛮荒,百年纷争,祸乱不休。”
“朕,要混一四海,开万世太平!”
这句话宛如惊雷,炸进所有人的心底。
百官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冲天,回荡在京城上空,久久不散。
宁凡转身,龙袍猎猎作响,目光望向远方天际。
他的神情冷峻,却隐隐带着一丝火光,那是新的时代正在燃烧的光。
退朝后,御书房内只余下宁凡与李子清。
烛火摇曳,宁凡缓缓开口:“朕要一种能惊天地、泣鬼神的新式火器。”
李子清一愣,随即抬头,眼神中透出兴奋与炽热。
“陛下要的,臣必将为您铸出来!”
烛火倒映在两人眼中,仿佛照见了未来的滔天烈焰。
这一夜,大玄的命运,已然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