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画给他的,肯定是他时间太久把这事忘记了。
昭渊把脑袋埋在她脖子处,一滴喜极而泣的眼泪无声的滑落眼眶,“师尊,你终于同意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
看把他高兴的!
额头上被他印下一吻,林夕夕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一幅画就能哄好他,她应该早点画的。
趁他高兴,她是不是就可以提一些要求了?
林夕夕试探性的问,“渊渊,可以把莲花剑和[一池风荷叠境生]给为师吗?为师……”
“当然可以了师尊,这些本就是您的,弟子只是帮您保管了一段时间。”
林夕夕没想到这么顺利,眼看着他手掌中凭空变出百宝袋。
她伸手把百宝袋拿过来看了看,发现里面放着她的各种法器。
原本这些东西是在小一的空间里的,可能他不想把小一还给她,才把空间的东西全部挪到百宝袋的吧!
林夕夕这样想。
果然,这时就听见他解释道,“师尊,除了小一,您的所有法宝都在这里面了,另外,无相面具在学院弟子要暂时用一下,等过了这阵就还给师尊。”
“嗯,为师知道了!”
林夕夕摩挲着百宝袋,也只能闭口不提小一的事。
她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她起身把那幅画卷起来送给他,“渊渊要是喜欢,为师下次再给你画几幅其他的。”
他盯着她,眼里似乎有揉碎的星辰,“好,弟子很喜欢。”
终于被他带出黑曜空间,再次回到那封闭的空间里。
林夕夕看着四面都是墙,没有门窗和任何物品,突然觉得这里跟她之前的梦境里很像。
只是梦里的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这里的环境压抑,可能长期待下去能让人发疯,从而产生各种欲念以及幻觉,那是连曦都无法抵挡的诱惑。
结合之前狮子狗和神光的事,林夕夕做了个大胆的猜想。
狮子狗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不告诉神光,莫非那神光是故意让她吸收掉,然后放大她的欲念,又故意设了一道小门,放她进来……
她偏头看了一眼昭渊,瞬间明白了。
对方的目的就是让她失控,然后和昭渊提前做那种事打破规则。
看来是那位坐不住了。
这处既是用来放大欲念,那她现在毫无欲念,便可破。
“渊渊,之前出现门的位置还记得吧!”
“嗯,看来师尊是找到法子了。”
“无视这些墙面,带为师直接走就是。”
昭渊拉着她的手,两人直接从一处墙面穿了过去,丝毫没受到任何阻碍。
再次进入的是一间寝殿,像是后宫嫔妃的住所。
屋内设备一应俱全,还有昏黄的烛火闪动。
这里也没有丝毫水没入,仿佛自成一片天地那般。
屏风后面,有影子晃动。
林夕夕下意识戒备,下一秒那处就传来女子轻柔婉转的曲调。
“月儿光,琴弦声儿,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
原本听着很正常的歌声,可对方唱着唱着,她脑子开始泛晕,还好昭渊第一时间捂着她的耳朵,这才避免了被曲子催眠。
一曲毕,里面的女人晃动摇篮的动作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后,只见那女人从摇篮下取出一把菜刀,猛地砍向摇篮里沉睡的……
鲜血溅透了屏风,晕开出一朵朵血色花朵。
即便已经见过各种场面的林夕夕,见到这一幕也不免背脊发凉。
昭渊捂着她的耳朵这才没听到别的声音,否则就算没有催眠曲子的效果,她腿都要软了。
“哦嗬嗬……”
女人越发癫狂,直到摇篮碎裂,她才停止动作。
眼看女人要走出来,昭渊拽着林夕夕躲在帘布后面。
女人身上明黄色的宫装全是血,却不难看出那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她手里拿着菜刀哐当一下掉在地上,最终跌倒在地痛苦的捂脸哭泣。
“儿啊!母妃对不住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是个妖怪!天不降雨大旱,他们怪母妃生了你这个怪胎,千里之外遭遇洪灾,他们又怪到你头上,自从你出生,所有的灾难都是你带来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哈哈哈!!!”
“可母妃不甘心,他们要皇嗣,母妃生了,又嫌弃是皇嗣是个妖怪,这都第三个了呀!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突然望向天花板,“老天爷,你说这是为什么?就算本宫有罪,你惩罚本宫便是,何苦要害我皇儿?”
她头顶上方的黑色气息越来越重,“都在逼本宫,父亲叔伯天天逼本宫,再生一个好继承后位,可皇上已经对我耐心耗尽,他现在对我避之不及啊!!”
“如何生?在他们眼里,本宫只是一个生育子嗣的工具罢了!”
“本宫诅咒所有皇室中人不得好死,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也将缠绵病榻,命不久矣!”
每说一句,她身上的黑气便会浓重几分,和水里漂浮黑色丝线一模一样。
是诅咒之术的源头!
此刻,那女人又回过头去,从屏风后抱着血肉模糊的孩子紧紧拥在怀里,虽然血腥恐怖,但林夕夕还是强迫自己看了一眼。
那孩子好像有两个脑袋三只手。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妖怪,分明就是畸形儿啊!
在古代近亲结婚的太多,所以很容易导致生下的孩子畸形,尤其是某些皇室,为了保持血脉纯净,兄妹婚嫁的情况都有。
但这个时代有没有那么多科学解释,都会归咎于妖怪的说法。
昭渊因为之前吸收了穿越者的怨气,又从林夕夕的记忆抽取了不少现代画面,自然也猜到了。
他给她传音,“师尊,看来龙脉气运缺失跟此女有关,不如弟子将她制住拷问一遍?”
林夕夕回答道,“先看看再说!”
女子又从妆台下找出针线,开始把砍开的血肉缝合,一针一线,边缝边咒骂那些逼迫她的人,直到完全缝好,她又开始抱在怀里唱安睡曲。
唱着唱着,女子便拿着那把染血的刀,挥刀自尽了。
她和那孩子都倒在发脓发黑的血泊中,不甘,怨恨和痛苦最终化为根根诅咒的丝线,穿透进宫殿各处,包括一块帕子,一根针和那些桌椅,全部染上了诅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