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瞬间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刺杀六皇子的人,竟然是五皇子?”
“这,这太意外了,五皇子看着什么心不操的样子,竟然是幕后主使?”
“这有什么,皇子争斗,历来凶险,谁不想去那位子上过把瘾?”
……
夜瑾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也渐渐染黑,他轮着夜瑄:
“夜瑄,你个残害手足的凶手,你给朕跪下。
将你安排张二虎,行刺老六的过程,给朕一五一十道来。
要有半句虚言,当心你的皮!”
夜瑄早已泪流满面,他剜了眼夜凌霄,给夜瑾磕了个头,便缓缓道:
“不错,我夜瑄刺杀六皇子,的确是为了储君之位。
儿臣生母身份卑微,自幼不讨父皇欢喜,就连宫里得脸些的太监还有嬷嬷,都能对本皇子吆五喝六。
所以本王从小就想啊,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也能和父皇一样,坐在那个位置上,想必就没有那么多势力的人,敢给我脸色瞧了。
于是为了这一天,儿臣苦心孤诣,藏锋藏拙,可惜儿臣福薄,结交不了有权势的大臣。
否则儿臣会让这个最大的拦路石,死的更惨!死的更悲剧!”
夜瑄话落,抬起双染血的眸子望着夜瑾,面上一片冰冷。
夜瑾早已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觑着夜瑄,便嘶吼道:
“夜瑄,我看你是疯了。
你生母身份卑微,朕是对你不怎么喜欢,因为看到你,朕就想起来过去不堪的往事。
可你真正被朕讨厌的,是你的窝囊,和不求上进。
不过说到这里,是朕疏忽了,朕竟然不知道,你酒囊饭袋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颗狼子野心。”
说到这里,夜瑾又生咳了两声,接着再次呼唤起了俩御前护卫:
“班豹、班虎。”
俩护卫在门外站岗,闻讯快速入了大殿,不过不等询问,夜瑾便发话道:
“五皇子行刺六皇子,你们将他立刻押送诏狱,让人好好彻查一番,他还背着朕,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还有这个张天虎,是被五皇子指使的,也一并带下去,好生审问一番,而后将结果告诉我。”
“是。”
二人朝着夜瑾一拱手,班虎又折身叫了两名护卫进殿,四人押着夜瑄和张二虎,便离开了大殿。
夜瑾摇了摇头,而后捏了捏眉心,望向夜凌霄:
“老六,好不容易查出来了,竟然是老五干的。
是朕对不起你,让老五干出了这事。
不过你放心,父皇一定会重罚他,让他一辈子待在诏狱。”
夜凌霄弯了弯唇角:
“儿臣谢父皇。”
夜瑾叹了口气,环视了群臣一眼:
“今天的审判就到这里,诸位大臣都散了吧。”
“是。”
群臣齐齐应道,而后一一退出了大殿,夜凌霄亦道了谢,离开了大殿。
出了皇宫,夜凌霄径直去食铺买了餐食,便回了战王府。
两个孩子在庭院中玩雪,听到夜凌霄的脚步声,纷纷扭过头来,起身就冲到了夜凌霄身边:
“爹爹,您今天又给咱们买什么好东西了?”
“你猜?”
“爹爹,锦年要吃的荷叶鸡,您今儿买了没有?”
“买了。”
“谢谢爹爹。”
叶锦年说着,一把夺过夜凌霄手上的食盒,叶灵犀则拿过了他左手上的食盒,而后俩人一溜烟地回了屋,将饭食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夜凌霄微笑着进了屋,朝着桌子上一扫,接着回房环视了眼,见裴云舒正拿着绣绷子绣花,不由地凑上前去。
白色的丝绸上,绣着朵粉色的牡丹,牡丹下面是翠绿的叶子,两只彩蝶在花朵上方翩翩起舞,他不由地问道:
“云舒,你这是绣什么啊?”
裴云舒一惊,拿着的针戳在了手指上,她‘嘶’了声,便扭过了头:
“王爷下回可别这样了,吓了我一跳,把手都戳了。”
“哦?是吗?来,我看看?”
夜凌霄说着,拉了裴云舒的手打量了起来,瞧着左手食指指尖冒血,便低头含住了。
呼!
他舌头吮吸的酥麻感,电流似的传遍全身,裴云舒瞬间脸红了,接着抽回了手:
“以后不许这样了,要是被俩娃娃看到了,羞死人了。”
夜凌霄刚想答嗯,转过身,看到俩奶团子眸光闪亮地望着二人,不由地弯了弯唇角:
“你们俩做什么呢?”
“嘻嘻,喊爹爹和娘亲去吃饭。”
“呵呵,对,喊爹爹和娘亲去用餐。”
“小鬼头。”
夜凌霄嘟囔了一句,俩奶团子欢欢喜喜地跑开了,夜凌霄则拉着裴云舒的手去了客厅。
“王爷,又有荷叶鸡吃啊?”
“是啊,你爱吃,俩孩子爱吃,自然得天天吃喽?”
“是啊,娘亲,快点坐下来吃。”俩娃娃劝道。
……
却说夜瑾下朝后,没有像往常样去找任何嫔妃寻欢作乐,而是任由太监福全领着,在御花园闲逛。
花园里百花凋零,一汪蔚蓝的湖面上,结满了冰块,夜瑾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去,便对福全道:
“福全,朕的心此刻就如这湖水,寒冷啊?”
福全望了夜瑾一眼,淡淡道:
“陛下,您的心事,小的都明白。
自古以来,身为帝王,就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
陛下皇子众多,本该到了颐享天年的年纪,可这些皇子们却为了皇位,争了个头破血流,陛下自然烦闷啊。”
夜瑾看了福全一眼,心里好受了些,接着便问道:
“太子,不,是端王近期都在干嘛?”
“陛下忘记了,上回你疑心太子行刺六殿下,将他打了三十大板,又将他关进了天牢。
这个时候,太子自然是在牢中自省了。”
夜瑾闻言,瞬间爬起身来,接着懊悔道:
“坏了。朕近期忙着调查老六被刺一事,将他全然忘了。
如今查出是老五做的,那就得将他放出来。可?”
福全嘻嘻一笑:
“陛下,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不能事事周全。端王殿下想必会理解的。”
夜瑾眸光闪烁着,恰在此时,感觉一双手到了身后,一件披风便搭在了肩上:
“谁?”夜瑾警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