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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荃站在天京城的残破城墙上,望着城内逐渐失控的景象,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低吼道:“传令下去,三日不封刀!见人就杀,一个不留,所有财物,尽归士卒!”

这道命令如同一道催命符,瞬间点燃了湘军士兵压抑已久的暴戾——连日来的围城之苦、攻城时的惨烈牺牲,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士兵们如同脱缰的野兽,冲向天京城的各个角落:无论是曾经的太平军士兵,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论是在街头逃窜的老人,还是躲在屋内的妇孺,只要出现在湘军视线中,便会迎来刀剑的洗礼。

烈火在街巷中蔓延,将破败的房屋点燃,浓烟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昔日的“天京”彻底沦为人间地狱,鲜血浸透了街道的石板,连空气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李臣典率领的吉字营士兵更是冲在最前面,他们一路烧杀抢掠,将沿途的商铺、民宅洗劫一空,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尽数收入囊中。

当他们杀到天王府前时,这座曾经象征着太平天国最高权力的宫殿,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宫门半塌,殿宇残破,宫女与太监四处逃窜。

而洪仁发、洪仁达等洪氏家族成员,早已没了当初的慌乱与挣扎,他们跪在天王府的大殿前,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泥土与泪水,不断地磕头求饶:“饶命!求大人饶命!我们愿意献出所有财宝,只求留我们一条活路!”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里只剩下绝望与卑微,曾经的“亲王”身份,在湘军的刀剑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李臣典提着滴血的战刀,缓步走到洪氏众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而残忍的笑意。

他看着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洪氏亲族,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般跪地乞怜,心中涌起一种扭曲的“快意”——在他看来,这是对太平军“反抗”的最好惩罚,也是湘军将士“浴血奋战”的“回报”。

他轻笑一声,声音冰冷:“舒服?你们现在知道舒服了?当初跟着洪秀全造反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他没有立刻下令处死洪氏众人,而是转身走进天王府深处,殿内残存的奢华装饰、精致的陈设,让他眼前一亮。

而更让他兴奋的是,洪秀全的妻妾们正躲在内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恐。

李臣典毫不客气地走上前,粗暴地拉起一位妃嫔的手臂,肆意打量着,眼中满是占有欲与轻蔑。

他一边享受着这份“战利品”带来的快感,一边下令将天王府内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尽数搬走,甚至将洪秀全的寝宫占为己有,在这曾经的“天王寝宫”里,开始了肆意的狂欢与掠夺。

殿外,湘军士兵的杀戮仍在继续,洪氏亲族的求饶声渐渐被惨叫声淹没,而天王府内,李臣典的笑声与妃嫔们的啜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极其讽刺的画面——曾经的“天国圣地”,如今却成了暴行与淫乱的温床。

李臣典在天王府的狂欢并未因时间流逝而停歇,反而愈发癫狂。

他沉溺于掠夺与淫乱之中,将洪秀全的妃嫔们视为玩物,肆意挥霍着这座“天国宫殿”里的奢靡与罪恶,甚至放言“一夜九次郎”,近乎疯狂地消耗着体力与欲望,直至精疲力竭,脸色苍白如纸,险些真的“精尽而亡”。

他靠在洪秀全曾经的龙榻上,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空洞与扭曲的满足——这场以他人苦难为代价的狂欢,成了他攻破天京后最“得意”的战利品。

待体力稍有恢复,李臣典便下令在天京城内搜寻洪秀全的尸首。

很快,士兵们在天王府后山一处隐秘的墓穴中挖出了洪秀全的棺椁。

李臣典亲自上前,用战刀劈开棺盖,看着里面早已腐烂的尸身,眼中没有丝毫敬畏,只有极致的轻蔑与仇恨。

他挥刀便砍,又命士兵用长矛反复戳刺,最后甚至将尸身拖到空地,命人鞭尸——皮鞭抽打在腐肉上的声音沉闷而刺耳,他一边鞭打一边怒骂:“逆贼!你也有今日!”

这场鞭尸之举,既是他对“天国之主”的“羞辱”,也是湘军对太平天国彻底覆灭的“宣告”,更是他自身暴戾与扭曲心态的极致体现。

鞭尸结束后,李臣典突然想起洪秀全的继承人——幼主洪天贵福,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被捆绑在殿外的洪仁达,厉声喝问:“洪天贵福呢?他在何处?”

洪仁达早已被眼前的暴行吓破了胆,浑身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幼主……幼主跟随誉王李瑞生,还有宗王谭乾元……跑了!他们昨夜趁乱从城墙缺口逃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臣典的脸色,生怕一个回答不慎便引来杀身之祸。

“什么?跑了!”李臣典闻言,瞬间暴怒,一把揪住洪仁达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洪仁达的额头磕在青石板上,顿时鲜血直流。

李臣典双目赤红,一脚踩在洪仁达的胸口,怒吼道:“你们这些逆贼,竟然还敢放走幼主!给我追!立刻派快马去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洪天贵福抓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甘与疯狂,仿佛洪天贵福的逃脱,是对湘军“胜利”的最大亵渎。

殿外的士兵们闻令,立刻翻身上马,朝着洪仁达指认的方向疾驰而去,而李臣典则站在天王府的废墟上,望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如铁——他知道,只要洪天贵福一日未落网,这场“胜利”便不算彻底,而他心中那股扭曲的“报复欲”,也终究难以平息。

破城数日后,天京城彻底沦为一座“死城”。

曾经纵横交错的街巷,如今被腐烂的尸体层层覆盖——士兵的、百姓的、老人的、孩童的,残破的衣物与凝固的血痂混在一起,苍蝇嗡嗡作响,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盘旋在废墟之上。

夏日的高温让尸体加速腐败,恶臭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浓烈到令人作呕,即便站在城墙高处,仍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腐臭,连飞鸟都不愿在此停留。

昔日繁华的商铺成了断壁残垣,门窗被拆作柴火,货架上的货物早已被洗劫一空,仅剩的碎布与瓦砾散落一地;曾经雕梁画栋的民居,屋顶坍塌,墙壁上还留着刀剑劈砍的痕迹,偶尔能看见几只野狗在废墟间穿梭,啃食着残存的尸骨。

幸存的百姓蜷缩在尚未完全倒塌的屋角,他们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废墟中翻找能入口的东西——有的扒着墙缝里的野草,有的捡起地上的碎骨熬煮,连雨水积成的泥水都成了救命的“甘霖”。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希望,只有麻木与恐惧,偶尔有人低声啜泣,声音却像被掐住喉咙般微弱,仿佛连悲伤的力气都被这座“死城”剥夺殆尽。

整个天京,除了偶尔传来的野狗吠叫与风声,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曾经的“天国都城”,如今成了被世界遗忘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