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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栋不敢就坐:“老奴站着说话无妨。”

“都这个时候,裴管事还自称什么‘老奴’,从前慕珣都是叫您一声‘裴叔’,如今若是不嫌弃,我也叫您一声‘裴叔’好了。”慕琋干脆起身,再次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裴栋这才推让不过,在慕琋下首坐下。

慕琋回手又一拉曹盼儿:“你也来坐。”

曹盼儿也不谦辞,也在慕琋身边侧身坐了。

慕琋刚才提到了慕珣,开口第一件事情也就问:“裴叔,您可有慕珣的消息?”

裴栋一愣,而后想了想就摇头:“没有,自打二公子跟世子去了‘焱山巡狩’之后可就再没回过君府,后来的许多事情,还是老奴自行打听到的。”

慕琋的失落已然成了习惯,就能立刻转移话题再问:“那裴叔现今是个什么境况?为何又能找来这里?如何知晓我的消息?”

裴栋又是重重一声叹息:“唉……老奴还能去哪里,老奴一直就在君府。自打两年多前,玄幽军攻破墨阳,高氏夫人对外宣布了君侯薨逝,再往后……虞王夺回城池,又被高权反扑……反反复复,老奴就一直躲在府中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没有想到世子竟然……”

慕琋一方面担忧,一方面多少要探知裴栋的立场:“高氏母子没有为难您?”

裴栋比之三年前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一脸哀痛下皱纹层叠:“唉……若说为难倒也谈不上,君侯生前交给老奴的一些东西和人手,勉强还能在府中站稳脚跟。高氏夫人始终找不到君侯印信和兵符,更有一些府中地契文书,还在老奴手上,只要不交出去,又让夫人抓不住老奴什么把柄,倒也能得过且过。老奴在府中总想着能等到世子或者二公子归来……可是这一等两三年过去,却……”

慕琋不愿在这个时候哀怜自身处境,只问:“那裴叔今日又怎么找到这里?”

裴栋继续讲述:“说到底老奴也是受君侯生前所托守住府邸,因此对高氏夫人和三公子一直也有所监视,原本三公子逛青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老奴也没留意,可前几日突然得到消息,竟听闻三公子好像在什么青楼里杀了人,这就不得不私下打听一二,结果竟然就打听到了竟然是世子被抓了贩卖。一番准备,今晚也就特地找来这里,好歹与世子见上一面。”

慕琋是知道裴栋私下手里握了一部分暗卫的,也不奇怪,但不得不刨根问底他的立场:“裴叔得了消息又找来这里,那么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哪一边?”裴栋苦笑出一脸沟壑,“老奴今晚明目张胆来芳菲楼打的正是金方君府大管事的名头,私下对那老鸨言说也是假意为三公子办事儿。只因这些是想瞒也瞒不住的,弄不好还要弄巧成拙。只不过,老奴对那老鸨说的是盼儿姑娘乃是府中旧识,先前三公子起冲突之事乃是意外,刚才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才封住了她的口。至于三公子……自打那晚杀人之后,就再未离府半步,也不知老奴今日行踪。”

这番说辞等于没有回答慕琋的问题,但慕琋听如此说法,还是心下一喜:“这么说,裴叔今晚能将我们带出去?”

裴栋却是一脸皱纹紧皱:“恐怕一时还不成。”

“为何?”慕琋犹如溺水之人抓一浮板,其余的都来不及想。

裴栋顾虑重重:“委屈世子,怕还要在此多耽数日,容老奴筹划一二。”

“裴叔是还有什么苦衷?可是银子?若是银子方面的问题,那么我……”慕琋情急之下,想起她在湘南祁家的“和真银号”里还有留存。

和真银号是炎升遍布,墨阳城中必定有,他们取银的方式是“认文不认物”,只要慕琋能够出示当初与银号约定的“密文”就可以提取与当初抵押物相等价的银钱。

只是为了等待银号确认“密文”真伪的时间可能也要长一些。

“世子……”裴栋却是连连摇头打断慕琋,“世子久不在墨阳,不了解墨阳如今形势。旁的不说,单说这间新开张不久的芳菲楼,其背后势力乃是大力资金支持高大司马起兵的王司徒。单单是这一条,老奴也是这两日才探听到的。若说当下就赎出世子,别说刚才那老鸨狮子大开口,一时拿不出那许多银子,若是真拿出来了,也势必惊动背后老板。杀人之事刚被压下去,这时候再起波澜,恐生变数。再加上,老奴现在可以瞒三公子一时耳目,可若是动作大了,难免令有心人起疑,毕竟三公子身旁还有那位高大司马的暗线……”

说到这方面,慕琋终于想起问上一句:“慕珫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他那个‘金方慕世子’是谁封的?”

一听这问题,裴栋又是一脸无奈苦笑:“唉,要说三公子……可也是一言难尽。”

慕琋这几日反而淡然下来:“裴叔也该知道,我这两年大部分时候待在东海,也实在消息闭塞,您就先大概说一说吧?毕竟他与我的恩怨,裴叔也是知道的,那晚他要杀的本是我,不过是泽兰替我死了一回,我的身份已然暴露于他,可他为何至今对我们没有下文?”

裴栋听了这话也是一脸无奈,又是一叹:“唉,事到如今,有些事情,老奴也不必瞒着世子,世子刚才问老奴站在哪一边,说到底,老奴这辈子不过是跟随君侯一人罢了。”

慕琋也就明白此言深义,不好再追究,只能点点头。

裴栋也算表明了立场,就继续言说:“君侯生前的吩咐,是要老奴一直守在君府,关键时刻给夫人和各位公子留条后路。最开始墨阳沦陷,玄幽军大肆掠夺,金方君府也不能幸免,老奴就带着高氏夫人和一些府中仆从躲入密室,这才躲过一劫。后来虞王反扑,金方君府倒也罢了,可后来高大司马谋反,虞王杀了高王后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