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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金辉遍洒帝都,却化不开宫阙间弥漫的肃杀之气。奉天殿那漫长的白玉阶,如同一条通往权力之巅的天梯,冰冷而庄严。

霍无忌身着玄甲,外罩蟒袍,步履沉凝,一步步踏阶而上。甲叶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规律而冰冷的轻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每踏上一级,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更近一步,离那段为人臣子的过去也就更远一步。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殿内那对孤儿寡母的身影,一丝混杂着愧疚与不忍的情绪悄然掠过心头。先太子的托付、往昔的情谊,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心中默念,目光骤然变得坚定锐利,扫过身后如影随形的众人。

那里,不仅有誓死效忠的许褚、李存孝,李元霸,更有郭嘉、姚广孝等谋士深沉的目光,而更后方,是柴荣、刘裕、韩信等枭雄将领灼热期盼的眼神,他们渴望着从龙之功,封侯拜相,光耀门楣。甚至还有朱温、高欢、姚苌、侯景之流,他们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眼中闪烁着更为赤裸与危险的野心。

“今日我不坐这个位置,明日他们就会推别人上去。柴荣、刘裕或许还能存几分体面,但若让朱温、侯景这等人物得了势,这天下,这京城,乃至这宫闱,只怕要化作一片血海焦土……至少,由我霍无忌来坐,还能保她母子一世平安,全了先太子当年的情分。”

这念头如同最后的砝码,彻底压下了他心中残存的犹豫。他将这“不得已”的理由反复咀嚼,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足以安抚内心的借口,那份无形的心理负担似乎也随之减轻。

殿前广场,以张仪、魏征、陈平、和珅为首的内阁大臣及文武百官早已按品阶肃立等候。见到霍无忌的身影,众人齐齐躬身,动作划一,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和珅抢步上前,脸上堆满谄媚而谨慎的笑容,低声道:“王爷,太后凤心坚定,非说要面见王爷,亲口得到您的承诺,才肯用玺颁诏。”

霍无忌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算作回应。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紧闭的殿门上,对身旁的许褚使了个眼色。许褚会意,手按佩剑,如同一尊铁塔,紧随霍无忌之后。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两名黑云甲士推开,阳光涌入,照亮了空旷而压抑的大殿。殿内,昔日服侍的宫娥太监早已不见踪影,唯有龙椅之上,太后紧紧搂着年幼的皇帝,母子二人如同狂风暴雨中相依的孤舟。太后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霍无忌身上,那里面交织着愤怒、恐惧与彻底的绝望。

“逆贼!”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带着破音,“你还有何面目,来见这奉天殿?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太子!”

霍无忌脚步不停,径直向前,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太后息怒!”

他话音刚落,身侧的许褚已然动如脱兔!只见他一个箭步蹿上御阶,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大手一探,毫不费力地将小皇帝从太后怀中夺了过来!

“皇上!我的儿!”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状若疯魔般扑上来撕扯许褚,却被许褚单臂一挥,轻而易举地推搡开,踉跄几步,跌坐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凤冠歪斜,发髻散乱,尽显狼狈。

许褚毫不理会,如同拎着一只小鸡崽,抱着不断挣扎哭喊的小皇帝,转身便走向一旁的偏殿,厚重的殿门随之隔绝了孩子的哭声。

“霍无忌!你……你想干什么?你要弑君吗?!”太后抬起头,目眦欲裂,指着霍无忌,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霍无忌终于走到了御阶之前,他停下脚步,仰视着跌坐在地的太后,语气依旧平淡:“臣不敢。”

“你不敢?哈哈哈……”太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发出一串凄凉的冷笑,“摄政王权倾朝野,带着几十万虎狼之师包围京城,剑指宫闱,逼宫当朝太后与皇帝!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是你霍无忌不敢做的!”

霍无忌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中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无奈。他开始一步步踏上御阶,走向那象征至高权力的龙椅,声音也略微提高,确保殿内殿外的一些核心人物能隐约听到:

“太后既然也知道我带了几十万大军……就应该明白,今日之事,我霍无忌,亦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啊!”

“笑话!”太后勉力支撑着站起身,扶着一旁的龙柱,怒极反笑,“难不成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摄政王的脖子上,逼你造反不成?”

“太后又说对了!”霍无忌猛地转身,面向太后,脸上适时地浮现出痛苦与挣扎之色,演技堪称精湛!

“今日,若我不坐上这个位置,不去稳定这‘来之不易’的局面,那么明天,外面那几十万的骄兵悍将,就会先反了我!他们提着我的头,再来‘清君侧’!太后,你告诉我,到那时,你和陛下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好吗?看似是我在逼你,实则是他们,是这天下大势,在逼我啊!”他摊开双手,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时势推着走的“受害者”。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太后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辞,但她心知肚明,争论这些已毫无意义。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核心,也是最恐惧的问题:“霍无忌,哀家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孤儿寡母?”

霍无忌神色一正,收敛了方才的“表演”,目光直视太后,语气郑重:“太后放心!我霍无忌在此承诺,必保你们母子富贵一生,平安一世!只要我在一日,便无人可伤你们分毫!”

“承诺?你拿什么保证?”太后毫不退让地逼视着霍无忌,她必须为儿子争取到最可靠的护身符。她最怕的就是霍无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行那斩草除根之事。毕竟,小皇帝的身份特殊,只要活着,就永远是某些前朝遗老或野心家用来对抗新朝的旗帜。

此刻,霍无忌已站在龙椅之前,与太后仅一步之遥。近距离看去,这位太后虽已年过三十,却依旧风姿绰约,貌美绝伦。此刻秀眉紧蹙,美眸含嗔带怒,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凄美。她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史书中那位命运多舛的小周后,一样的绝代风华,一样的身不由己。

曾几何时,在先太子还在时,霍无忌对她们母子确实存有几分照拂之情。但自那封“血诏”从她手中颁出的那一刻起,那点本就脆弱的情分便已荡然无存。此刻,若非还顾念着与先太子那点手足之情,以及自己内心深处那尚未完全泯灭的底线,面对如此绝色又曾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他或许真的会做出更不堪的事情来。

霍无忌定了定神,压下心头一丝莫名的躁动,沉声道:“太后若不相信我霍无忌,总该相信媚娘,我可以让媚娘亲自做保,如何?”

提及如意公主,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和复杂。如意已是霍家的人,若能保全性命,未来或许还有依靠。但她仍觉不够稳妥,再次提出要求:“哀家要见镇东王府的老太君,要见你的母亲永平公主!当着她们两位霍家尊长的面,发下重誓,哀家……才信你!”

霍无忌心中一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是要将他全家都绑上这辆战车,共同承担这“逼宫禅位”的因果和可能的历史骂名?他当即不悦道:“太后!我霍无忌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便是承诺!你若再不信……”他略一沉吟,抬手指向殿外某个方向,“我便指洛水为誓!必保你们母子平安,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洛水”二字一出,太后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洛水,乃是夏国人心目中的母亲河,是誓言最神圣的见证者,地位至高无上!其文化意义深远,东汉才子曹植就是知道洛水在夏人心中的地位才为甄宓写下流传千古的《洛神赋》。

霍无忌搬出洛水盟誓,其分量之重,已不容她再质疑。

实际上,太后心中也明白,大势已去,抵抗只是徒劳。她之所以一再拖延、试探,甚至提出过分要求,就是想看看霍无忌对她们母子的最后底线和容忍度究竟在哪里,想为儿子争取到尽可能安全的未来。如今,霍无忌给出了洛水之誓,这几乎是他能给出的最强保证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太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她颓然走回龙椅旁,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卷早已拟好的明黄色禅位诏书,以及那方沉甸甸、象征着皇权的玉玺。她看了一眼霍无忌,眼中是彻底的绝望与认命,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玉玺重重地盖在了诏书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玺印声,如同惊雷,在大殿中回荡,也重重地敲在霍无忌的心头。他紧紧盯着那方印玺,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狂喜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历史厚重感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不仅仅是简单的改朝换代,更标志着他霍无忌的时代,正式降临!一个属于他的,全新的帝国,将由此诞生!

玉玺盖下的瞬间,太后仿佛真的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身体一软,便向一旁倒去。霍无忌眼疾手快,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了太后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温香软玉入怀,一股成熟女子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霍无忌心中不禁一荡,看着怀中这张近在咫尺、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眼中难以自控地掠过一丝属于征服者的邪恶目光。

“畜生!放开哀家!”

太后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异样,心中巨震,羞愤交加,用尽力气猛地挣脱了他的手臂,踉跄着退后几步,倚着龙椅才能站稳,胸口剧烈起伏。

霍无忌嘿然一笑,强自压下心头翻腾的邪念,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太后放心,洛水之誓,天地为鉴,我霍无忌,必定遵守承诺!”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向殿门。许褚此时也已从偏殿走出,将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的小皇帝送回到太后身边。

太后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母子相拥,泪如雨下。“皇儿……我苦命的皇儿……”她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声音哽咽,“记住母后的话,从今往后,忘掉你的身份,只求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年幼的皇帝将头深深埋入母亲怀中,身体仍在瑟瑟发抖。他虽然年幼,但宫廷的残酷和眼前的巨变,已让他懵懂地明白,从此刻起,他不再是天下之主,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像母亲说的那样,活下去。

奉天殿外,广阔的广场上,文武百官、披甲将士,如同黑色的潮水,肃穆无声。阳光照射在兵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张仪恭敬地从霍无忌手中接过那卷明黄诏书,深吸一口气,面向广场上成千上万的人群,运足中气,以清晰而庄重的声音,朗朗读出了那份宣告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始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冲龄,嗣守鸿业,仰承先帝付托之重,夙夜兢兢,未敢遑宁。然朕年幼德薄,识见未广,值此国家多难之秋,四郊多垒,天下汹汹,实非孱弱之身所能负荷……”

张仪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当念到 “将皇帝位禅于摄政王霍无忌” 时,整个广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霍无忌率先朝着奉天殿方向,也是象征性地朝着诏书内容中的小皇帝,躬身行礼,宏声道:“臣,霍无忌,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如同号令。魏征、张仪、陈平、姚广孝、郭嘉等文臣,高欢、朱温、侯景、王保保、赵匡胤等武将,乃至广场上所有的文武百官、宫内外所有的将士——羽林卫、金吾卫、黑云骑、巡防营、五城兵马司……无论内心作何想法,在此刻,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如同山呼海啸般,向着那个手持诏书,屹立在白玉阶顶端的玄甲身影,发出了震彻云霄的呐喊:

“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滚滚雷霆,冲出皇宫,响彻整个京城上空。京城内的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或惊恐,或好奇,或麻木地望向皇宫方向。那阵阵传来的“万岁”呼声,结合近日来的种种传闻,答案已不言自明。

“变天了……到底还是变天了……”有老者拄着拐杖,喃喃低语。

街道上,混在人群中的锦衣卫缇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一切。在无形压力的驱策下,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迫或顺势跪伏下来,向着皇宫的方向叩拜,恭贺着这位以武力夺取天下的新帝诞生。

霍无忌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脚下跪拜的臣民,聆听着响彻云霄的万岁之声。他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将这整个天下拥入怀中。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耀眼的光轮,一个属于武帝霍无忌的时代,就此,磅礴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