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太后手里的琉璃瓶上。
“回太后，这东西不是普通的蔻丹水，草民给它取名叫‘琉璃液’。”
李小凡随口开始胡诌。
“它不仅能让指甲发光，还有滋养甲面的功效。宫里的娘娘们常涂蔻丹，时间长了指甲会变脆。”
“这琉璃液是我用七七四十九天时间调制的，里面加了珍珠粉和蜂蜡，涂在上面既能保护指甲，又能让颜色更鲜亮，沾水也不会掉。”
“真有这么神？”太后挑了挑眉，显然有些不信。
景王一脸不屑，“切，你以为你是太上老君炼丹？还七七四十九天！笑话！”
“太后。她分明是顺嘴胡扯，你切不可被她蒙蔽！”
“草民不敢欺瞒太后。”李小凡微微，“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个宫女试试。涂在指甲上，晾干后再抹看，效果立竿见影。”
景王冷笑一声：“哼，花言巧语罢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圆这个谎。”
太后被勾起了兴致，对身边的宫女说：“你来当场试试。”
那宫女不敢耽搁，伸出手举到李小凡面前。
厅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连景王都收敛起了嘲讽，想看看李小凡是不是在吹牛。
郡主开口帮腔：“李掌柜的手艺我信得过，她给我的面膜，太后也一直用着呢，这琉璃液肯定也差不了。”
说到太后，语气重了一些。
似乎在提醒在场所有的人，李掌柜和太后可是有些许联系的人。
并不是贸贸然出来的歹人。
成王也跟着附和：“李掌柜确实有些本领，此前本王介绍他们一家给太后烧烤，太后甚是喜欢。”
他这话也帮了李小凡，又不动声色地夸了自己，一举两得。
景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这个看着毫无姿色的民女竟然真有些本事。
李小凡拿起琉璃瓶，轻轻扭开盖子，那盖子的另一头居然是小刷子。
我的天啊！
这么小的刷子怎么打造出来的，真是巧夺天工啊！
众人啧啧称奇之际，李小凡用小刷子蘸着瓶里的液体，轻轻涂在了宫女的指甲上。
就在琉璃液接触到指甲的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原本只是普通指甲，突然泛起了细碎的光芒，阳光照在上面，像撒了一层星星，又透着淡淡的珠光，比最名贵的宝石还要耀眼。
“我的天，我天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细细碎碎的小星点，真是神了！”
惊叹声此起彼伏，连景王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嘲讽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太后看着宫女的指甲，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触感光滑细腻，一点都不黏腻。
她抬头看向李小凡，语气里满是赞赏：“好东西，真是好东西！李掌柜，你这脑子太灵光了，什么好东西都能调制出来！。”
李小凡谦虚地笑了笑：“太后过奖了，草民只是喜欢琢磨些小玩意儿。”
幽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了胆怯的笑容，眼泪还挂在脸上。
景王的脸色铁青，他本来想借机羞辱幽王，给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十七弟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个姓李的婆娘从哪里来的？！
让她出了风头。
他盯着李小凡，眼神阴鸷。
太后拿着小瓶指甲油，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短暂的小插曲之后，不影响其他人继续献贺礼。
一拨接一拨的当地官员上前，奉上珍宝美玉，件件都价值连城。
可比起刚才会发光的指甲油，总觉得少了点新意。
连太后都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心思明显还挂在那瓶琉璃液上。
终于轮到郡主，太后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琉璃瓶，笑着招手：“郡主，你这丫头最是鬼点子多，这次又给哀家准备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郡主莲步轻移上前，屈膝行礼。
声音清脆：“回太后，我准备的不是物件，是一道奇观。还请太后移驾庭间，方能见其全貌。”
“哦？”太后来了兴致，扶着宫女的手就起身。
“哀家倒要瞧瞧，有李姑娘帮衬，你能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说着就带头往外走，众人赶紧跟上，一个个伸长脖子，比刚才看琉璃液时还要好奇。
庭院宽敞得很，几十号人站着，显得稀稀拉拉。
郡主回头朝李小凡递了个眼色。
李小凡心领神会，往后退了两步，把手指塞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咻！”
哨声刚落，就听墙外“噗嗤”几声轻响。
紧接着，数道彩色的烟柱猛地冲天而起！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蓝的像宝石，紫的像葡萄，还有金灿灿的、绿油油的，足足七种颜色，在空中炸开后慢慢散开，竟连成了一道半人高的烟墙。
那烟墙浓淡相宜，颜色过渡得自然极了，风一吹也不散，就像一道五彩斑斓的屏障立在庭院外。
“这是啥神仙景致？”
“莫不是天降吉兆？”
“从未见过啊！”
“老朽活了六十岁，闻所未闻！”
惊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连见惯大场面的成王都看呆了。
太后扶着凤冠的手都紧了紧，嘴里不停念叨：“奇了，真是奇了！”
场面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比刚才琉璃液引发的轰动还要大。
李小凡抬头看了看天，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有些发暗，正是时候。
她朝郡主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食指圈成个小圆圈，其他手指翘着。
郡主虽看不懂这手势，却明白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连忙上前对太后说：“太后，庭间只是开胃小菜，后花园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您呢！”
“好好好，快带哀家去看看！”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郡主的手就往后花园走，众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