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能否走通,唯有亲身走过方知。
即便结局或许早已注定,也从未能阻挡有志之士的脚步。
正因如此,泱泱华夏五千年,才谱写出无数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
依原着此时,秦国虽野心昭然,世人皆知。
但其内部亦深陷权力漩涡,故而韩非尚有辗转腾挪之机。
然,有沈浪介入,嬴政一路顺遂,实力更是不同往日,许多事情无需再小心谨慎。
当然,秦军也不可能今年便大举压境,这不现实。
战争终究马虎不得,需准备万全。
但无论如何,有些底线,不能破便是不能破。
有所为,有所不为。
无规矩不成方圆,若自身都不能恪守,又何以治人?
有形的生命固然脆弱,无形的力量却可坚不可摧。
天地之法,执行不殆。
也正是在此刻,韩非终于正式创立了流沙组织。
也算是历史性的一幕。
尽管沈浪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紫女的身上。
好吧,不止是目光,还有其他。
不然紫女也不会一直面若红霞,无奈又嗔怪的频频瞥向沈浪。
“欲动姬无夜,必先拔其牙断其爪。”卫庄冷然道。
夜幕组织由四凶将与百鸟构成。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这四人在朝在野皆势力盘根错节,各踞一方。
分别从军、财、政、谍四方,扼住了韩国的命脉。
而百鸟则是直属于将军府的杀手集团。
“欲要窥破黑夜,须先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韩非沉吟道:“可有合适人选?”
紫女眸光微动,瞥了眼身旁把玩她发丝的沈浪,犹豫片刻,终是开口:
“或许...有一人。”
她所指何人,沈浪自然心知肚明。
他当即抬手,不轻不重的在她臀上拍了一记,断然否决:“弄玉不行。换一个。”
臀上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紫女轻呼一声,羞恼的瞪向他:
“弄玉是我的人,去与不去,自然由我说了算。”
她似在置气,又或许别有深意,竟是头一回当面驳他。
“这可由不得你。”
沈浪挑眉,寸步不让:“更何况,如今弄玉也算是我的人。我说不行,便是不行。”
两人目光相对,互不相让,空气中仿佛迸出无形火花。
韩非见状,赶忙笑着打圆场:“咳咳,二位有话好...”
可惜“说”字还未出口,两人竟同时转头,异口同声:
“闭嘴!”
一股无形之力瞬间封住了韩非的嘴,只剩下一连串模糊的“唔唔”声。
当然,沈浪与紫女又岂会真为此事起争执。
不过是心照不宣的小情趣罢了。
不多时,紫女便故作无奈,扶额轻叹:“唉...既然弄玉不行,那便只好由我亲自...”
话音未落,沈浪又是一巴掌拍去,顺势还轻捏了捏,斩钉截铁:
“你也不行。”
紫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连身后传来的微妙触感都一时未顾得上计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嘛?”
紫女双手抱胸,美眸眨了眨,暗示的意味愈发明显。
“真是败给你了。”
沈浪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潮女妖是谁。”
既然紫女心照不宣的给了福利,他自然也不能小气。
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明珠夫人便是潮女妖,同时,她也是白亦非的表妹。”
话音刚落,所有人顿时恍然。
至于沈浪所言真假,自是无人怀疑。
尤其是联想到明珠夫人身为韩王安最宠爱的嫔妃,这一切便显得顺理成章。
既然知晓了身份,后续应对便有迹可循。
紫女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甚至又凑近了几分,吐气如兰,妩媚笑问:
“那...蓑衣客呢?你可也知道?”
见她这般得寸进尺,沈浪露出“你怎么好意思”的表情。
然而一旁的韩非等人却暗自叫好。
开卷考试谁不喜欢?
反正这两人早有一腿,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能提前悉数洞悉夜幕的核心,于大局而言自是莫大助益。
但沈浪岂是你撒个娇就能拿捏的主。
想知道情报?
可以。
但需得拿出令他满意的筹码。
于是...
“蓑衣客我自然知晓,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语调,卖起关子。
紫女没好气的伸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掐,语气早已在不自觉间带上了娇嗔:
“你倒是快说呀~”
沈浪坏笑着前倾,将嘴贴近她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没人听得清内容。
只见紫女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最终她只是羞恼的白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这下反倒轮到沈浪惊讶了。
他微微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不讨价还价?”
闻言,紫女嘴角微抽,再次点头。
“好。既然你这般爽快,那我自然也不能小气。”
沈浪大笑一声,说不出的畅快:“我便直接帮你们解决了蓑衣客吧。”
说罢,他信手打了个响指。
霎时,晴朗的天空骤然炸响一声惊雷。
“好了。蓑衣客及其麾下所有探子,此刻均已毙命。失去了这双眼睛,想来你们应对夜幕也能轻松许多。”
他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韩非几人却听得目瞪口呆,满头雾水。
什么玩意儿?
合着你打个响指,不知身在何方的敌人就...全死了?
这未免也太过玄幻了吧?!
可回想起方才那道恰好响起的炸雷,尤其是到现在还不能张口说话的韩非。
一个荒谬却令人心悸的念头,不受控制的涌上众人心头。
难道...?
可若真能于谈笑间决人生死,那这天下,岂非沈浪欲要谁死,谁便不得不死?
不仅如此,嬴政身为他的学生,那他...
韩非猛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细想下去。
这背后的可能性,实在太过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