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狐着急忙慌的把湿毛巾递过来,搭在阮清欢的额头上,看着躺在床上脸颊红红的娘亲,一阵心疼。
这已经是第二次生病了,上次生病也没找出原因,奇怪的很。
飞霄打电话给椒丘,椒丘这会儿碰巧不在曜青,和貘泽一起去其他星球吃火锅了。
飞霄:“……”
阮清欢:“我没事……咳咳咳……”
所幸上次被阮·梅女士一通训斥之后,黑塔女士备了不少治感冒咳嗽的药在她们家。
飞霄扒拉着药箱,从里面找没过期到现在还能吃的药。
阮清欢指着一个包装上印着大香蕉的药瓶子,说:“我想喝这个,它看起来好好喝。”
飞霄皱眉,道:
“这是小儿止咳糖浆,黑塔女士怎么会把小孩喝的东西寄过来?”
“我看看大人能不能喝。”飞霄说。
检查了说明书之后发现,小孩一次最多喝5mL,大人剂量是小孩两倍,飞霄还是不放心。
“药是不是不能乱吃?”
“我好难受,头好晕,想抱抱。”阮清欢有气无力道。
飞霄凑过去,让她抱抱,身体的热度让她感觉自己抱上了一个火炉。
虽然椒丘没到场,但还是用自己的医学常识提供了一些基本的应对措施。
电话那头的火锅咕嘟咕嘟冒泡,椒丘道:
“不像是流感,也不像传染性疾病,应该就是受凉了,夫人最近是不是风吹多了,好好睡一觉,挺过明天就是胜利。”
椒丘说了半天也没说吃什么药,大概是火锅太好吃了,有些上头。
飞霄看着挂断的电话,十分无语。
现在家里就只有她和黑塔小人儿和狐和卡美丽了。
狐是做生意的,没办法医她的阮阮。
黑塔小人儿,上次的AI问诊已经确定了她没有用。
至于卡美丽……
飞霄看着对准她脑袋的黄色摄像头,想一枪把卡美丽毙了。
没办法了,飞霄只好又拨通了某个神秘帽子尖尖女子和拿阮女子的电话,请求援助。
这次,有了之前的先见之明,飞霄这次不会亲自打电话了,她知道阮·梅女士还是有些不待见她。
是以她把拨电话的工作交给了一无所知的存狐。
狐对飞霄的想法一无所知,很是勤快的接通了电话,在亮明身份之后说出了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阮阮生病了。
电话那头的阮·梅女士突然陷入沉默。
狐眨眨眼,对上飞霄的视线,飞霄看向她,示意她把手机拿远点。
狐不解,但还是照做。
还没来及把举过头顶的手机从耳朵处拿下来,就来不及了。
“什么!(那英音)”
震耳欲聋的声音吼过来,狐的耳朵和手指都要聋了。
“你们这是怎么养的啊,你们这是害人不浅啊!你们两只狐!麻烦你们,真的太过分了,你们和阮阮生活在一起干什么……”
阮·梅女士骂了很久,狐莫名其妙接受了很久的责骂,直到后面黑塔女士出面才停止了骂战。
黑塔女士让她们把阮阮带来空间站,让阮·梅女士再给阮阮医一医。
去空间站的路上,一连遇到了好几次堵车,飞霄看着方向盘,一阵心烦意乱。
这时,后座的某只狐还好巧不巧点开了某个狗血虐文婆婿短剧,把声音外放了出来。
重生前大致的内容就是一位母亲一直细心呵护的女儿被海王女婿洗脑,导致公司被架空,财产被剥夺,女儿沦为人家的玩物,女婿虐待唯一清醒的老娘直至家破人亡的故事。
老娘死的时候是在家里上吊的,女婿上门看到的时候还怒了,把人家的尸体又踹了一脚,说:
“屋内不许荡秋千!”
然后老娘霸气重生,把女儿夺回来,公司经营的蒸蒸日上,又把女婿公司搞破产,砍成臊子,做成秋千放在家里当摆设的霸道爽文。
看完这个还没完,狐又接连看了好几个危言耸听、乱七八糟的重生爽文,最后女婿的结局无一不是被砍成臊子。
狐面无表情的看了三遍。
终于说话了,“娘亲,你说一会儿见面了你会被大四吗?”
飞霄长长的的“呃”了一声,道:“应该不会吧?”
“狐也觉得不会。”狐深深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遗憾。
“但如果狐是阮·梅女士,狐一定会把你大四的。”她坚定道,过了一会儿还补了一句一定会。
飞霄:“……”
好不容易到了空间站,见到阮·梅女士和黑塔女士,阮阮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不适合再口服药了,黑塔女士建议输液。
问了阮·梅女士,说阮阮怕疼,输得会很慢,吊水估计要花三四个小时,而且不能空腹打点滴,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会饿。
阮·梅女士其实有过当医生的经验,解剖生物尸体这样的事她也没少干。
遇到的很多小孩都是吵吵闹闹的,喜欢在大厅里乱跑,打针也喜欢像只草履虫一样摆弄身体,很是难捉。
肯定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讨喜,但她的崽儿是百分百的又乘又听话。
想到这,阮·梅女士对自家姑娘更温柔了,可还没开口,黑塔女士抢先一步道:
“阮阮想吃什么,狐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狐没想到还有她的份,但娘亲没开口,她也不好意思说,只是摇了摇头。
阮清欢靠在阮·梅女士怀里,脸颊烧的通红,也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不吃东西。”
阮·梅女士用冰冰凉凉的小手抚慰着她道,“喝粥怎么样,咸粥还是甜粥?”
“不想喝粥。”她迷迷糊糊道。
“那吃什么?”黑塔女士的手在屏幕上划动。
“可以吃肯爷爷和麦当当吗?”
阮清欢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大概是烧迷糊了,说话没有过脑。
飞霄愣了一下,“肯爷爷和麦当当是谁?”
“肯爷爷是景元元……”阮清欢道。
在场众人:?
“你要吃景元?”飞霄更愣了。
“我要吃炸鸡!”阮清欢不满道。
“不行。”阮·梅女士想都没想就说道,不是她喜欢的食物,直接拒绝。
“阮娘——”阮清欢用嗲嗲的声音叫她。
“不行!”黑塔女士和阮·梅女士齐声道。
炸鸡这种食物太油腻了,发烧的时候吃,就是在找苦头,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吃了哭都没地方哭,都是自找的。
阮·梅女士不疑有她道:“喝粥。”
阮清欢垂头丧气:“好吧,我要喝甜粥。”
狐看向她们,道:“一样就好。”
阮·梅女士点点头,看向飞霄,道:“你去打粥。”
飞霄灰溜溜的去打粥,还没走两步,忽然被喊住了。
黑塔女士说她去买。
半小时后,帽子尖尖女士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阮清欢看到一个纸袋子上印着一个戴红围裙的景元大头照,顿时眼睛一亮。
她就知道黑塔女士对她最好了。
而后,黑塔女士从纸袋子里取出了仅有的三盒粥,还有飞霄的一份。
“只有粥。”她宣判道。
“好吧。”阮清欢倒也没抱太大希望。
粥是从空间站食堂刚打的,还很烫,狐在一旁喝着粥,看着飞霄喂粥给她娘亲。
趁着她们喝粥,黑塔女士忽然神神叨叨的把阮·梅女士叫到了外面,然后拿出了另一个纸袋子,里面有薯饼,鸡块还有两个汉堡。
阮·梅女士:“……”
黑塔女士朝她wink了一下,“苦了孩子不能苦自己。”
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扎针。
两个成年人偷偷摸摸在外面把东西吃完了。
“好罪恶。”黑塔女士道。
“好罪恶。”阮·梅女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