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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昧之态,是鬼魂彻底消散前的凶兆,发作得越频繁,离那魂飞魄散便越近。

婉婉大家陷入这死寂的迷惘,卡座内的气氛也凝重得如同结了冰,铁刀会的几名义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浪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掌握关键信息的人物总得出点幺蛾子,死活不让你把事情整明白,非得逼着你绕上九曲十八弯是吧?这特么堪比八点档的狗血剧。

不过好在,婉婉大家并不是一点信息都没有交代。

至少“宋氏长子宋夜山”这个名字,作为她故事里的男主角,张浪是记下来了。再加上那首曲风独特的音乐,配合如今的互联网技术,顺藤摸瓜挖出一些蛛丝马迹,应该不算太难。

真正的难点在于——时间!光阴流转,宋夜山如果没死,那得是个一百来岁的人瑞了,到了那个年纪,记不记事都还两说。

更大的可能...是宋夜山早已化作一抔黄土,轮回转世不知多少回了,婉婉大家这百年苦等,很可能只是在等一个早已将她忘却在时间长河里的陌路人。

张浪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下巴,望着陷入魑昧的婉婉大家,脑中飞快盘算着还能从哪些方面切入调查。

他这副沉思的模样落在刘源眼里,却是误以为他嫌弃麻烦,正琢磨推脱的借口。

刘源心头一紧,连忙恳切道:“使者!还望你万勿推辞!若是嫌弃酬劳太少,我们可以再商量,您就当可怜可怜这位痴心一片的女子吧。”

“后面的故事,我大抵知道一二。”刘源不等张浪开口,帮着陷入魑昧的婉婉大家将故事继续下去。“人,自然是没有等到,为了那“不日君归”四个字,她在东海苦守十数载,尝尽人间冷暖。

彼时倭寇全面入侵,山河破碎,娱乐业遭到灭顶之灾,她又是有“前科”之人,再无法登台表演,为了维持生计,她成为了一名纺织厂的女工,在轰鸣的织机旁守着渺茫的希望。

“再后来,东海沦为了战场上的绞肉盘,工厂被毁,她又辗转到了后方,成为一名临时卫生员。在此期间也没有放弃过创作,谱写了很多鼓舞人心的歌曲,很多伤员在没有缺乏药物的时候,靠听着她的歌,硬生生的扛了过来!战时,上面要授予她特殊勋章,却被她本人婉拒。”

“她就这样一边救人,一边写歌,直到战争结束,华夏光复东海,她才离开了后方,回到了化为废墟的东海。当时的东海刚经历浩劫,工商业凋敝,百废待兴。又是她,四处奔走,联络那些外逃华商,为重建东海耗费心力....同时也为等那始终未归之人。”

“之后十几年,她依旧奔波劳碌,终因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在五十一岁那年,孤零零地病逝在一家小医馆里,连个为她收敛后事的人都没有,还是当年为她救治过的战士看不过眼,将她迁至公墓,才免于曝尸荒野的下场。而她留下的遗物....除了手上的同心结外,就只有几页未完成的曲谱手稿,除此再无旁物。”

“所以....我说她是奇女子,绝非虚言。”刘源长长叹息,眼中带着一丝敬佩。

果然....是一位奇女子。战场上的白衣天使,废墟上的实干家,唱尽人间悲欢的歌唱者.....却落得晚景凄惨,张浪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我有一个问题。”张浪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铁刀会几名首脑:“既然牛傍任勾魂使这么多年,你们为何不直接求他?非要等我这临时顶班的来了,才舍近求远?”

“不是没有求。”刘源苦笑,脸上的刀疤都显得有些苦涩:“可牛大人说,阴间之人不得干预阳间之事,这是铁律!一口回绝了我们,根本不由我们分说。

....方才你也看到了,婉婉大家对牛头大人的态度,根子就在。

再加上这死人界贫瘠,物资稀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点神晶,还是我们几百号兄弟,勒紧裤腰带攒了近百年才凝聚出来的!这点东西,在地府巨擘牛头大人眼里,怕是塞牙缝都不够。”

“我们本来早就放弃了,只是前两日,牛傍大人突然传信过来,说是有一位‘年轻有为、玉树临风、心地善良’的新任勾魂使恰好能解决婉婉大家之事,让我们今日在此相候,我们这才赶紧派出了纸人,将大人您给请了过来。”

“少拍马屁,我又不是马面。”张浪面无表情地捻起一枚神晶,在手中抛了抛,“牛头看不上的东西,我自然也不会在意。”

“非是我等拍马屁迎奉,这是牛傍大人传来的原话,他让我们一字不漏的转述,说你听完肯定愿意帮忙。”刘源恳切的道。

张浪嘴角抖了抖,强忍住了问候牛傍祖宗十八代的话,这位牛头大人,真是挖的一手好坑!连安抚掉进坑里的人情绪都算计好了!

“.....行吧。”张浪最终叹了口气,算是应承下来,“这事我可以去帮你们查一查,但丑话说在前头!结果如何,我不敢打包票。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牛傍这厮,要么是算准了张浪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后,一定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要么就是拿捏了他想要探查阴间隐私的心思。

总之,这个坑他是非跳不可了。

“自然!自然!”见张浪松口,刘源几人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反而安慰起他来,“此只为了却她的一桩心事,百年煎熬苦守,总....总不能再带着遗憾走,找得到也好,找不到...就是命了。”

张浪突然想起一事,挑眉问道:“此事拖延近几十年,你们自己为何不去查,我看你们不是有出去的手段吗?”

巴木挠了挠头,讷讷道:“你道我们不想出去?阴间自有法度,我们虽然是处在死人界中,但仍然受到阴间辖制,哪能随意出入阳间。”

这话让张浪有些意外,这些可都是扯旗造反,最不守“规矩”的主儿,居然会听话?

“所以,你们相当于你被关在这,连放风都不行?”张浪心里抵触,脸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