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踩着黄翡的肩膀,探头偷偷朝屋里张望。
“怎么样了?”
黄翡忍不住问。
绿盈努力伸长脖子,道:“姑娘在萧公子的床边睡着了,萧公子他……咦,萧公子哪去了?”
“萧公子不见了?我看看!”
黄翡看不见屋里的情况,焦急不已,忙催促着绿盈下来。
她半只脚才踩在绿盈的肩膀,还没等站稳,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萧公子在你们后面。”
“啊!”
黄翡大惊失色,脚下一滑,就摔下了绿盈的肩头。
“公,公子——”
黄翡与绿盈两人都忙不迭后退了几步,直到贴到墙根。
都不敢抬头去看萧玉珩。
绿盈一向觉得萧玉珩不像什么好人,如今被抓包,更是无地自容。
她赔着笑,仗着自己是叶归荑的侍女,大着胆子道:“公子,你……你好啦?”
“好了。”
萧玉珩摆弄着腰间香囊。
绿盈舒了口气:“那就好,那看来姑娘也不必担心了……”
“好了,也会被你两个气死。”
萧玉珩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但绿盈还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萧公子怎的如此吓人?
也不知道姑娘如何会跟这么可怕的公子走得那样近的。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趁着绿盈腹诽,黄翡率先反应过来,冲着萧玉珩尴尬一笑,扯着绿盈便是一个脚底抹油。
“还愣着干嘛?走啦!”
“……哦!”
绿盈后知后觉,被黄翡拉走。
两人走了不远,又忍不住躲起来偷看。
萧玉珩重新返回了屋中,龙精虎猛的样子哪还有半点中毒模样?
他小心地倒了杯茶,声音却还是将床榻上的叶归荑吵醒。
叶归荑转头看到了他,不由狐疑。
“萧玉珩,你没事了?”
看到叶归荑,原本还安然喝茶的萧玉珩便瞬间换上了一脸的虚弱模样。
他扶着桌角,朝着叶归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想起床倒杯茶喝,没想到,竟然吵醒你了——咳咳咳!”
话没说完便是一阵要了命的咳。
叶归荑将他重新扶回床上。
目睹一切的黄翡与绿盈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真是心机!
……
次日一早,叶归荑醒来,却见自己睡在床上。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萧玉珩早已是不知所踪。
她惊异地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已被换过,而旧衣裳则静静地躺在桌上。
上面还写了字条。
“弄脏了姑娘的衣裳,抱歉,所以临时买了衣裳给姑娘换上。
“遮了眼睛的,姑娘别介意。”
旁边还画了个丑丑的,叶归荑的睡颜。
“啧!”
叶归荑不悦!
“萧玉珩,我非杀了你不可——!”
她咬牙切齿吼道。
“姑娘杀了谁?”
端了早饭进门的红耀吓了一跳。
叶归荑:“没什么!”
红耀搁下早饭,道:“姑娘的衣裳可还合身?”
叶归荑:“合身,合身的很!该死的萧玉珩,你们怎的不阻止他?”
红耀被问得一头雾水。
“阻止他?”
她想了想,明白了过来,道:“哦,姑娘是说阻止萧公子回府吧?我等自然是阻止过了的。
“但萧公子说,他怕姑娘担心,又唯恐传出什么对姑娘不利的流言,所以为姑娘买了新衣裳,还叮嘱了我和绿盈要给姑娘换上,接着天不亮就回去了。”
“……”
叶归荑愣了一愣。
“衣服是你们给我换的?”
“是啊。”
红耀点头。
叶归荑这才消了气。
萧玉珩这混蛋,又戏弄她!
她偏偏还又上了当……
她气恼不已,赌气地将纸条团成团,丢入了小香炉里。
用着早饭时,绿盈忽然急匆匆入门,道:“姑娘!”
“什么事?这样火急火燎的?”
红耀替叶归荑问道。
绿盈来不及搭理她,只对叶归荑道:“姑娘可还记得昨日在万兴楼闹事砸场子,被王大人逮走的那几个地痞?”
“怎么了?”
绿盈道:“今日一早得到的消息,王大人昨日宣判将几人在牢中监禁七日,罚银十两已做惩戒。
“谁知道今天狱卒进门一瞧,牢中不知何时闹了老鼠,那些地痞全在夜里被老鼠咬断了喉咙,如今尸体已经拖出去了!”
“老鼠?”
叶归荑蹙眉,道:“王大人那边怎么说?”
“王大人下令彻查,但老鼠如今都被逮住,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在加上此事无人愿意被牵扯,想来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昨日才拿老鼠做文章,今天就因为老鼠而死在狱中了。
天下自然没有这么巧的事。
至于是谁做的吗。
叶归荑的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萧玉珩。
但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萧玉珩本事不小,但大理寺戒备森严,断然不是他一个区区世家表公子可以轻易买通做手脚的。
更何况他若是真的那般手眼通天,昨日又怎会被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下了毒,险些丢了一条命?
他二人昨日一直在一起,萧玉珩便是想动手,也没有这个时机。
怎么想,都不像是萧玉珩能做的到的。
叶归荑隐约地放了心,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查案的事交给大理寺就好,也给旁人一个警醒,若再有得罪我万兴楼的,下场有如此几人。”
用完了早饭,她便领着三个侍女折返回了侯府。
入门就被白遇非叫了去。
她跨步入门,道:“父亲找女儿何事?”
“你还有脸问!”
白遇非怒骂道:“闺阁女子,竟与男子共乘一车,甚至一夜未归!
“我侯府的脸面,都被你这放荡无状的给丢尽了!”
这话也实在难听。
黄翡当即就拉下了脸来。
她怒视着白遇非,似是想起身,却被身侧的绿盈拦住。
绿盈冲着她无声地摇摇头。
叶归荑眉目微垂,脸上带着几分母性的温柔。
她轻声细语的,不卑不亢。
“父亲言重了,我此举或许不合适,但我却觉得比从前父亲与母亲让蓁蓁与未来的妹夫齐公子独自出府夜游。
“比起此举,女儿倒觉得昨日所举,不算什么。”
“孽女!我侯府,当真是留不得你了!”
白遇非怒道:“来人,还不快将大小姐拖出去,从此以后,我侯府再无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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