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骑着三轮车穿越到70年代末,整个世界瞬间变了模样。街道上没有了现代化的建筑,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平房和泥土路。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味,偶尔有自行车叮铃铃地经过。
他将三轮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从车斗里取出准备好的旧衣服换上。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朴实的收废品小贩,完全融入了这个年代。
“收旧货喽,收旧货!”韩云逸学着那个年代小贩的腔调,推着三轮车在胡同里慢慢踱步。
第一家敲门,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大娘,您家有什么旧东西不要的吗?我高价收购。”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身进屋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破瓷碗,碗底还有个豁口。
“这个要不要?”
韩云逸看了一眼,普通的粗瓷碗,没什么价值。但为了不露馅,还是象征性地给了老太太两毛钱。
接下来几家都是类似情况,不是破铁锅就是烂棉絮,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韩云逸心中有些着急,但表面依然保持着淡定。
走到一个相对偏僻的院落前,韩云逸停下脚步。院门是木制的,上面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他轻敲院门。
“有人吗?收旧货的!”
院内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慈祥的老脸。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穿着打满补丁的中山装。
“老爷子,您家有什么旧东西吗?”
老人摇摇头:“家里穷,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韩云逸看老人神色有些疲惫,便说:“老爷子,我走了半天了,能讨口水喝吗?”
“当然可以,进来坐。”老人热情地让开门。
院子不大,收拾得很干净。韩云逸跟着老人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但很整洁。
老人给韩云逸倒了一碗凉开水:“小伙子,你这收旧货的生意好做吗?”
“还行吧,勉强糊口。”韩云逸一边喝水一边环视屋内。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墙角的一个大罐子吸引住了。那罐子被刷了厚厚的黑漆,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从造型来看很像明清时期的青花瓷罐。
韩云逸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装作无意地问:“老爷子,那个罐子是做什么用的?”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那个啊,以前装粮食用的,现在家里没粮食了,就空着。”
“看着挺结实的,能卖给我吗?”
老人有些犹豫:“这个…我得问问我儿子。”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走进来。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爹,你跟谁说话呢?”男人看到韩云逸,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小伙子收旧货的,想买咱家那个罐子。”老人解释道。
男人的眼睛立刻亮了,快步走到罐子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回头盯着韩云逸:“你想买这个?”
“是的,不知道什么价?”韩云逸故作镇定。
男人思考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块,不还价。”
韩云逸心中一惊,这个价格在70年代末可是不小的数目,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这男人明显是想狠狠宰他一刀。
“太贵了,这就是个装粮食的罐子。”韩云逸摇摇头,作势要走。
“诶,别急着走嘛。”男人拦住他,“你既然专门收旧货,肯定有你的门道。这罐子我看着就不是普通货色。”
韩云逸暗暗佩服这人的眼光,表面却依然装作不在意:“我就是收点破烂糊口,哪有什么门道。”
男人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指着门框上挂着的一串铜钱说:“这样吧,罐子还是五十,但这串铜钱我免费送你。”
韩云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串看起来很古朴的铜钱,虽然被岁月氧化得发黑,但隐约能看出上面的文字。
“成交。”韩云逸痛快地答应了。
男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显然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他麻利地将铜钱取下来递给韩云逸,然后帮忙将罐子搬到三轮车上。
韩云逸数出五十块钱递给男人,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老爷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旧东西想出手,可以给我打电话。”
老人接过纸条,感激地说:“小伙子真是好人。”
男人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爹,别磨蹭了,我还有事呢。”
韩云逸告别了老人,推着三轮车离开了院子。走出胡同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想:这一趟没白来。
回到现代后,韩云逸迫不及待地将罐子搬进店里。他小心翼翼地用温水和软刷开始清理罐子表面的黑漆。
随着黑漆一点点被洗掉,罐子原本的面目逐渐显露出来。白底蓝花,画工精美,正是明代万历年间的青花瓷罐。
“发了!”韩云逸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样的青花瓷罐在古董市场上至少值十几万,而他只花了五十块钱。
他又仔细研究了那串铜钱,发现竟然是清代的古币,虽然不如瓷罐值钱,但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忙活了大半夜,韩云逸才心满意足地睡下。第二天一早,他准时到工会上班。
“韩云逸,厂里的人昨天来找过你。”工会主席老张告诉他。
“找我干什么?”
“好像是想让你回去上班,被我给推了。”老张笑着说,“你小子现在可是香饽饽了。”
韩云逸心中明白,肯定是欧阳辰的话起了作用。但他现在有了更好的赚钱门路,自然不愿意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
中午刚过,韩云逸的电话响了。
“喂,是小韩吗?我是昨天那个老头。”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韩云逸立刻想起了卖罐子的老人:“老爷子,什么事?”
“我儿子…我儿子被抓了,说是因为赌博。我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给你打电话了。”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韩云逸心中一动,这正是个积累人情的好机会:“别急,老爷子。我这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