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病睡醒的时候,只感觉腰膝酸软,身上像是漏了个洞,只感觉浑身精气都被什么东西从身体破口里硬生生给嗦出去了。
像是书上提过的纵欲过度感。
只感觉肋骨处有些阴冷的感觉,撩起t恤下摆的时候,左肋骨上像是被那男铯鬼留下个恐怖的青黑色掌印。
迟病像是终于对世界上存在着铯鬼有实质性的认识了,他问小舔狗,系统商城里有没有什么兑换驱鬼辟邪的道具。
小舔狗说没有,系统商城里不知为何没有上新这类道具。
迟病一下楼,院子里的小狗崽又开始对着迟病拼命狂吠,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夹着尾巴不停瑟瑟发抖着。
他出了门。
迟病本来以为偃隗已离开村子了,没想到到小卖铺附近的时候竟然又碰上偃隗了。
偃隗的发尾像是有些长了,用一条艳丽的红绳捆住了有些凌乱的发尾,青年五官俊秀,眉眼神情间却总是阴翳翳到给人一股非人般的湿冷感。
偃隗正要离开,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迟病,他本以为迟病会像昨天那样懒得看自己直接当作空气漠视掉,没想到迟病步伐顿了一下之后,竟然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见迟病身上那股阴森森鬼气比昨日更重了,冷冰冰鬼气几乎像是浸染进了皮肉深处,肤色又惨白,仿佛连体温都会像鬼似的阴寒刺骨。
迟病终于在偃隗面前停下了步伐,喉结像是咽动了一下。
一时之间偃隗竟然不确定迟病找自己来干什么,因为迟病脸上并没有撞鬼之人常有的惶恐与惊悚,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迟病开口说话的时候,偃隗正稍微垂着些眼无意识盯着迟病小臂上那道疤还有他肤色惨白的冰冷手背指骨看。
迟病说话了,“抱歉 道长,昨天以为你是骗子 。”
偃隗毫无征兆间听着迟病那样叫了自己一声道长,纵使他的语气仍旧冷淡到没有多少起伏的样子。
偃隗只觉得这人连声线都是冷的,冷到旁人无法轻易挨近,冷到像是在冰窖里冻过多日的青葡萄,牙齿尖端陷入酸甜青涩冒着冰渣的青葡萄果肉时,甚至会令牙齿神经都产生敏感瑟缩感……
偃隗十几秒后才道,“见到那男铯鬼了吗,到何种程度了。”
迟病点了下头,他像是不知道如何对偃隗说昨夜睡觉时被那铯鬼压床时的感觉,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自己组织语言。
十几秒后迟病组织语言失败,他喉结稍微咽动了一下,动作像是犹豫了几秒钟,最后有些冰冷的左手掌稍微抓住了自己的t恤下摆,撩起衣服给偃隗看自己左边肋骨上肆虐皮肉的掐痕与恐怖淤青。
偃隗悄无声息间瞳孔像是收缩了一下,因为眼前窥见的带着浓烈禁忌感的人体线条连眼球上都有一种怪异鼓动感,他喉结艰难吞咽了一下,像是面无表情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偃隗道,“我这两日有要紧事,这里有个护身符你贴身带着,所有邪魔与铯鬼便不敢再轻易接近你。两日后,我处理好那边的事会来找你的。”
不知为何偃隗并没有张口问迟病要护身符的钱,只在纸条上给迟病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偃隗坐上了辆A市来接他的车牌号为京A·的黑色豪车离开了。
迟病站在马路边上。
深绿色的公共垃圾桶里发着股腐烂的水果气息。
迟病稍微低垂着头颈看着手里那个明黄色的护身符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护身符看了好一会都没有动,最后从牛仔裤裤兜里掏出了烟,垂着眼睫点了根烟。
半小时后。
有谁突然喊了迟病一声。
是薛鲥。
薛鲥手里费劲的拎着一大袋子生猪肉,塑料袋像是被什么戳破了几个小洞,在往薛鲥脚边滴着点暗红色的血水。
薛鲥走近了迟病。
“哥……菜市场的猪肉今天卖得很便宜,你要不要也去买一点……”
就见薛鲥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顿住步伐,在一股惊人的眼皮刺痛感里脸色突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