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二十年前，前世，冰月山内门弟子，柳家的女儿。”兮兮不敢相信，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前世……是柳王后？
王曦琴的母亲？那么那个尚在腹中的胎儿，是王曦琴？
可是，按照时间来算，沣涭城被水淹，应该发生在柳王后回宫之前。那柳王后就不可能怀孕。
“应该是另一个柳家女儿。”兮兮想，“这样的世家大族，最不缺子女。”
她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求证，那就是金蛇之眼，只是她不敢，想到这里，兮兮吓了一跳。
“什么不敢？只是没有必要，求证这个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如果柳王后没有回宫就怀孕了，国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她可以求证别的。兮兮想到这里，神识依旧是进入了蛇神之眼，“请问，沣涭城是哪一年被沣水淹没？”
蛇神之眼计算片刻，答道:“准确来说，是二十二年前。”
“那王曦琴今年的准确年龄呢？周岁。”
“二十周岁。”蛇神之眼答道，“不过，按梦姑部的虚岁计数，他二十二岁……”
兮兮翻了个白眼，“我管那个干嘛？我问的就是他出生多久了！”说完，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蛇神之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么。
一定是气自己没事找事吧，她想。
她现在放心了，从王曦琴的年龄看，他肯定是柳王后回宫以后怀的孩子，也就是说，无论自己的前世是哪个，怀的胎儿肯定不是王曦琴。
兮兮满心怜爱的想到王曦琴的小狗狗眼，暗想他这么想做一个好国王，就不要在他自己说了不算的事情上，打击他了吧。
兮兮在海岸边飘然而下，齐王微笑上前，他的身后跟了一个头戴五颜六色羽毛，脖子上戴着由各种动物骨头穿成了项链的人。
兮兮费了老大劲，才从这张涂了五颜六色颜料的脸上，找到羊时达的模样，不由得轻笑还他的礼。
“我该叫你什么？”兮兮上下打量羊时达的装束，笑道，“大祭司阁下？”
跟在羊时达身后的人们从外貌看，皮肤由浅到深都有，显然是羊国王室流放到这里以后，和当地人通婚以后的结果。
可羊时达却与他们不一样，他甚至明显比浅色皮肤的人还要白一个色号，身材也比那些人高一截。
显然羊国王室的直系继承人，是不跟本土人通婚的。
那这接近二百年的光景，按照二十年一代来算的话，也传了十代，他们都是与什么人家通婚的？
而且一个不跟本土人通婚的外来户，是如何成为本土人的大祭司的？兮兮觉得，这其中的故事，可就有趣了。
羊时达回答了两个字，“不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在前面带路，齐王和兮兮随后跟上。
走过沙滩，绕过沙滩后面的石头阵，他们来到一座白色的石头修起的楼。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房子？”兮兮心想。
与她想像的不同，白房子的楼并不高，大概三四层的样子，放在岛外平平无奇，但在以草房和帐篷为主的部落里，已经很突出了。
“圣女想见见二位仙人。”
“圣女？”兮兮觉得稀奇又有些小紧张，以前在话本小说里总是被提起的人物，马上到可以见到了？
“圣女和祭司是什么关系？”
羊时达一愣，他看了齐王一眼，解释道:“按照芽儿岛的习俗，大祭司是下一任圣女的父亲。”
“也就是说，你们是夫妻？”
羊时达犹豫片刻，“圣女只是上一任圣女的女儿，和我没有关系。我是羊族族长，会有自己的世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