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没有那轮皎洁的月光,只有无数棵被黑血包裹的参天巨树,扭曲的枝干在夜色中张牙舞爪,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黑色的血液在地面上蜿蜒流淌,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殷郊没有犹豫,他从怀中拿出那根雪茄。
他学着风先生的样子将雪茄叼在嘴上,雪茄自动燃烧。
“咝……”
微弱的火苗在夜色中亮起,烟雾升腾,雪茄散发出独特的香气,在这片充满了恶臭和死亡气息的土地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风先生,这雪茄是你的遗言吗?
烟雾缭绕,在空中慢慢凝聚,形成了一道诡异的,不断变幻的图案。
图案越来越大,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快,那股带着独特香气的烟雾,如同活物一般,迅速地将殷郊包裹其中。
殷郊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
那些被黑血包裹的参天巨树,那令人作呕的腥味,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退去。
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托起。
烟雾散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殷郊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长廊之中。
这里没有腐朽的树木,没有令人作呕的黑血,只有幽静与肃穆。
长廊由不知名的黑色岩石砌成,两侧的墙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看了看手中的雪茄,它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截。
他知道,这根雪茄就是钥匙,而这条长廊,就是通往他想要答案的道路。
殷郊没有犹豫,他迈开脚步,朝着长廊深处走去。
他在这条长廊中越走越深,也越走越低。
殷郊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地下穿行,而是在朝着地心走去。
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笼罩着他,让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他的内心如鼓点般跳动:风先生,你到底留下了什么秘密?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诡异?
终于,他来到了长廊的尽头。
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殷郊眼前。
石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纹路,以及动物雕像。
这些图案杂乱无序,却又仿佛井然有序。
殷郊走近,发现其中还有刻刀、火焰、鼎、绳子、水流等。
就在殷郊准备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竟自动向内打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殷郊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目光警惕地看向门内。
紧接着。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赫然是孙庆云。
殷郊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果然有秘密!
而这扇门是风先生让白婴交给自己的雪茄打开的,难道,孙庆云和风先生有关系?
孙庆云已经侧身站在门旁,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殷郊迈步踏入门槛,刚一进入,孙庆云便立刻关上了石门。
那动作,如同被人追杀一般,急切而迅猛,仿佛晚一秒都会有人冲进来。
他的内心如猫抓般难受:为什么不能说话?
这是什么规矩?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顶部闪烁着点点白光,宛如星辰。
溶洞的中央有十几个蒲团,但只有两个蒲团上坐着人,并且他们被黑布包裹,看不清长相。
孙庆云指了指殷郊手中的半截雪茄,示意他给自己。
殷郊虽满腹疑惑,但还是将雪茄递了过去。
孙庆云接过雪茄后,指了指空着的蒲团,示意殷郊坐下。
他随后也在一个蒲团上坐下。
殷郊的内心如风暴般翻腾:这两个人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全程,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溶洞内的气氛凝重而又诡异。
殷郊和孙庆云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顶部那如同星辰般的白光在闪烁。
孙庆云缓缓抬起手,将手中的半截雪茄放到了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咝……”
微弱的火苗在夜色中亮起,烟雾升腾,雪茄散发出独特的香气,微弱的火星在雪茄头闪烁,吐出的烟雾却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迅速膨胀、放大,转眼间便包裹了整个溶洞。
殷郊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四周的景象、声音、气息,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烟雾散去,殷郊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纯粹的白色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边界,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洁白。
脚下如同云朵般柔软,四周空旷得让人感到一丝茫然。
他回头看去,孙庆云早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被黑布包裹的身影,甚至那根雪茄,都已消失不见。
他的内心一沉:这里是?
其中一个被黑布包裹的身影,动了。
那黑布仿佛活物一般,缓缓地从那人身上滑落,露出一个同样被白光包裹的身影。
“你来了。”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那白光中传来。
这声音听着耳熟,却又十分苍老,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带着岁月的风沙,虚弱得如同即将消散的烟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
殷郊的心猛地一颤,他看向那被白光包裹的身影,失声喊:“风先生?!”
“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那熟悉的语气让他几乎落泪:风先生,你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光中的身影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随着他的动作,那层笼罩在他身上的白光也随之消散,露出了他的真容。
刹那间,殷郊如遭雷击。
他眼中的风先生,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儒雅睿智、英俊模样判若两人。
眼前的风先生,形如枯槁。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
昔日饱满的双颊已经凹陷,只剩下嶙峋的颧骨。
他的身体,更是瘦弱得如同竹竿,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身上的气息,更是微弱得仿佛命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痛苦的呻吟,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简单的动作上。
“风先生,你……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