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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晶语:马达加斯加的守望之林

“探索号”穿越莫桑比克海峡时,海风裹着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萧凡站在甲板上,指尖还残留着骆马毛毯子的柔软触感,目光却已落在远处逐渐清晰的马达加斯加海岸线——那片土地上,正有数百棵猴面包树在干旱与砍伐中挣扎。林夏拿着卫星地图走来,指尖在屏幕上划过一片枯黄区域:“拉齐奥说,最严重的枯死者在穆龙达瓦保护区,原本三百多棵百年树龄的猴面包树,现在只剩不到五十棵,上个月还有两棵被偷伐者砍倒,树干都被运去做木雕了。”

萧凡接过地图,指腹摩挲着标注“核心枯死区”的红色斑块:“先去保护区科考站,和拉齐奥汇合后,立刻划定防护区范围。”说话间,“探索号”缓缓驶入图阿马西纳港口,岸边的猴面包树苗稀稀拉拉地立着,叶片蔫蔫地垂着,像是在无声诉说这片土地的干旱。

换乘越野车往穆龙达瓦行驶时,沿途的景象比资料里更令人揪心。原本该覆盖着稀树草原的土地,此刻布满了干裂的土缝,几棵枯死的猴面包树歪歪斜斜地立着,树干上的斧痕清晰可见;当地村民牵着瘦骨嶙峋的牛,在干涸的河床里寻找着零星的草根,看到越野车经过,纷纷投来期盼的目光。“三年没下过一场透雨了,”开车的当地向导拉明叹了口气,“以前雨季的时候,猴面包树下能积满雨水,我们和牛羊都靠那些水过活,现在树死了,水也没了。”

抵达穆龙达瓦科考站时,拉齐奥正蹲在一棵猴面包树苗旁,手里拿着土壤湿度计,眉头紧锁。看到萧凡一行人,他立刻站起身,黝黑的脸上满是急切:“你们可来了!昨天我去核心区,又发现一棵五百年树龄的猴面包树开始枯萎,树皮都裂开了,树干里的储水几乎见底。”他领着众人往核心区走,脚下的土地干得像石块,踩上去发出“咔嚓”的声响。

核心区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曾经枝繁叶茂的猴面包树林,此刻只剩几十棵孤零零的老树,树干粗壮却光秃秃的,没有一片绿叶;地面上散落着被砍倒的树干,树桩上的年轮清晰可数,最大的一个树桩竟有二十多圈年轮;几棵侥幸存活的小树,叶片也黄得像枯草,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拉齐奥走到一棵枯萎的老树前,用手敲了敲树干,发出空洞的声响:“这棵树以前能储两百多升水,去年干旱最严重的时候,村民们还来这里取水,现在……”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裂痕,指尖沾了一层干燥的木屑。

萧凡蹲下身,用铲子挖开树根周围的土壤,发现土层下三十厘米都是干硬的结块,没有一丝潮气。“得先解决水源问题,”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土,“在每棵存活的猴面包树根部挖储水坑,铺上保水膜,再收集雨水和附近河沟的积水,引入坑中,同时设立防护栏,阻止偷伐者和过度放牧。”

老周和陈禾立刻开始准备工具,林夏则跟着拉齐奥去勘察附近的水源,萧凡拿着卷尺,在地面上画出储水坑的位置:“储水坑要挖成圆形,直径两米,深度一米五,保水膜要铺三层,防止渗水,每棵树周围挖两个坑,用导管连接,这样水能更好地渗透到根部。”

当天下午,救援工作就开始了。马达加斯加的午后气温高达四十摄氏度,阳光毒辣得能晒脱皮,队员们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小心点,这树根太粗,别挖到根须!”拉齐奥喊道,只见老周的铲子碰到了地下的粗大树根,震得他手都麻了。萧凡立刻走过去,调整铲子的角度:“沿着树根外围挖,别伤了主根,不然树就更难活了。”

挖到一米深时,土壤终于有了一丝潮气。陈禾铺保水膜时,手指被锋利的土块划破,鲜血立刻渗了出来,他却只是随便用纸巾擦了擦,继续干活:“早点挖好坑,树就能早点喝到水,这点小伤不算啥。”萧凡看在眼里,默默递过去一瓶碘伏:“先消毒,别感染了,这里医疗条件不好,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傍晚时分,第一个储水坑终于挖好。拉齐奥提着水桶,将收集来的雨水倒进坑里,看着水慢慢渗透进土壤,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要是早半个月这么做,那棵五百年的老树或许就不会枯萎了。”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开始也不晚,我们抓紧时间,争取三天内把所有存活树木的储水坑挖好。”

第二天清晨,当地村民听说要救猴面包树,纷纷带着工具赶来帮忙。村民首领塔卡手里拿着一把旧斧头,却不是来砍树的,而是帮着挖储水坑:“我们以前不知道,砍树会让水越来越少,现在知道错了,只要能让树活过来,我们愿意出力气。”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有老人也有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锄头或铲子,眼神坚定。

有了村民的帮忙,进度快了不少。萧凡教村民们如何铺保水膜,如何调整导管的角度,林夏则给孩子们讲解猴面包树的重要性:“这些树不仅能储水,还能给你们提供食物,果实可以吃,树皮可以做绳子,要是树都死了,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这些东西了。”孩子们听得很认真,其中一个叫姆巴的小男孩,还主动帮着捡拾地面上的枯树枝,说要“给小树清理家”。

第三天下午,所有存活猴面包树的储水坑都挖好了,防护栏也搭建了一半。萧凡正检查着储水坑的渗水情况,拉齐奥突然跑过来,兴奋地喊道:“下雨了!真的下雨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飘来几朵乌云,豆大的雨点很快落了下来。村民们欢呼着跑到雨中,张开双臂迎接雨水,塔卡激动地说:“这是三年来下的第一场大雨!肯定是树听到我们的祈祷了!”

雨水越下越大,储水坑很快就积满了水,雨水顺着导管慢慢渗透到树根,原本干裂的土壤渐渐变得湿润。萧凡站在雨中,看着猴面包树的树干被雨水打湿,仿佛能看到水分在树干里流动的痕迹。林夏递过来一把伞,却被他推开:“这么好的雨,淋一淋也舒服,你看这些树,说不定明天就会发芽了。”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天空放晴,空气里满是泥土的清香。萧凡第一时间赶到核心区,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喜不已——几棵猴面包树的枝头,竟然冒出了嫩绿的芽尖,像一个个小小的绿宝石,点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储水坑里还积着水,倒映着蓝天和树影,显得格外清澈。拉齐奥拿着土壤湿度计,测量后兴奋地喊道:“土壤湿度达到了25%,刚好适合猴面包树生长!芽尖的长度有两厘米,说明水分已经输送到枝头了!”

村民们也赶来查看,看到枝头的绿芽,都激动得鼓起掌来。姆巴跑到一棵小树旁,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芽尖,笑着说:“小树醒了!它真的醒了!”塔卡握着萧凡的手,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树发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砍树了,还要帮着保护它们。”

接下来的五天,队员们和村民们一起,完成了防护栏的搭建,补种了两百多棵猴面包树幼苗,还在防护区周围种上了耐旱的灌木,防止水土流失。每天清晨,萧凡都会去检查幼苗的生长情况,看着芽尖一天天变长,叶片一点点展开,他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拉齐奥则忙着给村民们培训,教他们如何监测土壤湿度,如何判断树木的生长状况,还制定了“村民守护队”的制度,让村民们轮流巡逻,防止偷伐者进入。

离开穆龙达瓦的前一天,萧凡在核心区最大的一棵猴面包树下,埋下了第二十三块“共生晶碑”。碑体正面刻着猴面包树和雨滴的图案,背面的文字是他和拉齐奥、塔卡一起写的:“储水润根,护林守望,老树的新芽里,藏着草原的未来。”塔卡送给萧凡一个用猴面包树果实核雕刻的小摆件,上面刻着草原和树林的图案:“这个摆件能提醒你,马达加斯加永远有一片树林在等你回来。”

“探索号”驶离图阿马西纳港口时,萧凡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片逐渐远去的土地。阳光下,穆龙达瓦的猴面包树林隐约可见,枝头的绿芽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挥手告别。林夏走到他身边,递给她一杯热咖啡:“下一站是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科考站的艾米说那里的珊瑚礁因为海水升温,大片白化死亡,我们在红海用的珊瑚移植技术,或许能帮到它们。”

萧凡接过热咖啡,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翻开艾米发来的资料,照片上的大堡礁一片惨白,原本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变成了白色的骨架,几条小鱼在骨架间游动,显得格外孤单。“大堡礁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群,要是珊瑚都死了,那里的海洋生物也会跟着灭绝,”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笔,在资料上画起了设计图,“得先建立珊瑚培育基地,培育耐热的珊瑚幼苗,再将幼苗移植到白化的珊瑚礁上,同时监测海水温度,设置降温装置,改善珊瑚的生长环境。”

林夏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笑着说:“你这刚从草原出来,又开始琢磨珊瑚的事了,就不能歇一歇吗?”萧凡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大堡礁的珊瑚白化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快,要是不尽快行动,用不了五年,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死礁。我们得快点过去,不能让这片海洋奇观消失。”

夜晚,“探索号”在印度洋上航行,月光洒在海面,像铺了一层银纱。萧凡坐在栏杆旁,手里拿着那个猴面包树果实核摆件,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这个摆件,承载着马达加斯加草原的希望,也承载着他们的守护之约。林夏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你说我们还要走多少路,才能让所有濒危的物种都活下去?”

萧凡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肯定:“不管要走多少路,我们都不会停下。”他顿了顿,又说:“爷爷当年在日记里写过,每一片土地、每一片海洋,都是自然的怀抱,少一份生机,自然的怀抱就会变得冰冷。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给自然的怀抱增添生机,让它永远温暖。”

萧凡低头看着手里的摆件,在笔记本最新一页画了一片色彩斑斓的珊瑚礁,旁边写着:“每一次为树林的坚守,都是对马达加斯加的承诺;每一次向大堡礁的奔赴,都是约定的延续。”

他知道,这场与自然的共生之约,永远没有终点。下一站的澳大利亚大堡礁里,正有一场关于海洋与生命的奇迹,在等待着他们去开启。而“探索号”的汽笛声,正穿过印度洋的浪,朝着新的希望,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