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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特工女的穿越情劫 > 第27章 码头·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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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从屋顶漏缝里簌簌落下,火堆只剩一点暗红。

南珩倚着半截土墙,伤口虽被简单包扎,血仍渗得斑驳。他抬眼,目光灼灼,像要把这昏暗的小屋烧出光来。

“阿梦,”他声音低哑,却带着少年般的执拗,“等翻过这场案子,我娶你,好不好?”

宋一梦把干柴往火里一丢,火星四溅:“想得美。当初是谁先动了杀念?”

南珩苦笑,指腹摩挲着地面一道焦黑的裂缝:“上元灯节之前,我确实想杀你。可那天你提着兔子灯回头冲我笑,我就再也下不了手。”

他抬眸,委屈里混着小心翼翼,“我骗你,是怕你知道我是离十六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我怕……失去你。”

宋一梦垂眼,睫毛上挂着被火光映出的水色:“可你终究不是离十六。离十六不会骗我。”

“离十六就是我!”南珩急得声音发颤,“名字可以改,心意不会。你为什么能把离十六当好人,却把南珩当恶人?”

宋一梦别开脸,悄悄抹掉眼角的泪:“因为我们不会有好结局。”

南珩抓住她手腕,迫使她看向自己:“命运在我自己手里。我拼得一身伤,也能拼一个未来给你。”

宋一梦却摇头,声音轻得像雪落:“可我只剩宋家这些亲人了。原来那一世的父母葬身火海,我眼睁睁看着他们……”

她猛地收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原来那一世”。

火光跳动,她的脸在明暗间显得苍白,“我不能让这一世的他们也因我出事。”

南珩怔住,只当她在说胡话,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所以,你救我,只是为了还人情,再把我推远?”

宋一梦咬唇,没有回答。

屋外风卷残雪,像无数细碎的叹息。

南珩松开手,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怕的是——等我什么都得到了,宋家就成了我的垫脚石。”

他仰头靠回土墙,声音低不可闻,“可我从没想过拿宋家换天下。我想要的,只是你。”

火堆里最后一根柴“啪”地炸开,火星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暗河。

亥时末,富贵举火率三十骑沿崖底急驰。

雪雾迷眼,忽见破屋前有血迹蜿蜒。

“殿下——宋姑娘!”

南珩扶墙而出,雪色与血色交映。

富贵滚鞍下马,解下狐裘裹住宋一梦,颤声道:“属下来迟,万死!”

宋府灯火彻夜。

宋聿德听完回报,老脸煞白,一掌拍碎茶盏:“竟敢追杀我女!”

南珩垂眸,语气压得极低:“若非我布局失误,也不至于让贼人钻空子。”

他故意把“布局”二字咬重,宋聿德果然变色:“什么布局?你还要把她当饵?”

宋聿德当即下令:“梦丫头禁足!江南之行取消,府外加三层护卫,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

宋一汀红着眼抓住南珩袖口:“求你,把幕后凶手揪出来,别再让姐姐涉险。”

内室。

宋一梦拍桌:“南珩,你故意夸大其词,好把我困在笼子里?”

南珩不避不让:“凶手未现,你踏出府门一步,就可能再被刺杀。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给你收尸。”

宋一梦冷笑:“又是剧情需要?下一步是不是该‘英雄救美’循环到死?”

南珩低声:“若剧情真要我死,我认了,但你必须活着。”

富贵仓皇冲进来,单膝跪地:“殿下——高长隐的囚车被炸,尸身……已被楚归鸿押回刑部!”

南珩眸色骤沉:“楚归鸿动作倒快。”

他转向暗处,“姚谦!”

一名玄甲都尉闪身而出。

“即刻去刑部,以‘亲王遗体不容亵渎’为由,把高长隐的残躯要回来。

记住,一截骨、一片衣都不能落在楚归鸿手里。”

姚谦领命而去,雪夜里马蹄疾如骤雨。

宋一梦立在窗前,望那队玄甲没入黑暗。

她攥紧袖口,低声自语:

“囚车炸得蹊跷,尸首又被楚归鸿捷足先登……

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把‘炸车弑舅’的罪名扣到南珩头上?”

风卷雪粒,像回答,又像嘲笑。

后半夜,刑部偏堂灯火未灭。

闫尚书捏着高长隐的残甲碎衣,指节发白:“尸首炸得支离破碎,若被有心人利用,南珩危矣。”

座中几位侍郎低声献策:

“可借‘千羽军护送不力’为由,追楚归鸿之责。”

“再奏一本,说高长隐党羽遍布六部,须得先稳住局面,免生动荡。”

闫尚书沉吟良久,终是摇头:“当下最要紧的,是把高长隐留下的空位钉死——谁先补缺,谁便得利。其余,切勿轻举妄动。”

南珩听完回报,只淡淡一句:“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但此事我自有论断。”

待人散尽,富贵啐了一口:“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高长隐活着时个个逢迎,如今尸骨未寒,便忙着踩尸上位。”

南珩拂去案上雪末:“权斗向来如此。生死只是筹码,利益才是天平。”

富贵又递上一封密报:“黑衣人线索断了,只查到当年您暗藏在城外破庙的那批旧兵器,被悉数调走。”

南珩阖目片刻,声音低冷:“暂停追查黑衣人。先让楚归鸿把人放出来——告诉上官鹤,三日后辰时,我要在城西码头见到他。”

翌日早朝未开,楚归鸿已伏阙上奏:

“臣昨夜验尸,高长隐乃火雷近距离引爆,分明是杀人灭口。臣恳请圣上重翻平嵘之战旧卷,严查南珩通敌、弑亲、欺君之罪,以绝后患!”

圣上未置可否,只命楚归鸿“详查”。

退朝后,楚归鸿即刻召见荣华:“给你五日,把夜游神所有残党背景、藏匿之地,一一给我刨出来。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荣华低声领命,又迟疑:“大人,上官鹤那边?”

“先礼后兵。”楚归鸿冷笑,“告诉他:南珩已是泥菩萨过江,若他识时务,本官可保他一命。”

雪落无声,京城暗潮汹涌。

南珩在灯下沉思,指间一枚黑子轻敲棋盘,发出清脆“嗒”声。

富贵低声问:“爷,下一步落子何处?”

南珩抬眼,眸色深如夜:“先救活人,再查死人。三日之后,让楚归鸿自吞苦果。”

晨雾未散,城西码头。

宋一汀披着大红斗篷,踩着薄冰来回踱步。

铁门“吱呀”一开,上官鹤踉跄而出,囚衣破絮,满脸倦色。

他一眼瞧见宋一汀,掉头就要钻回牢门:“姑娘,我还是回去蹲着吧……”

宋一汀一把揪住他后领:“出来就娶我,跑什么?”

上官鹤脚下一滑,差点跪倒:“我、我八字还没一撇……”

破云龙在旁边递上一张《成婚流程表》,一本正经:“宋二小姐按步骤来,先签字后拜堂,效率最高。”

上官鹤抖着手:“你们这是劫囚顺带劫婚?”

南珩远远负手而立,目光掠过码头暗哨,低声吩咐富贵:“把人先送进宋府后苑,对外称‘染疾就医’。”

宋一汀耳尖,回头眯眼:“王爷,是你故意放的吧?”

南珩不置可否,只道:“喜酒先欠着,日后补请。”

宋一汀爽快点头:“成!但上官鹤须随叫随到,不然我拆你王府。”

宋一梦捧茶坐在暖阁,听完消息,手指一抖,茶水溅在袖口。

“高长隐……真死了?”

原剧本里,此人可是活到最后一章的大反派。

宋聿德掀帘进来,面色凝重:“外头风传,南珩弑舅夺权。梦丫头,近日莫与他照面。”

宋一梦翻出旧战报,指尖停在“猛火油”三字上——那正是平嵘之战粮仓被焚的引火物。

“父亲,南珩若真想杀人,不会用这么招摇的手段。”

宋聿德长叹:“若真是栽赃,大靖……怕是要变天了。”

同日午后,南瑞府。

南瑞笑眯眯给楚归鸿递上一篮蜜橘:“新贡,尝个鲜。”

楚归鸿指尖一挑,橘皮下露出一角灰黑布料——千羽军冬衣的碎边。

他神色不动:“这橘子哪儿买的?”

南瑞挠头:“西市口新摊,一个戴斗笠的汉子。”

楚归鸿当即策马,随南瑞赶到集市,果见斗笠人影一闪,没入巷尾。

破云龙躲在暗处,看清那人耳后刺青——寇帮“黑鹰”标记。

他低声对断山虎道:“晚上去会会寇老大,就说‘北货南卖’,量大价优。”

断山虎咧嘴:“黑话切口我熟,走!”

月黑风高,城外老槐林。

火把排成半弧,寇帮头目独眼龙斜倚树根,把玩着一把短火铳。

“两位要做生意?先验货。”

破云龙解开包袱,露出几锭官银,底部赫然刻着“高”字。

独眼龙瞳孔骤缩,旋即冷笑:“高家的银子,烫手。二位到底想查什么?”

断山虎抽出腰刀,刀背敲了敲银锭:“只想问一句——

‘平嵘之战那批猛火油,是谁下的单?’”

林中杀机,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