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没有马上动手,他眼神淡然的看着黄志坚离开。
和记西药行的鎏金招牌在雨夜里泛着冷光,周锦堂坐在二楼书房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烟灰簌簌落在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他刚送走黄志坚,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五万港币的追加款已敲定,再过两天,温书生就能在认罪书上签字,赵国强和他的神农医馆,就会彻底从香港的街巷里消失。
“来人,把这杯威士忌换成冰镇的。”
周锦堂扯了扯领结,燥热感莫名从脚底窜上来。
书房的吊扇慢悠悠转着,墙上挂着的西洋油画里,贵族的笑容仿佛也染上了几分贪婪。
突然,头顶传来“滋啦”一声轻响,像是电线被老鼠啃咬的动静。
周锦堂皱眉抬头,还没看清天花板的纹路,两根红色电线就从吊灯缝隙里垂落,铜芯裸露在外,泛着冷冽的光。
他刚要起身,电线突然猛地坠下,精准地落在他的手腕上。
“啊——!”
蓝白色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周锦堂的身体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倒在地,雪茄从指间滑落,烫得地毯冒出黑烟。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嚎,眼前的水晶吊灯在电流中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就在他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电线突然“嗖”地一下缩回天花板,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锦堂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冷汗浸透了丝绸衬衫,贴在背上凉得刺骨。
他望着天花板上那道看不见的缝隙,眼里满是惊恐——刚才那一下,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书房的门窗都从内部锁死,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
“闹鬼了?”
周锦堂撑着沙发扶手起身,腿肚子发软,刚走两步就撞在红木书架上,几本精装西药典籍哗啦啦掉下来,砸在他脚边。
他没看见,隐在空间里的赵国强正冷冷看着他,指尖的空间切割线还残留着电流的微光——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惩罚,还在后面。
他要这样的坏家伙 ,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天打雷劈而死。
与此同时,黄志坚正在警局宿舍里数钱。
三万港币的定金码在床头柜上,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油墨味,他越看越满意,哼着西洋小调,把钱塞进特制的皮带夹层里。
“等搞定赵国强,再拿五万,就能去英国买套小公寓了。”黄志坚搓着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想看看外面的雨停了没。
刚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带着雨水的湿气。黄志坚打了个寒颤,正要关上窗户,头顶的电线突然“啪”地一声断裂,带着火花的铜芯直直往下坠,正好落在他的肩膀上。
“滋啦——”
电流像无数根针,扎进黄志坚的皮肉里。
他惨叫着往后倒,重重撞在床头柜上,钱袋掉在地上,港币撒了一地。
黄志坚的身体在地板上扭动,头发根根竖起,脸上的肥肉抽搐着,眼睛翻白,眼看就要失去呼吸。
就在这时,电线突然凭空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刺鼻的焦糊味。
“救……救命!”黄志坚虚弱地喊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隔壁的警员听见动静冲进来,只看到他躺在地上,肩膀上的制服被烧出一个黑洞,皮肤红肿起泡,地上散落着港币,却没看到任何电线的痕迹。
“队长,你怎么了?”警员慌忙扶起黄志坚,他却指着窗户,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他分明看到电线掉下来,怎么会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是天谴?
接下来的几天,香港的西药行业和警局里,接连发生怪事。
“仁心西医院”的李秉仁院长,在家中洗澡时,浴室的电线突然漏电,水流带着电流窜遍全身,他在浴缸里挣扎了半天才爬出来,浑身皮肤被电得通红,差点溺亡;
砸北角医馆的刀疤强,在出租屋里喝酒时,台灯电线突然断裂,电流瞬间击中他的手腕,他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摔碎,碎片划破了他的脸,血流满面,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瘦猴更惨,在赌场里赢了钱,刚要起身离开,头顶的吊扇电线突然脱落,带着电流的扇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把旁边的赌桌劈成两半,吓得他尿了裤子,从此再也不敢踏入赌场半步。
这些人都心照不宣地把事情压了下来——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做了亏心事,这些“意外”,怕是报应找上门了。可他们没想到,更可怕的惩罚还在后面。
初十那天,香港突然下起了雷阵雨。
乌云压得很低,雷声滚滚,像要把整个城市劈开。
周锦堂刚从银行取出一笔钱,准备用来打点关系,让温书生尽快认罪。
他撑着伞走在街头,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彻底搞垮神农医馆,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
“轰隆——!”
周锦堂吓得浑身一哆嗦,刚要抬头看天,隐在空间里的赵国强已悄然放出一根细针,针尖泛着微光,精准地落在周锦堂的头顶。
下一秒,一道雷霆从云层中劈下,直直朝着周锦堂的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