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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猫猫的治愈手册 > 第313章 山有木兮君可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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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不安跳动,在皇帝脸上勾勒出深不可测的阴影。他指尖捻起那枚冰冷的玉佩,又掂了掂那细碎的锦料,纹理熟悉,却恍若带着剧毒的冰冷。

半晌,一声低沉刺骨的冷笑在帐内荡开:“年家的白玉佩,年家若行此等勾当,会蠢到让死士带着族徽、穿着贡料做的内衬当‘信物’?

匪徒制造混乱,死士却目标明确只为一人,且不惜暴露近身、精准狙杀而不滥射制造误伤……这等欲盖弥彰的手段,倒像是生怕别人‘漏掉’这份‘铁证’!

封存所有物证!尤其死士尸身,剖腹开颅也要验出毒物来源!彻查所有马鞍夹袋、辎重箱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狂兽引’的源罐!再者,”他眼底寒光暴射,“密察司即刻动身,查证——京中沈记香料行,半月前是否‘恰好’走失了一批标明‘驱虫避瘴’的南疆烈性药粉!”

副统领肃然领命,身形如烟般融入暗影。

楚肇渊的目光长久地停在女儿单薄却挺拔的背影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案上一份密报——沈国公府后山一处幽僻别院,上月“意外”焚为白地,值守三十三人,“尽皆殉难”。

帐帘掀起,刺骨的夜风灌入脖颈,琉璃裹紧身上新添的玄貂斗篷——父皇强硬赏赐给她的,斗篷里还带着冷冽的沉水香。

琉璃步履毫不停顿,回了自己的营帐,她身上没有伤倒是还好,但沉墨身上有伤,而且因为要守着她,并不似其他近卫有空去处理。

她掀帘而入屏退了帐中的宫人,轻声唤道:“沉墨。”

沉墨默默来到楚知晏身边行礼,琉璃闻着他身上的血腥气狠狠皱着眉:“衣服脱了。”

不带任何旖旎,纯粹的命令,就吃准了沉墨无法抗拒这样的命令。

沉墨身形纹丝不动,仿佛被钉在原地的玄铁雕塑,脱下了近卫的黑色外衣,内衬的白衣被暗红的血水浸染,虽都是皮外伤,但数量多,倒也显得触目惊心了些。

琉璃并不满意:“要我帮你脱吗。”

沉墨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殿下,卑职身上污秽,恐污了殿下的眼。”

琉璃一言不发,说到做到,轻车熟路扒了沉墨仅剩的上衣。她伸出手,指尖却凝滞在距离他伤口一寸的冰冷空气中——那么多伤痕!

狼爪抓在她衣角时她不惧,飞箭擦过耳畔时她未抖,可此刻看着这些为她才被劈开的血肉沟壑,寒意与剧痛啮咬着她的胸腔,堵得喉头发哽。

琉璃从宫人早就备好的水盆中捞起白色的帕子:“坐下。”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压,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呜咽尾音。

沉墨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颤。他沉默地单膝点地,跪伏在她身前最厚的软毡上,头颅垂落,冰白的脊梁在昏黄烛光下泛着玉石的光泽与冷硬。

那姿态并非卑微,更像一头收起獠牙、将命门尽数暴露给主人的凶兽。

“卑职……”

“本殿下的命令,不是商量!”琉璃打断他,看他顺从做好,便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她的指尖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伤口边缘紧致的皮肤——干燥、微凉,如被寒风侵润千年的墨玉,却又蕴含着蛰伏的惊人力量。

就在这冰冷的触感被柔软温暖的指尖取代的瞬间,沉墨全身骨骼猛地爆出一阵细密的喀啦轻响!

那不是伤口剧痛的痉挛,而是一种源于更深处的、冰层龟裂般难以自控的战栗!那沾着药膏的、温暖绵软的指腹,带着殿下的气息与重量,轻轻划过他冰冷伤痕边缘的时刻,如同无声的惊雷穿透了他由命令与杀戮浇筑的甲胄!

从未有过的陌生电流沿脊椎疾速蹿升,在脑髓深处炸开一片灼烫的白光,喉结无法克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颈侧那道凌厉的线条绷得像要断裂,额角渗出无法抑制的冷汗,瞬间与干涸血污混成泥泞。

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细微的、因心疼而生的颤抖!

琉璃的指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他身体深处的狂澜巨震。那冷硬的皮肤下,是滚烫的、澎湃的、竭力压抑的洪流。

这异样的接触,夹杂着药膏的清冽、他伤口的血腥、肌肉滚烫的搏动,混合成一股强大到令她晕眩的冲击,从指尖直捣心尖!

琉璃耳根瞬间烫得要烧起来,眼神不自觉流连在那血脉偾张的肌肉上,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只盯着那些可怖的伤口。

她加快动作,“笨拙”却异常细心的将药膏细细抹进每一丝绽开的血肉沟壑,再用洁净的雪缎布带小心翼翼层层缠绕包裹,指节拂过他块垒分明的肩背肌群,又是一阵无声的暗流汹涌。

最后一道结扣在她颤抖的手下完成。烛火明灭,帐内只余沉重压抑的呼吸。

琉璃面上镇定,将残留着为他裹伤的血污和药渍的双手浸入水盆清洗,只是心跳得却很快。

擦干自己的双手,想起她要与他说的话,那双总是矜贵骄傲的眼眸,氤氲起一层破碎的水光,里头盛满了倔强、未散的后怕和一种几乎要将他烧穿的心疼!

她伸出手,温热的手指用力捧住沉墨线条冷硬的下颚——强迫他抬起那张俊美却毫无血色的脸!

“看着我!沉墨!”她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嘶磨而出,“你的命!”她用指尖用力点在他冰冷的左心口,“它归谁?!”

沉墨被迫迎上她燃烧着火焰和泪光的眼睛。那双冰冷的、仿佛永远封冻的黑瞳深处,有什么东西正疯狂撞击着坚冰,裂痕蔓延,透出炽热岩浆般的光!

琉璃的指腹几乎陷进他下颚的骨肉里:“它归我!听明白没有?!没有本殿下的允许——”她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险些失去挚爱的后怕的哭腔与锋锐的偏执,“你不准再像今天这样!挡狼?挡箭?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