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裴东洲和青风会合后,裴东洲问青风有没有发现异常,青风自是如实作答:“不曾!只遇到一位面生的姑娘,这位姑娘穿着花袄,初始我还以为是位阿婆,还闹出了笑话。”
裴东洲瞬间就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位村姑,走路很慢,似乎老态龙钟的样子,竟然是位姑娘吗?
“那位姑娘的脚可曾受伤?”裴东洲问道。
“这……奴不曾留意,世子爷不会觉得那位姑娘可疑吧?爷想岔了,那位姑娘不可能是表姑娘,是位很面生的姑娘,容貌很普通。若是表姑娘站在奴跟前,奴不可能认不出来。”青风只差拍胸脯保证。
“这可未必。表妹不同于其他姑娘,她多的是法子瞒天过海。”裴东洲不以为然。
表妹有多机灵,是他亲身领教过的。
“总归那位村姑不可能是表姑娘,这点奴可以保证!”青风很肯定地道。
裴东洲看着空荡荡的街角,未再言语。
他想,若表妹真的在京城,他总有机会找到她。就怕她跑得太远,他没办法亲自找。
他总归是想好了,除了当差时间,往后他只要得空便在京城找人。但凡表妹在京城,藏得再严实他都能找到表妹。
巧的是,沈书意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以后她要出门,绝不能挑在裴世子下值时间。
她甚至还想过让孙旺帮忙,搞一张裴世子的当值时间表,她往后出门绝不能挑在裴东洲休沐的时候。
不过吧,她觉得做得多可能错得也多,让裴东洲知道有人打听他的当差时间表,那还不得起疑心?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出门,但成天闷在霓裳阁也是会闷死人的。
最可怜的还是阿笺,成天闷在屋子里还乐呵呵的笑,丝毫不觉得这不人性化,她还说自己横竖以前在扶桑院的时候也不出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突然觉得京城没她想像的安全,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得离开这个地方。
很快就到了上元节这一天。
沈书意纠结了一天,到了晚上,看到热闹的大街,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想带阿笺一起出门转转。
阿笺怕给自家姑娘添乱,嗫嚅道:“奴婢就不出去了……”
“必须去!你跟孙旺一起,待会儿我跟你化个妆,扮作孙大哥的小厮,别跟我走在一起就成。”沈书意不给阿笺拒绝的机会。
她知道阿笺不是不想出门,而是怕拖累她。
平时也就罢了,但今天是上元节,阿笺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姑娘,今天有灯市,若不出门看看热闹,多可惜?
阿笺下意识看向孙旺,孙旺失笑:“你且听你家姑娘的。”
阿笺轻咬下唇:“奴婢担心给姑娘添乱,不想出去。”
“这是命令,由不得你说不!”沈书意端出主子的架势。
这一来,阿笺终于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到了晚上,孙旺和阿笺率先从后门出去,沈书意负责断后。
阿笺强忍着回头看自家姑娘的冲动,陪着孙旺往灯市而去。
他们去到灯市的时候,灯市已人满为患。只见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漂亮姑娘和年轻男人。
沈书意还没走进街市,突然间望而却步。
说是说,裴东洲不会猜到她会出来看热闹,来一个守株待兔吧?
换她是裴东洲,怀疑她在京城,又知道她是个爱看热闹的,在上元节这么热闹的日子里,会不会出来抛头露脸呢?
突然间她的感觉不大好。
当下她改变了主意,叫住一个孩子,让她去给孙旺带句话,她想回去了。
孩子得了糖葫芦,很乐意帮沈书意传话。
孙旺和阿笺都听到了孩子的传话,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沈书意站在原地,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阿笺刚好也不想去看热闹,她低声对孙旺道:“姑娘回去,那我也回去了。”
孙旺本来就是陪她们出来,沈书意突然不想逛灯市,他自然也没多大兴趣。
事实上,沈书意还真猜对了。
裴东洲确实在灯市那边布下了不少人力,只因为他清楚沈书意的性子。表妹平素爱看热闹,今天又是上元节,正月里最后一个热闹的节日。
依表妹爱看热闹的性子,多半会出来瞧瞧。
他来个守株待兔准没错。
为防万一,他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派了人在盯着。
他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每个地方都盯着,因此只能在最热闹的灯市布下天罗地网。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眼见着人群散去,裴东洲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今晚表妹不会出现了。
也有可能表妹根本就不在京城,是以他找再多人守着,也不可能等得到表妹。
就在裴东洲惆怅的当会儿,青竹突然过来,对他道:“此前我看到一个和阿笺相似的小厮,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因为没看清楚,奴一开始不确定要不要说。”
后来想想世子爷为了找表姑娘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他还是该向世子爷禀报才是。
“在何时何地看到的?”裴东洲精神一振。
“灯市刚开始的时候,是在距离灯市有两条街的地方,奴带世子爷过去看看。”青竹只恨自己没有早说出来。
裴东洲很快随青竹去到目的地,这里距离灯市有两条街的距离。
如果青竹看到的小厮真的是阿笺,也就是说,表妹当时可能在场。
“那像阿笺的小厮身边可有人?”裴东洲追问道。
“有一个男人,那人不是表姑娘。那位确实是一个男人,但面生,以前奴未见过那人。”青竹如实回禀。
“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你可画得出来?”裴东洲期待地看着青竹。
青竹本想说有点难度,但正对上世子爷期待的眼神时,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能画出来那个男人的画像。
在回到侯府后,青竹画出了男人的画像。裴东洲看过之后,摇头叹息:“罢了,你来描述,我来画。”
拿青竹画的画像找人,不可能找得到,实在是画得太差。
在青竹的描述下,裴东洲花了一个时辰,总算把男人的画像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