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巅罡风渐歇,林渊指尖凝着的最后一缕灵气缓缓消散,青岚子的残魂虚影在玉佩微光中愈发淡弱。“此番传法耗去太多本源,接下来需靠你自行体悟‘器灵共振’之妙。”残魂声音带着疲惫,却藏着一丝凝重,“方才那道暗影,绝非王通之流能驱使,你需尽快提升修为,且莫暴露器灵根的秘密。”
林渊颔首,将玉佩贴身藏好,目光扫过崖下云海。方才暗影遁走时,他隐约捕捉到一缕极淡的腥气,与三年前家族秘境中遭遇的那头被人豢养的“血影貂”气息相似。那时他修为尚浅,侥幸逃脱,如今想来,那貂背后之人,或许与觊觎玉佩的势力早有关联。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脚步声,两道身影掠上崖巅,正是九玄宗外门的两名弟子,一人手持宗门令牌,面色严肃:“林渊师弟,王通执事命你即刻前往外门大殿,说是有要务相商。”
林渊心中一动,王通素来视他为废材,往日里避之不及,今日怎会突然传召?他不动声色,拱手应道:“烦请二位师兄稍候,容我整理一番便来。”待二人转身,他悄然运转青岚子传授的“敛气诀”,将周身灵力收敛得一丝不漏,只留四灵根修士该有的滞涩气息。
抵达外门大殿时,殿内已站着数人,王通居于主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林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林渊,听闻你近日在崖巅修炼,倒是勤勉。不过四灵根资质,再勤勉也难有长进,不如入我麾下当名杂役,日后倒能给你寻个轻松差事。”
这话看似拉拢,实则带着羞辱。林渊低头躬身,语气谦卑:“多谢执事美意,只是弟子资质愚钝,怕难当杂役之职,还是想留在崖巅继续修炼,聊以自慰。”
“哦?”王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又压了下去,指了指身旁一名锦衣青年,“这位是内门的林昊师兄,与你同出青州林家,今日特意来外门巡查,你可得好好向师兄请教。”
林昊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渊,眼中满是不屑:“原来是林渊堂弟,多年不见,你倒是还在原地踏步。也是,四灵根的废物,再挣扎也无用。不过你运气不错,若肯将林家祖传的那块玉佩献上,我倒是能在王通执事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入内门当个洒扫童子。”
这话一出,王通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林渊心中冷笑,原来二人早已勾结,今日传召,竟是为了直接索要玉佩。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师兄说笑了,家中哪有什么玉佩?若是有这般宝物,家族怎会让我以四灵根资质入九玄宗?”
林昊眉头一皱,似要发作,王通却抬手按住他,慢悠悠道:“林渊,莫要狡辩。那玉佩乃是林家至宝,你既带在身上,何必要藏着掖着?识相点交出来,对你我都好,否则……”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冰冷,“外门后山的妖兽谷,近日缺个喂兽的杂役,据说那里的‘裂牙猪’,最爱啃食修士的灵根。”
林渊心中一凛,王通竟已打算动硬。他表面依旧惶恐,后退半步,似是被吓得不轻:“执事饶命!弟子真的没有玉佩,若是不信,可容执事派人搜查!”他故意露出慌乱之态,实则暗中运转灵力,将玉佩的气息彻底封入丹田,只待对方动手,便按青岚子所教之法脱身。
王通盯着林渊看了半晌,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又想到此前派人暗中探查,确实没在林渊住处找到玉佩,心中不由有些疑惑。难道玉佩并未在他身上?还是说这小子藏得极深?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冲进一名弟子,神色慌张:“执事!不好了!后山妖兽谷的裂牙猪突然发狂,伤了好几名杂役!”
王通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废物!连几头猪都看不住!”说罢,狠狠瞪了林渊一眼,“今日暂且饶过你,若敢欺瞒,定不轻饶!”言罢,带着众人急匆匆赶往妖兽谷。
林渊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额上渗出的冷汗缓缓滑落。方才他险些暴露,若非妖兽谷突发变故,今日怕是难以脱身。他握紧拳头,心中暗下决心:必须尽快找到青岚子提及的“器魂石”,只要能炼化此石,便可初步掌控器灵根的力量,届时即便面对王通与林昊联手,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夜色渐浓,林渊悄然离开大殿,借着夜色向崖巅返回。途经一片竹林时,他突然止步,目光投向暗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一道黑影缓缓走出,正是白日里在崖巅窥伺的那人,声音沙哑如破锣:“林渊,我家主人知晓你身怀器灵根与上古器宗传承,只要你交出玉佩与青岚子残魂,可保你性命无忧,甚至能助你突破境界,远超林昊之流。”
林渊瞳孔骤缩,对方竟连青岚子的存在都知晓!他不动声色,缓缓后退:“阁下主人是谁?为何要针对我?”
黑影冷笑一声,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残影,直扑林渊面门:“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强行取了!”